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步步为营，一石二鸟！（1/2）

刑部尚书府邸。

楚诗嫣对霍思远的夫人叶氏，诊断之后针灸了一次，便被霍思远夫妇二人强留了下来午膳，与他们夫妇围坐在同一张桌上，身旁丫鬟两名，桌上佳肴美酒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来！敬楚四小姐一杯。”

霍思远的夫人叶氏，优雅端着酒杯，扬了扬道：“今日多亏楚四小姐的医术了，妾身这双脚的风湿，已经多年困扰，没想到今日楚四小姐一次针灸，便舒坦了大半，果然妙手回春啊！”

“谢叶夫人夸奖。”

楚诗嫣轻轻抿了一小口酒，暗叹了一声社会落后就是没办法，区区风湿病都没什么医疗手段。

念头闪了闪后，她不禁放下酒杯提醒道：“今次只是第一次针灸，相信再有几次之后便能康复。不过日后，叶夫人可要注意，应当忌食生冷、辛辣等刺激性强的食物，同时也要加强锻炼，增强身体素质，避免风寒，注意保暖，注意劳逸结合，切不可太过操劳啊。”

“谨遵楚四小姐医嘱。”叶氏笑着颔首，忙招呼道，“来来来，吃菜吧，辛苦一趟应该多吃一些。”

“不错！”霍思远愉悦地附和，“最近期间，霍某真要麻烦楚四小姐了，实在是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啊！”

“能为尚书大人分忧，是诗嫣的福分，怎敢要什么感谢？”

楚诗嫣谦虚一笑，却又话锋陡地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诗嫣还真就有一事相求。”

“哦？是何事情？”

霍思远微微转首，瞥了叶氏一眼才道：“诗嫣小姐不妨直说，只要霍某能帮的，定当尽力！”

闻言，楚诗嫣迟疑地瞥了瞥身旁的两名丫鬟。

很快的，霍思远恍然，立即挥了挥手，便让餐桌边的所有丫鬟都撤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见此情形，楚诗嫣轻轻一笑，这才坦言相告：“其实诗嫣想让尚书大人帮忙的，是扳倒汪忠！”

“什么？”

霍思远一听，顿时吃惊万分。

就连他夫人叶氏，也吃惊不小地道：“按理说，汪忠乃宰相大人的岳父，而楚四小姐你，又是宰相大人的女儿，纵然不是亲外公也有几分牵扯，为何诗嫣小姐……会有如此想法？”

“尚书大人和叶夫人有所不知。”楚诗嫣撒谎道，“其实这件事情，是家父所托！”

“啊？宰相大人？”霍思远陡地惊呼，很是严肃道，“此事非同小可，诗嫣小姐可不要乱开玩笑！”

“岂敢？”

楚诗嫣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汪忠虽然贵为宰相岳父，以及吏部尚书，虽然帮助家父不少，但他却倚老卖老，忘了界限，时常在家父面前摆架子装大，甚至指手画脚，令家父极不舒坦。”

“再者，汪忠之女汪音仪，又狐假虎威，借着汪忠之威扰乱家父后宫胡作非为！甚至，汪音仪还暗对家父之母下毒，这件事情虽没有确切证据，但家父却已洞悉，所以忍耐多时，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亲自出手。”

“原来如此！”

霍思远好歹是刑部尚书，自然明白楚兴德身为当朝宰相，不喜欢被一个低于自己级别太多的岳父指手画脚，因此要扳倒汪忠却不好亲自出手，倒也情有可原。

而且最关键的是，整个东太皇朝，就属他霍思远与汪忠极度不合，且为同级官员，这事情落到他身上也是自然。

“不知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楚诗嫣轻轻一笑，半带威胁道：“诗嫣可是奉家父之命而来，就算尚书大人不答应此事，也希望尚书大人能够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家父方面……怕是不好交代。”

“承蒙宰相大人看得起，霍某定当竭尽全力！”霍思远微一考虑，便抱拳答应道，“这汪忠确实该被摘去乌纱了！”

“应该是你身为刑部尚书，不甘被汪忠压上一头吧？”

楚诗嫣心下腹诽。

事实上，他挑上霍思远的原因，可不止是霍思远与汪忠极度不和。

最重要的是，汪忠身为四部之首，对霍思远压制了不少，加上不合的关系，就更是处处挤兑霍思远。

若是汪忠一除，霍思远自然得以自在！甚至，如果霍思远在扳倒汪忠的事情上立下功劳，那么再升一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岂能不答应？

就在谈妥之后，楚诗嫣便向霍思远打探汪忠的事情，看看到底该从什么方面下手来扳倒汪忠。

当然了，为了免除霍思远的后顾之忧，楚诗嫣自然得借着楚兴德的名头，说会暗中帮忙。

“这汪忠，身为吏部尚书，最大的破绽就是在朝中肥缺安插了不少亲信。”

霍思远沉吟了一阵才道：“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但苦于没有证据，且汪忠有宰相大人的岳父之名，倒也没有官员敢说敢查他。如果我们下手呢，必然是从两个地方！第一是他的家产，第二则是被他安插的官员身上！”

“从第二个方向出手吧。”

楚诗嫣略作思考便道：“汪忠能做到吏部尚书多年不倒，这就足见他很小心谨慎，自然不会那么傻地把那些私下得来的财产置于家中全文阅读！”

“但那些被汪忠安插的官员，可就大大不同。如果猜测不错，那些被安插的官员，必然有很多达不到职位所需的能力条件，故容易被揪到辫子！”

“哈哈，诗嫣小姐果然不愧是宰相千金！”

霍思远大笑，当场竖起拇指赞道：“与霍某的想法不谋而合啊，看来这汪忠真是命不久矣！”

说完，霍思远便起身去内屋拿了一本折子出来：“这是霍某平日搜集的一份名单，上面都是汪忠所任命的大小官员，希望诗嫣小姐交与宰相大人，我们合作一起纠察名单上官员的罪证，到时候集结在一起参他汪忠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哈哈哈哈！”

“合作愉快！”

楚诗嫣笑着接过折子，心想霍思远说得这么自信十足，恐怕名单上的官员，绝大多数都已经被霍思远暗中调查过，并且搜集了不少罪证吧？

之所以没有被交给皇上，是因为霍思远忌惮楚兴德，毕竟汪忠是楚兴德的岳父！打狗还得看主人，霍思远自然不会那傻地为了扳倒汪忠便得罪了一个比他职位高的宰相！

而今，霍思远真以为扳倒汪忠是楚兴德的意思，当然没有了顾虑，怎会再行隐忍？

“这次果然没有押错宝，看来纠察官员的事情可以省了，只等霍思远出手！”

楚诗嫣在吃完午膳之后，拿着名单往回走去，暗想这次汪忠若是倒台，大夫人总该没有靠山了吧？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这么从早到了晚。

楚诗嫣从宫中回到楚家，来不及喝口水休息一下，便听到南苑嘈杂不断。

至于原因，则是楚家二姨太的亲爹，佐亲王收到楚兴德的知会，前来探望，却不料二姨太从柴房一放出来，就披头散发地到处疯跑，胡言乱语，碰到谁都惊恐地大叫。

她披头散发，臭气熏天，浑身更是伤痕累累。有被打的，也有被毒虫蛇蚁咬的，看起来好像穿了一件血衣，十分凄惨却又狰狞。

而整个面容，则已经被毁得差不多，处处都是抓挠痕迹。

“完了，已经疯了。”佐亲王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往后踉跄几步便跌坐在地，悲伤不已。

“娘！娘你不要这样！”

楚樱瑶眼泪哗哗，想把那发癫般的二姨太抱住，却屡次被甩开跌倒，心痛大过于摔痛，伏在地上使命地哭。

“烦请岳丈大人，把这疯婆子领走吧。”楚兴德无情地转身，不看二姨太丝毫，言语冷漠，“是小婿无能，照顾不来。”

“唉，造孽啊，怪不得宰相大人！”

佐亲王早已知道，二姨太是因偷情才落得如此田地，因此他纵然是亲王，也没有任何理由怪罪楚兴德，当下只得命人把疯癫的二姨太架走，叹息不断地离开了宰相府。

至于楚樱瑶，倒由于楚兴德没有表态，依然被留在了府中。

“都是你害的！”

佐亲王走后，楚樱瑶忽然双眼发红地冲到楚诗嫣面前，伸手怒指，面容狰狞：“要不是你让爹爹把我娘关进那柴房，她就不会发疯！”

“二姐，饭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楚诗嫣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道，“我只是要那个房间当药房而已，何来的害人？”

“就是你！”楚樱瑶咬牙切齿，仿佛要把楚诗嫣吃掉似的。

“哼，懒得理你，有本事你找出证据，没证据就别血口喷人，否则我有权找爹爹罚你。”

楚诗嫣不屑地撇了撇嘴，对着楚兴德微一欠身告辞，便直奔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步步潇洒。

然而，让楚诗嫣没有料到的，却是楚家大夫人陡然把她叫住，阴阳怪气道：“嫣儿啊，你可真是涨了本事！今日在太医院，听说你把吏部尚书大人都给惹怒了？”

言下之意，她其实是在提醒楚兴德，不要忘记训斥楚诗嫣，为她亲爹汪忠讨回一笔。

“有这回事吗？”

楚诗嫣故作不明所以道：“嫣儿只是为霍尚书医病，难道这就得罪了汪尚书？他的心胸也太狭窄了吧？想必大夫人是在跟嫣儿开玩笑。”

“……”

听了这话，大夫人陡地气结，倒是无语反驳起来了。

因为，她如果依然坚持要怪楚诗嫣，那就是承认她亲爹汪忠心胸太狭窄。可要是不怪楚诗嫣，她却又难消心头之恨，可谓进退两难！

于是很快，大夫人把目光瞟向楚兴德，略带撒娇道：“老爷！您看看她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吧？”

楚兴德打着背手，心底暗骂了她一句，笑道：“嫣儿这是为岳父大人着想，才反行其道地帮助外人！试想一下，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后辈争来争去多不像话？只是一碗感冒汤药先喝后喝的问题而已，传出去都让人笑话了，嫣儿这么做也只是保住岳父大人的名声，有何不对？”

“老爷，您之前……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家大夫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

透过楚兴德对楚诗嫣的袒护态度，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楚诗嫣在楚兴德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对她自然不利。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有意见？”

楚兴德很不满道：“岳父大人都一把年纪了，自然火气大，容易动怒胡思乱想，提些让人为难的意见！难不成，你也要跟着让本相不悦？”

“老爷息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大夫人听得如此说法，可谓惶恐不已，忙识趣地不再坚持，强忍着心底那几欲吐血的感觉，看着楚诗嫣悠哉悠哉回了房。

“娘！我回来了！”

楚诗嫣一进房，便愉悦地把那从冷峻熙处得来的绫罗绸缎和首饰打赏，一股脑儿放在房间桌上：“我今天在太医院得了些赏赐，您看看有没有合意的绸缎，拿去做新衣服。”

“哇！好漂亮的绸缎，首饰也那么精致。”

彩云追月二人一看，立即围了过来：“小姐好厉害，今日你在宫内的事情，我们和夫人都知道了，没想到你医了五皇子，那可是大功！”

“小意思。”

楚诗嫣笑了笑，让慕容清浅在房内挑选绫罗绸缎和首饰。而她自己，则招呼彩云追月到了对面的房中，拿出那两锭金子道：“这里有二十两金子，继续拿取发展店铺。”

“是金子！”

追月张大了红唇，惊呼道：“小姐发财了呀！五皇子果然大方，赏赐那么多！”

“马马虎虎吧。”楚诗嫣暗暗冷笑了一声，倒也没心情说冷峻熙那渣男的坏话，而是问道，“最近店铺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

彩云叹了口气，很无奈道：“其实小姐设计的服饰和美容药物，效果很好，来过的客人都很满意，也舍得花钱。不过，之前我贪便宜，买的店铺房子是在不甚繁华的西街地段，所以没什么客人光顾。”

“没事，店铺才刚开不久，没有口碑是很正常的事情，怪不得你。”

楚诗嫣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其实听彩云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把那片不甚繁华的西街地带，全部买下来，不知道总共要多少钱？”

“啊？全部买下？”

“对！一条街！”

“这恐怕……要很多。”彩云忍不住掰起了手指头，最后惊呼了起来，“小姐，买下一条街要五百多两金子，是金子！”

“好，待下次凑了银子再买！”

楚诗嫣面不改色：“上次当了碧血玉镯的银子，和这次的两锭金子，你就暂且拿去发展店铺，看看能不能高价请个有能力的人来当总管理！我打算买下一条街后，把它发展起来，形成一条功能齐全的商业街。”

“嗯，会留意的。”

彩云点了点头，却又依然着急道：“小姐，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已经开好的店铺先火起来？那样能快速赚到足够的银子来买整条街，不然一直让小姐想办法凑钱也挺辛苦最新章节。”

“这是自然。”

楚诗嫣打了一个响指，自信满满地坐下提笔，不一会儿便写满了一片：“拿去！这是胭脂坊和仙衣阁的宣传方案，你照上面一条条去做，保管三日之内必可顾客大涨！”

闻言，彩云追月忙凑过去看了看，随后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好的法子的？”彩云赞叹道，“叫人在京都城内各处张贴宣传单子，恐怕一夜之间我们的店铺就能响彻全城！”

“记得保密！”

楚诗嫣笑了笑道：“不然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像……有点不妥。”追月忽然担忧道，“小姐，京都城可是皇家重地，若是乱贴宣传单子，有损皇城仪容，万一被官家抓去查办可如何是好？”

“东太律法，好像没有这一条禁令吧？”

楚诗嫣玩味道：“也许到时候会惹来皇家的不满，但现在又没有明确的禁令，我们完全可以钻这空子，抢先发展！”

“不过，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商家效仿我们的做法，而一旦贴出去的宣传单子过多，朝廷必有禁令下达，所以特别要记得保密，这是一个使用次数极其有限的法子。”

“行！就照小姐的意思来办。”

彩云认真点头，欢喜拿着方案离去，按照楚诗嫣所指点的去请人拓印了上千张胭脂坊和仙衣阁的精美宣传单，随后又花小钱请了一些叫花子，在晚上趁黑把宣传单贴满了全京都城的各处显眼位置。

果然，第二天大早，全城走出家门的人都看到了，并四处讨论着胭脂坊和仙衣阁的来头，以及宣传单所说的内容到底符不符实。

甚至有些着急的贵妇小姐，则更是率领着一帮丫鬟护卫，按照宣传单提示的地址，蜂涌而去。

对于这两家店，楚诗嫣当初的定位就是贵妇小姐，以及宫中皇族之人，所以胭脂水粉等美容药物，以及衣服，都卖得很贵，但绝对是外在内在包装都很精致，以及效果斐然的存在。

不过，那些初次来到胭脂坊和仙衣阁的贵妇小姐们，也没用过胭脂坊的东西，所以暂时抱有怀疑态度。

仙衣阁倒还好，毕竟衣服可以随时看，随时比划尺寸看看合不合身等，因而仙衣阁的生意最先火爆。

那些个贵妇小姐们，完全是不看价钱的主儿，更不会心疼钱，只要觉得衣服漂亮就会直接买走，甚至还有贵妇小姐因为看上同一件衣服而争执不休。

更甚者，直接使唤一帮丫鬟护卫强抢，大打出手的，也不是没有，可把那处于暗处观察的彩云追月两人，给乐坏了。

“月儿，咱家小姐真厉害！”

彩云望着仙衣阁里那火爆的场景，十分开心道：“她脑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呢？设计的衣服那么漂亮，又懂经营。”

“你错了，小姐还会看病，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啊。”追月嘻嘻笑道。

“行了，仙衣阁暂时不必担心了。”

彩云努了努嘴：“我们去隔壁看看！毕竟胭脂坊的东西不比衣服那么好卖。”

“放心啦，小姐还有第二计第三计呢！”

追月自信满满地笑着，很快便与彩云悄悄转移到了胭脂坊，并在暗处观察。

虽然说，胭脂水粉等美容药物，是一种不能短时间见效的存在，本不能快速推销出去。

但是，楚诗嫣是何许人？她可在现代生活过，对于现代推广手段又怎能不一清二楚？

她除了让人贴宣传单之外，还命店内掌柜实行了先用后付钱、效果不好不付钱的优惠政策，如同开业大酬宾般，同样引爆了销售狂潮，只不过银子还没收回。

当然，为了避免有人用了不给钱，或者故意捣乱，其中自然有不少细节要求。比如填写资料，若是发现所处身家背景根本买不起，那么肯定是拿不到货的。

而且，那些个贵妇小姐们，也不是傻瓜，就算想要找借口赖账，也要权衡一下利弊。

比如说，日后胭脂坊在京都城名声大噪，那么有赖账记录的贵妇小姐，就会被加入黑名单，从此买不到胭脂坊的任何东西，所以她们怎会为了区区银子就断绝了这么一条获得美丽的路子呢？

身为女人，她们拥有美丽，就几乎相当于拥有了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尤其是，那些尚未出阁的富家小姐，则更是大方。

因为皇上每一年都会甄选秀女，若是表现突出能被选上得宠，那么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就自然而然，所以没有富家小姐会在意这点投资。

更何况，富贵之人更在乎颜面。

目前在胭脂坊买东西的每一位客人，都有留下出身背景信息，自然也担心不付账被会胭脂坊公开，到时候岂不丢脸丢大？

因此，有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之下，楚诗嫣还真就不担心收不回银子。

“两家店的生意都很火爆，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同时也赞口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