第九十九章 大结局(1/2)
钟离邪这话说得倒也合理,但是临元帝却并不十分的相信,因为他得到的消息若是没有错,临安国皇帝登基国内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乱,便是兄弟夺位之事也未曾发生,如此的顺利,国库又为何会空虚呢。
但是看向殿下的钟离邪,静静的站在那里,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慌不乱。
虽然还想继续质问下去,但是临元帝却选择了沉默。
钟离正见临元帝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信任他,说到底他与临元帝的信任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已。
钟离邪见临元帝没有说话,于是对着殿上之人说道:“我皇的礼物本座已经带到,本座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说完之后也不问临元帝,牵着钱瑟瑟的手,缓缓的走出了大殿,那行为可谓是狂妄至极。钟离正盯着钟离邪的背影,双眼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狠意。临元帝不知道钟离邪此番作为是何目的,但是钟离正却是知道的,他这么做无非是在警告而已。三十年前他争不过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他不信三十年后他还能胜过他。
但是想起了钟离邪那一张三十年来未曾有过改变的脸,钟离正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怎么可能会有人三十年了那容貌还不曾改变过?
坐在马车之上,钱瑟瑟疑惑的看着钟离邪,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才刚到手的布兵图,为什么要送还给他们呢?她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也知道布兵图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重要,而且于是敌国来说是多么诱人的存在。
但是美人师父居然将这东西轻易的还给了临元国,美人师父不是要帮着那个什么五皇子并吞临元国吗,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瑟瑟就是如此的喜欢为师吗?竟然看的得如此的痴迷?”钟离邪看着钱瑟瑟发呆的模样,伸手,弹了弹对方光洁的额头笑道。
钱瑟瑟伸手摸了摸被钟离邪弹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问道:“美人师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要把布兵图还给他们呢?我们自己收着不是更好?”
“瑟瑟也想不明白吗?”钟离邪伸手将钱瑟瑟拥入怀中,将下巴放在钱瑟瑟的脑袋上,问道。
钱瑟瑟本来想摇头的,但是头上的压力却根本让她的脑袋不好动弹,只好说道:“想不明白。”
“那布兵图虽然好,但是也只能用一次而已,我们偷袭一次成功之后,临元国必定会有所防备,因而会改变布兵策略。所以并不是长久之策,但是若是将它交还给临元国,临元帝便对钟离正有了些许的防备,这防备会像一条蛀虫一般,最终会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奔溃。
钟离正乃是临元帝的左右手,若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左右手都不相信了,那么就等同于孤立了对方。之后再攻打临元国,便会容易许多。你说同样是一张图纸,一个是长久之计,一个却只能用于一时,你说应该选那一个呢?”钟离邪对着钱瑟瑟缓缓的解释到,虽然之前在大殿之上临元帝表现出对钟离正是相信的,但是毕竟布兵图确实是从他手中遗失的,临元帝再怎么信任钟离正,此刻还是对钟离正会有所不满。
当这不满膨胀到了极致之时,便是钟离正消失之时。而且钟离正继承了他父亲的领兵打仗的天赋,临元帝信任钟离正,因而兵权钟离正一人独掌,钟离正又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手下的能人寥寥无几,只要钟离正消失,那临元国坚如龟壳的防备,便会变成鸡蛋壳。
钟离邪透过车窗,看向马车外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临元也该消失了。
钟离邪和钱瑟瑟只在临元国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带着钱瑟瑟离开了,当然此番上路还多了一个茹素。
从离都到原都大约有半个多月是路程,钱瑟瑟想起了被留在国师府里互不对盘的狐玉寒与颜如玉,不知道这两人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不会打起来。
钟离邪自然不可能与别人坐在同一个车厢之内,因而茹素是骑马跟在马车外面的,钱瑟瑟撩起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骑着马的茹素,对着钟离邪笑道:“美人师父,她倒是变化挺大的。”
“她若不改变,那么这一年的时间恐怕已是尸骨无存了。”钟离邪看也不曾看窗外一眼,说道。
钱瑟瑟眨了眨双眼,她有些听不懂美人师父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说如果不改变会尸骨无存?莫不是左风的训练的方式很残忍?钱瑟瑟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小说里面说的那些惨无人道训练方式,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声变态。
钟离邪看着钱瑟瑟的表情便猜到了她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好笑,他早在通知左风的时候,就下了一道命令,若是这女子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那么就毁了她。
因为训练她是要她可以跟在钱瑟瑟身边保护钱瑟瑟的,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全钱瑟瑟还得自我牺牲。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好了。
在钟离邪的马车离开原都的时候,一顶黑色的轿子停在了钟离府的门口,那轿子由两个黑衣人抬着,轿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服面带白纱的女子。
女子对着门口的守门人低语了几句,那守门人便进了门去。
未几钟离正走了出来,疑惑的打量了几眼黑衣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看着钟离正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子可以帮着你对付钟离邪。”
钟离正闻言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最后看着女子问道:“你们有什么条件?”他自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免费的午餐,而且眼前的女子竟然知道他要对付钟离邪,就看在这一点上,他都得谨慎一些。
女子看着钟离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是话语间依旧是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难道钟离大人就打算这样子和我们说话么?”
钟离正看了看四周,才想起他们站在大门口,这里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双眼看到了停在大街之上的黑色轿子。也猜到了真正的主子乃是这轿子里面的人,于是对着女子说道:“是老夫怠慢了,里面请。”
女子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走到轿子旁边,对着轿子里面的人低语了几句,紧接着轿帘被掀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钟离正抬头打量这陌生的人,然而那银色的面具挡住了男子大部分的脸,根本看不到男子真正的面目。
压住心中疑惑,钟离正对着男子说道:“里面请。”
男子点头,随着钟离正走了进去。
走到大厅之中坐了下来,那女子却并未坐下,而是站到了男子的身后。
钟离正挥手撤下所有的下人,问到:“你们为什么知道我要对付钟离邪呢?”
“要不要合作。”男子却全然不顾钟离正的问题,冰冷的话语,却给了钟离正两个选择。
“那好,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钟离正看向下面的一男一女,既然他们不愿意告诉他原因,但是至少也得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要钟离邪的命。”男子并没有开口,他身边的女子却说明了目的。
钟离正掩去眼中的笑意,原来是钟离邪的敌人呢?
“既然如此,那公子要老夫做些什么呢?”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这一点钟离正很清楚,既然对方也是要钟离邪的性命,那么合作又何妨。他要的只是钟离邪的消失,至于究竟是谁取了他的性命,倒是不介意。
“将我引荐给你们的皇帝。”男子自始自终没有看钟离正一眼,显然是没有将钟离正放在眼中。
钟离正低头思索了些许时间,最终点头说道:“好。”
两方合作终于谈成,然而这些远在阳城的钟离邪是已经不知道了。
阳城。
钟离邪和钱瑟瑟出了原都之后,就朝着阳城奔去,走大约五天时间,终于到达了阳城。
钱瑟瑟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笑眯了眼,也许是因为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个认识的城市的原因吧,她对这阳城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
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钱瑟瑟对着赶车的钟离渊说道:“小渊子,停下吧,我要和美人师父在这里逛逛。”
说完之后,这才转过头来询问钟离邪:“美人师父,可以吗?”
钟离邪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都计划好了,才问他可不可以,他如何不答应呢?只得点点头应允。
钱瑟瑟兴奋的搂住钟离邪亲了一下,然后跳下了马车。
钱瑟瑟看着坐在马车横木上的钟离渊和骑马停在马车旁边的茹素问道:“小渊子和素素要不要一起呢?”
钟离渊摇了摇头,他知道钱瑟瑟这是要和大伯一起去寻找属于他们的回忆,他自然是不能跟在身边煞风景。
茹素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也摇了摇头,拒绝了。
钱瑟瑟见此也不伤心,拉着钟离邪就消失在了人潮之中,他原本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问问而已,毕竟谁也不乐意自己和所爱之人约会之时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
钟离邪看着钱瑟瑟欢乐的模样也跟着开心了起来,抬头看看周围,也好随她去吧,毕竟这里即将不复存在了。
几天之后,钟离邪和钱瑟瑟的马车已经回到了离都,才到了国师府门口,便看到了一个小公公站在国师府门口等待。
钟离邪认出那是临安新帝身边的公公,连忙下了马车问道:“公公。”
那小公公一见是钟离邪回来了,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急忙跑了过来,却在钟离邪五步之远的地方听了下来。
喜悦归喜悦,他可没有忘记这国师爷有些龟毛的洁癖。
“国师爷,您终于回来了,可让咱家好等啊。”
钟离邪看着小公公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他去了原都,詹留吟是知道了的,那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急呢?明知道他不在的情况下,还叫人在这里等待,要他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内赶到皇宫。
“可是皇上有事?”钟离邪问道。
“皇上的事情咱家这个做奴才怎么知道呢?不过临安国可是要有大事发生了,国师爷还是快随咱家进宫吧。”那事情显然是急的不得了了。
钟离邪心中微微了然,走到马车边说了几句,便随着那公公进了皇宫。
皇宫之中,詹留吟坐在御书房内,便是在外面逍遥的詹闲云也被詹留吟召回了皇宫。
这时候,两人眉头紧皱,当听到了外面的小太监唱到国师驾到之时,两人面上顿时一喜。
未几钟离邪走了进来,看着御书房之内的阵势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国师,临元国下了战帖。”詹留吟见钟离邪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说道。詹留吟在临安帝离开的时候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好朋友,自那之后对钟离邪的依仗便多了许多。可谓是信任至极了。
钟离邪闻言,面上微微诧异,临元国应该不会如此之快就有动作才是啊,为何他才离开原都几日便下了战帖呢?
皱了皱眉头,钟离邪看着房间之中的另外两人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情况?”
詹闲云对着詹留吟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由我来说吧。我听探子传来的暗报说,五日之前钟离府上来了一男一女,但是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第二日钟离正便将那男子引荐给了临元帝。第三日临元帝便下了战帖到临安。”
詹闲云话音刚落,钟离邪开口问道:“可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身份吗?”
詹留吟摇了摇头说道:“派人去查过了,但是却是一片空白。”
钟离邪皱了皱眉头,若是他猜的没有错,定然是这男子说些什么改变了临元帝的想法,因为他之前虽然说新帝登基,国库空虚,不宜开战。这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随即钟离邪嘴角扬起了笑意,不过不管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现在却是帮了他的,他还在苦恼应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开战呢。想不到临元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的接受了。
看着钟离邪嘴角的笑意,詹留吟和詹闲云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都被下战帖了,对方居然还笑得出来,这怎么让人不烦躁?
钟离邪看着两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似乎觉得自己的好心情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问道:“这样子不是很好吗?为何要烦躁?”
詹闲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着钟离邪问道:“这哪里好了,我们现在可是被人下了战帖啊。”
闻言钟离邪笑得更加的邪肆,说道:“距离新帝登基也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朝中的旧臣也被稳定的差不多,国库又不空虚。此时不正是开战的好时机吗?”
说完之后钟离邪又看向詹留吟问道:“皇上不是想吞并了临元国吗?如今临元国愿意背着骂名挑起这场战争,又有什么不好呢?”
闻言,詹留吟与詹闲云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确实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们不应该开心吗?”钟离邪继续反问道。
两人齐齐的点头,动作出奇的一致。
临安史九十一年,三月,临元国下战帖于临安帝,自此两国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军营之中,钟离渊一身盔甲站在主位之上,看着面前的地图,眉头紧皱。
一旁钱瑟瑟看着地图问钟离邪:“美人师父,照着地图来看,要攻打临元国有只有一处可以攻打啊。”钱瑟瑟指着阳城边上的那一大片高山说道,“既然阳关守卫森严,而且地势有益于守,那为何不从这里进攻?”
钟离渊看着钱瑟瑟指着的地方,脸上一阵发白,钱瑟瑟手指指着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钟离邪住处所在的那一大片山林。
钟离渊看着钱瑟瑟问道:“小伯母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钱瑟瑟仰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知道,这是我和美人师父居住的地方。”
钟离渊闻言睁大了双眼,那个小岛在这片森林里?钟离渊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钟离邪,在得到了钟离邪肯定的答案之后,双眼瞪得更大了。
“大伯,这里是死亡森林呀。”钟离渊说道。他不敢相信,他居住了一年的那个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的地方既然就在被人称作是死亡森林的地方。
“死亡森林?”钱瑟瑟有些好奇的抬头看向钟离邪,“美人师父,为什么这里会被称作死亡森林呢?”
钟离邪笑着解释到:“这片森林里面地势复杂,而且野兽毒虫数不胜数,更为重要的是因为为师的师父为了能有一个安静的居住地,所以在这片森林的各处布下许多阵法,常人走入这片森林,若是不适阵法,总是会回到原处,无法前进。除非是走回路回去。因而这里被人称作死亡森林。”
钟离渊在钟离邪说完之后,又接着补充到:“也因为这里被称作死亡森林,因而几乎没有什么防备。”
钱瑟瑟闻言双眼一亮,对着钟离邪说道:“既然是师祖布下的阵法,美人师父定然是有破解之法的,不如这样子,我和美人师父带着一小队的人马自这篇森林进入,绕到阳关之后,以烟花为信号。若是我和美人师父到了阳关,便放出烟花,小渊子就带人攻打阳关。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如此一来,阳关便能轻而易举的被破了。”
说完之后钱瑟瑟得意洋洋的抬起了脑袋,看着钟离邪一副傲娇的小模样,似乎在说:“快来表扬我吧,快来表扬我吧。”
钟离邪摸了摸钱瑟瑟的脑袋,笑不做声。
钟离渊又开了口:“这计策虽然很好,但是阳关内毕竟都是临元军,你们人数有限,必然有危险。”
钱瑟瑟闻言,却丝毫不在意:“我和美人师父在你攻城之时,再去偷袭他们的军营,烧掉他们的粮草。我们不求一举成功,但是此次只要烧掉他们的粮草,让他们没有饭吃,阳关不攻自破。”
“但是,即便是烧掉了他们的粮草,但是阳城距离阳关不远,且那里极为的富庶,阳城提供阳关军粮也不是不可以啊。”听到钱瑟瑟说完,钟离渊又一次指出了不足之处,思维缜密,当真是有一国将军的风范。
钱瑟瑟眨了眨眼睛,却不再看地图,而是笑着看着钟离渊问道:“若是阳城闭城不出,不提供阳关任何粮草呢?”
钟离渊刚想出声反对,但是对上钱瑟瑟明明亮亮的双眼,突然没了声音,有些怀疑的问道:“阳城?”
“阳城城主是美人师父的人。”钱瑟瑟笑着说道。
“这简直是完美的计划啊。”闻言钟离渊忍不住惊呼,若是断了阳城这条路,阳关可谓是孤立无援了。阳关虽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形,但是有一个弊处,那就是阳关只和阳城相连,若是断了阳城,那么阳关等同于是一个孤岛。
钱瑟瑟一行人绕过阳关,烧了他们的粮草,断了他们的后路,士兵打仗靠的是力气,若是没有粮食,那么等同于士气衰弱了一半,再等上一两天,必定会军心大乱。
如此一来阳关不攻自破。
临元国与临安国之所以百年来相安无事,主要是因为两国的国界处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因而谁都讨不到便宜,若是阳关不攻自破,那么接下来的防御便如同蛋壳一般的脆弱。
想到这里钟离渊不禁一脸的兴奋,钟离家百年来都是将才世家,身为钟离家的儿郎钟离渊自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如今放在两国之间,困扰了两国将帅多年的难题竟就这样子被解决了,他如何不兴奋?
钱瑟瑟看着一脸兴奋的钟离渊,一脸的无语,这想法是她想出来的,这暗子是美人师父安插的,再怎么也与他钟离渊没有什么关系吧?那他兴奋些什么呢?
是夜,钟离邪,钱瑟瑟带了一队只有十几人的队伍趁着夜色潜入了森林之中。
临元**营之中,一个红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看着天上的明月,满眼的惆怅。
这时候,一个人影降到了男子的身边,那玲珑的身躯,以及那标志性的白纱掩面,不是当日的女子又是谁?
“主上,钟离邪与小公主带着十几个人进了死亡森林之中。”女子站在男子的身边毕恭毕敬的报道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死亡森林吗?”男子始终看着明月的姿势始终不变。
“需要派人守着出口吗?”女子迟疑了半响问道。那森林虽然对于凡人来说或许真的是死亡森林,但是对于他们修士来说也知道哪里不过是阵法多了些罢了。
“不用。”男子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女子的提议。
“主上,虽然那是死亡森林,但是对于修士来说也不是绝对的,更何况,那钟离邪对阵法的研究可是到了极致的。”女子一听见男子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不禁有些着急,主上怎么了?不是说要要了那钟离邪的性命?为何这么好的机会却要拒绝?
“你越来越放肆了。”男子转头,妖艳的双眸泛着无情的光芒,话中透着森森的寒意,令女子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却也闭上了嘴巴。
森林之中,一群士兵跟着钟离邪在树林之中来回的穿梭。
身后的士兵都是听说过死亡森林的传说的,因而此时虽然有钟离邪带路,但是心理面依旧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终于,有人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说出了心中的恐怖:“你听说过了吗?听说死亡森林之中是有鬼魅的。打扰了鬼魅的休息的人,运气好的会被送回到原地,有些运气不好的就会消失在这里面。”
一群人闻言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鬼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整个队伍突然停了下来,钱瑟瑟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国师都在这里带着你们前进,你们又在害怕什么呢?那莫须有的鬼魅难道我们神通广大的国师还会怕了不成!”
钱瑟瑟这话说得有些虚假的成分,但是对于整个队伍来说无疑是一剂安心药,整个队伍顿时安静了下来。
身后的队友也渐渐的有了精神和勇气,对啊,国师都在身边,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显然公孙闫旧时的形象在大家的心中起了作用,钱瑟瑟松了一口气,想不到美人师叔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在临安国之中的形象倒是不错。
队伍安静了下来,钟离邪便又带着整个队伍前进,本来空间法术是可以简单的解决,但是这里毕竟是凡人的斗争,若是用了法术怕是会破坏这世间的平衡。
带着一小队的人,在树林之中不断的穿梭,钱瑟瑟竟然不曾喊出一句累。这让钟离邪对她的疼爱又多上了几分,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终于在夜半的时候,钟离邪一行人终于到了森林的出口。
一群人在看到尽头之时都忍不住面露喜色,终于看到了尽头,他们居然穿过了死亡森林,这怎么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然而刚出了森林,钟离邪便眼尖的看到了森林之外的荒地之上站了一个人。
森白的月光之下,那人的红衣在夜风中张扬,银白色的面具此时却显得有些阴冷。
钱瑟瑟看着月光之下的人,瞳孔一阵紧缩,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他!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响,那男子转过了身体,裸河蟹露在面具的唇角微微勾起,说道:“既然都来了,为何不出来呢?”
虽然是黑暗之中,但是因为有月光,钟离邪清楚的看到了钱瑟瑟面上惊恐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瑟瑟可认识此人?”
语毕又带了些许的疑惑,这小东西自记事以来都与他在一起,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呢?
“美人师父,他是大长老苏景啊。”钱瑟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月光之下那抹妖娆的身影,如同月光下肆意盛开的曼殊沙华,即使是一抹背影也足够魅惑人心,这样的存在不是苏景又会是谁呢?
苏景?钟离邪眯起双眼,打量这月光下的男子。最后缓步而出。
身后的那十几个士兵早已没有了声响,不知是惊恐还是惊艳。
钱瑟瑟在钟离邪走了出去之后,也紧接着走了出来,心中如同五味瓶被打翻一般,惊恐有之,惊讶有之,喜悦却也是有的。
“想不到你居然还在。”月光之下两人对立,一个红衣妖娆,一个白衣出尘,久久对视。
“是啊,我还在啊。我不甘心啊,明明我才是熙儿几百年来的爱人,可是为何熙儿最终会选择了你。百年的感情却抵不过你一年的宠溺,这让我如何甘心?所以,我回来了。”苏景看着面前的钟离邪,张狂却带了许多的哀伤,笑道。
看着钱瑟瑟徐徐而来的身影,面上露出了一丝柔情,对着钱瑟瑟说道:“熙儿,你快过来,我们一起回狐族可好?我再也不干涉你去看别的男子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可好?”
钱瑟瑟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子,微微张嘴,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是钱瑟瑟,不是狐玉颜,即便是狐玉颜对他有着千言万语要说,然而在钱瑟瑟的眼中苏景不过是一个有着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
久久不语,许多话终究化成了一声叹息:“大长老,我不是狐玉颜,我是钱瑟瑟,狐玉颜早在两年前便已经没有了。”
“熙儿,我知道你中了忘尘所以忘记了我们以前的种种,但是你明明就是我的熙儿啊。”苏景看着面前的钱瑟瑟,有些不敢相信钱瑟瑟嘴中说出来的话语。
钱瑟瑟不再说话,其实便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钱瑟瑟还是狐玉颜,前世的种种分明还在眼前,但是他们却说她是因为忘尘所以忘记了。
可是如果她是狐玉颜,为什么明明服了忘尘,却独独没有忘记前世的种种?可是如果她不是狐玉颜为什么看着苏景受伤她会觉得心痛?难以遏制?
“钟离邪,我听闻你很厉害,不如我们一决胜负如何?若是我输了就当是断了我这一生的痴念可好?”苏景取下了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脸。
钟离邪看着月光之下妖娆肆意却面带哀伤的男子,沉浸了半响终于开口:“好。”
钱瑟瑟听到了钟离邪的应允,双眼渐渐的睁大,看着钟离邪面上露出了坚决的反对之色:“美人师父,我不准你去,大长老是有着几百年修为的人,你不过是短短的四十多年的修为如何与他比!”
钟离邪笑着看着钱瑟瑟面上露出担心的神色,笑了笑,说道:“瑟瑟担心是好事,但是这毕竟是一场关于男人之间的决斗,为师自然是不能退缩。”
钱瑟瑟咬咬牙说道:“不行,我可不想自己才新嫁不过一年就要当寡妇。”
而后转身对着苏景说道:“对不起你的痴情的人是我,若是要报复你来找我吧。两年前狐玉颜的性命,狐族大乱,身为狐族太女,本公主觉得有责任要与你算算。”
钟离邪闻言,无奈的笑了笑,若是钱瑟瑟以这名义出战,他倒是真的没有干涉的权力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只聪慧的小狐狸啊。
“是啊,这是我做的孽啊。可是熙儿……”苏景想解释,却被钱瑟瑟打断。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当作你犯下罪孽的借口,自然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洗清你犯下的罪孽。”钱瑟瑟抬头看向苏景,眼中无悲无喜,似乎连最后那一点的心疼都化作了虚无。
“你背叛狐族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害得我魂飞魄散,只余下一魂一魄埋藏在这身体之内,直到如今才能现身,这都是你犯下的罪孽。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爱,可是你的爱太过沉重了。为了满足你得私欲,你可知道族人在那场动乱之中离去了多少?”月光之下,钱瑟瑟高贵的像是踏云而来的仙子,月华给她度上了一层银辉。她的目光清冷,仿若女版的钟离邪。
钟离邪听着“钱瑟瑟”的说话,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小妻子,而是真正的狐族公主狐玉颜。
“熙儿,熙儿……”苏景闻言身体一震,目光渐渐的迷离,看着月光之下的狐玉颜,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熙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是吗?你原谅我了是吗?”
“苏景,感情染上了你自私的欲河蟹望便变得肮脏不堪,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莫说我们之间隔着两年前的那一场恩怨,便是你我如今也是阴阳相隔了。”
钟离邪对两人之间的前尘往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于是转过了身,看见自己带来的十几人现在瞪着双眼一副看戏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那原本瞪着双眼的十几人便齐齐的倒了下去。
“苏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灵力因为忘尘丹而消散,只剩下一成,这一成的灵力支撑我到如今实属不易,我借着最后的时间就是为了不让你再错下去。若是四百年前我知道你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四百年前,我说什么也不会将你带到狐族皇宫里面。”狐玉颜看着月光下的妖娆的男子,面上留下一行清泪,即便是再失望,也改变不了她爱他的事实。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他无救之时会忍不住心疼。
可是始终是错了,再怎么爱,这份爱情也已经染上了污垢了啊。
“苏景,我知道三年前你想要的不过是我一人,但是我因你而死,这也是事实。若是你还有悔过之心,此后便不要再为难瑟瑟姑娘与钟离公子了。”狐玉颜似乎在交代遗言一般,又转过身体对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钟离邪说道,“钟离公子,麻烦你替我转告瑟瑟姑娘,这身体给瑟瑟姑娘我自是无怨的,只是我还有请求,此生我是无缘伺候父母终老,所以希望瑟瑟姑娘能替我照顾我父母终老。”
钟离邪点点头,算是应允,钱瑟瑟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而今替她照顾父母也不算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就在钟离邪点头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掠来,掌风夹杂着风声朝着狐玉颜袭来:“狐玉颜,两年前我没有杀死你,是我的失误,而今你只剩下一层修为,我不信我还杀不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还在悲伤的苏景顿时反应了过来。跃身挡在狐玉颜的面前。钟离邪随即挥出一掌拍向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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