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午后下的小雨终于在傍晚前停了，程墨墨靠在窗户旁的小桌上，静静的打量着外面房檐上流淌下来的雨滴，大门忽然发出吱的一声。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来人着一身深绿色长袍，手拿一柄青色雨伞，头半垂着看不清面容，缓步而来，程墨墨却第一眼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程谦，程墨墨的亲爹，她心中最为重要人之一。

多少个白天黑夜，程墨墨都在期盼这这个人能够踏进这里一步，却从八年前再没有过。

程墨墨心莫名的一沉，敛下眸子中的异样，转身看向已经走进屋子里的男人，他40来岁，依旧英俊文雅，只是眉眼间略显沧桑，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墨墨，你长大了！”他站在门口，甚至连雨伞都没有收起，只是看着坐在窗口平静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嘴角洋溢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深达眼底。

程墨墨没有说话，依旧平静的看着他，片刻后，淡淡开口，没有悲伤亦没有欢喜：“我不想长大！”

这话她是为已经故去的程墨墨说的，若是可以她绝对不会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即便是她幼稚单纯，蠢笨无知，那也是最真实地自己，而不是拥有这具身体而灵魂不是自己的她。

看着他脸上的笑，程墨墨心中燃起丝丝嘲讽，又有一种揪扯着心却又无法形容的痛，在心底流淌。

程谦低下头，似乎没有听见程墨墨的话，缓慢而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自己的雨伞，放在房门口，这才支起身子，笑道：“八年前你很聪明，若不是你娘去了，你也不会一直浑浑噩噩的，如今你好了比什么都强，爹知道你肯定会好的”

程墨墨不语，也不招呼程谦进来，两人尴尬的一个坐在窗口，一个站在门口，程谦说完也不怪程墨墨不理会他，又将刚刚放下的雨伞拿了起来。

“当年爹出资帮助灾民，皇上便下旨将来我程家女儿必是棃王妃，你娘当时便瞧上棃王了，爹知道这些年忽略了你，但爹一直没忘记你娘的心愿。”

他说完便打开伞，步入雨中，程墨墨透过窗口看向他远走的背景，昏暗的光照射在他的头顶上，她有些迷茫，这些年的不理不问，却不曾真的在心里放下过，她有种他在默默保护着她的感觉，可此刻她却想问问他。

程墨墨没了，他是否会后悔。

话在嘴边，却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来，便是前世自己也曾想过，也不曾敢问，不管是那种答案，都不能让她欢喜。

倒不如不问，心中独留这份美好，即便是假的也罢。

只是皇上怎么会答应程谦的要求，让她这个世人眼里蠢笨无知的女子嫁给棃王当正妃，其中的牵扯绝非程谦说的这般简单。

两日后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