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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萨瑟伦!”见萨瑟伦并没有怪责他们失礼的意思,德拉科立刻明白萨瑟伦此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羽林军首领,而是他的好友,于是凑上前来坏坏地笑着,模仿着邓布利多的音调和语气高叫:“no doubt, satheron slytherin! ”随后挑了挑眉,“说实话,我也只有这一次觉得那个老疯子说的不错。”
“对于你的这句话,我不得不说一句,i agree. ”萨瑟伦同样露出难得一见的坏笑,举起从旁边的桌上端起来的水晶高脚杯,德拉科会意,也端起一杯,两个杯子在两人同样纤细的手指中优雅地轻碰,然后倾斜,两人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再次举杯,才放到桌面上。
接下来,萨瑟伦端着一杯高级的红酒走到最上方的上首上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起来,左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斜斜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支着下巴,右手举着杯子不时小小地晃动,碧绿色的双眸则注视着不断摇晃的酒面,时而停下来观察折射或是反射的点点荧光,然后细细抿上一口,慵懒随适而不失优雅高贵,每个动作都是贵气天成。
由于星期六一整天都在忙碌,幸好第二天是星期天,萨瑟伦有足够的时间缓过劲儿来,好好地休息了一天后,第三天再次上课,霍格沃茨内部的氛围让萨瑟伦不断地皱眉。
由于萨瑟伦是在所有人的面前通过年龄线将名字投入火焰杯的,而且他还在前段时间的公众面前展现了他高强的实力,因此在他的名字被火焰杯接受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霍格沃茨的勇士就是他了,所以在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邓布利多才会用了一个“no doubt”,全霍格沃茨都为此欢呼鼓掌。然而,哈利则完全不同,虽然并不是他自己报的名,但是别人都认为是哈利自己报名参赛的,而他们觉得,虽然和萨瑟伦同龄,但比起实力强大而且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功投入名字的萨瑟伦,平时成绩并不十分理想、又并不十分好学、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将名字投进火焰中的哈利能够取得比赛的资格,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他们认为哈利即使是救世主、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也不能掩盖他盗取萨瑟伦的荣耀的事实,虽然就算没有哈利,萨瑟伦也拥有着无上的荣耀,并且能够在争霸赛中为霍格沃茨赢得荣誉。
出于这样的想法,和一些格兰芬多相处得并不错的其他学院对格兰芬多变得冷淡了,尤其是对哈利——例如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和贾斯廷·芬列里,他们和哈利的感情本来是不错的,现在也不跟他说话了,尽管他们几个人在同一个托盘上移植跳跳球茎——不过,当一个跳跳球茎扭动着从哈利手里挣脱、在他脸上重重打了一下时,他们都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斯普劳特教授似乎也对他冷淡了不少。而罗恩也不跟哈利说话了,似乎和哈利冷战之中。
斯莱特林们虽然并不认为是哈利自己报的名,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认为哈利会夺走斯莱特林的光荣——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萨瑟伦会让属于斯莱特林的荣誉被夺走,但是有哈利在,那么霍格沃茨的勇士就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而不是“斯莱特林”的,对萨瑟伦的关注会因为哈利而少去大部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结果。因此,即便他们知道这是陷害,他们对哈利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在斯莱特林的内部曾经传出“邓布利多为了不让斯莱特林代表霍格沃茨赢得荣誉、让斯莱特林的名誉在暑假的那次事件后再一次上升而将哈利安排进比赛之中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的谣言。谣言虽然很快就被制止,但这样的事实都留在了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心底,甚至隐隐有些拉文克劳也在隐晦地谈论着这件事——拉文克劳们在萨瑟伦的那番宣言之后,似乎有抛弃书呆子的伪装的打算,他们正慢慢展露属于他们的风采,聪慧、敏锐,并且学识渊博。所以,他们当然也不认为哈利能够突破那条年龄线的限制将名字放入火焰杯中。只是,他们同样不认为哈利是真正的霍格沃茨的勇士——虽然如果邓布利多宣布的不是萨瑟伦的名字而是哈利的他们也不会真心为他喝彩而是质疑火焰杯的选择,但至少哈利仍旧是真正的勇士,而不是一个靠着不知道是什么手段而成为勇士的人,他所面对的场面也要好一些——因而他们对能够和萨瑟伦同名比肩却没有那个实力有资格与萨瑟伦相比的哈利没有好脸色,毕竟对于有渊博学识和强大实力、更在全巫师界改变了拉文克劳的处境的萨瑟伦,他们是真心信服并且敬仰崇拜的。
果然,之后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没有有一个斯莱特林。因此,原本以为会在这节课上面对斯莱特林的讽刺和嘲笑的哈利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被讽刺,还是因为没有见到萨瑟伦。
之后的几天是哈利最难熬的日子了。在哈利看来,记得还是在二年级的那几个月里,学校里许多同学都怀疑是他攻击了自己的同学,那时他的日子也差不多像现在这样难过,但是他自己却怀疑上了萨瑟伦,毕竟萨瑟伦是公认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他自己也是公开承认了这一事实。不过当时罗恩跟他站在一边。哈利认为,只要罗恩依然是他的好朋友,全校其他同学不管怎么样他都能对付,但是既然罗恩无意与他和好,他也决不愿意死乞白赖地求罗恩跟他说话。这是他的骄傲、他的尊严,虽然他不知道现在他还有什么立场去维护它,因为没有人相信他。可是,唉,反感和不满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他是多么孤单啊。而萨瑟伦,虽然说服了教授和官员们这不是哈利干的,但他又何尝是因为信任哈利呢?
哈利觉得他能够理解赫奇帕奇们的态度,尽管他并不喜欢。比起自己,萨瑟伦确实更受赫奇帕奇们的欢迎,实力也更加强大,他们当然更支持萨瑟伦成为勇士,也乐意萨瑟伦代表霍格沃茨出赛。而斯莱特林们呢,他早就知道他们只会给他恶毒的侮辱——他在他们那里极不受欢迎,从二年级起就是这样,因为他早在很久以前、在接受斯莱特林们的考验时,却临阵脱逃,并且背叛了、伤害了他们的王。但是,拉文克劳的同学呢,他原先希望他们会像支持萨瑟伦一样支持他的,没想到,他错了。拉文克劳的大多数同学似乎都以为他施展了诡计,哄骗火焰杯接收了他的名字,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赚取更多的名声。或者说,他们更加愿意信任萨瑟伦,而不是他。
而魔药课更是成为了哈利的噩梦,虽然哈利一直不认为那不是——他要被关在地下教室里,跟斯内普和斯莱特林们一起,他们似乎打定主意要哈利尽可能地多吃苦头,因为他居然胆敢成为学校的勇士。而两节连在一起的魔药课则让这个时间延长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午饭之后,萨瑟伦就直接回寝室休息了。这几天他要不断应付来自各个家族和羽林军们的祝贺函,还有来自社会各界的信函、以及绝对少不了的他的公务,这让他有些身心俱疲。因而,他并不知道,斯莱特林们在目送萨瑟伦离开休息室之后,又在德拉科的带领下离开了。
斯莱特林们站在地窖魔药课教室门口等着,他们的胸口都别着一枚胸章,深绿色的底和他们的校服袍子几乎融为一体,而上面银色的花体字在地窖走廊昏暗的环境里由于烛火的照耀显得更加闪亮:
支持萨瑟伦·斯莱特林——
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斯莱特林的王
“喜欢吗,波特?”看到哈利走近,德拉科冷笑着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别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鄙视哈利·波特
窃取斯莱特林荣耀的小人
斯莱特林们怪声怪气地大笑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按了按自己的徽章,最后哈利周围到处都闪着那行刺眼的字——“窃取斯莱特林荣耀的小人”。哈利觉得血液腾地冲上他的脸和脖子。
“哦,非常有趣,”赫敏讥讽地对潘西·帕金森和那帮斯莱特林女生说——她们笑得比谁都厉害,“真是机智过人。”
罗恩贴墙站着,和迪安、西莫在一起。他没有笑,但也没有挺身而出支持哈利,而是和其他的格兰芬多们一起,冷眼旁观。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德拉科优雅地挑了挑眉,右手捏着一枚同样的徽章朝赫敏亮了亮,“我有一堆呢。不过小心,可别碰到我的手。你看,我的手刚刚洗过,不想让你们把它给弄脏了。”
哈利多少个日子以来积压的怒火似乎突然冲破了他内心的一道堤坝。他想也没想自己在做什么,就伸手去掏魔杖。周围的人纷纷散开,沿着走廊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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