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值得(1/2)
"母后,母后——"定乾,担忧恐慌的声音传入耳中,穆彤彤回过神,看着定乾恐慌的小脸,笑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却让眼泪给替代了。一把抱住定乾,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打湿定乾小小的肩头。
"母后,你怎么了?"乖巧的趴在穆彤彤怀里,定乾伸手轻拍着穆彤彤的背,担忧的开口。
"没事,乾儿,娘只是想回家了。"不在在定乾面前自称母后了,穆彤彤抬起定乾的小脸,抹去眼泪,露出一抹苍白的浅笑:"乾儿想外公外婆了吗?"
"想,那娘是要带乾儿回去吗?"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定乾紧紧的抓住穆彤彤的手:"如果这里让娘不开心,乾儿就陪娘一起离开。"从善如流的改口,定乾的话说的无比的坚定。
微微点了下头,穆彤彤伸手抚上定乾稚嫩的小脸,深吸口气,再次用力的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皇后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宫女兰香进来朝着穆彤彤微微福了下身,开口禀报。
微微眯起眼睛,穆彤彤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兰香:"拦住他,不要他进来。"鄙夷的语气让兰香微微一怔,却没敢接口,拦住皇上,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她家里都还有父母兄妹呢?后慌怎神住。
看出兰香的顾虑,穆彤彤抿了下唇,深吸口气,看向门口:"你告诉染墨,就说我不见他,如果他执意要进来,就请带了棺木一起来。"
穆彤彤的话音刚落,凤栖宫门口就传来了染墨低沉挫败的声音:"彤彤,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话音未落,染墨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穆彤彤面前。
看了染墨一眼,穆彤彤垂眸遮住眼底的伤痛,深吸口气,扯出一抹微笑,拍拍一脸担忧的定乾,转头吩咐刚才进来禀报的兰香送定乾回太子宫。
等定乾担忧不舍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穆彤彤才回头,冷漠的扫了染墨一眼,视线在他稍微凌乱的白色长袍上为微微停顿了下,转身走到窗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我有耳朵有眼睛,我看的很清楚也听的很清楚。"
"不要站在窗口,夜里风凉。"蹙眉看着穆彤彤的背影,染墨深吸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走到窗口,伸手关上窗子,朝着穆彤彤伸出手。
侧身避开染墨伸过来的手,因为近距离,染墨身上不属于他的清爽的香气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闪身走到一边,抬头直视着染墨,眼底无悲无忧,有的只是一片死寂:"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请皇上移驾。"
"彤彤——"穆彤彤默然死寂的眼神让染墨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伸出手,想要抚摸她苍白异常的小脸,却被她侧头避开,低头轻叹口气,再次抬头看着浑身散发冷气,微微颤抖着身体的穆彤彤,太医的话在耳边响起,深吸口气,后退两步:"好,既然你累了,就先休息,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解释,有时候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我等明天在来看你。"
等染墨的话音一落,穆彤彤微微转身,做了个送客的动作,看穆彤彤这样,染墨呼吸一窒,无声的轻叹,深深的看了穆彤彤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听到逐渐远去的沉重脚步声,穆彤彤微微侧头,看着染墨的背影,心里哀伤痛楚无止境的开始蔓延,已经停止的眼泪再次的忍不住滑落。
趴在床上,埋头在枕间,耳畔是容妃的娇喘,染墨的低吼,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的是凌乱床榻上纠缠的身影,躲不开,避不了,那一幕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眼前闪过的画面,耳中不断响起的喘息声,娇喘声像是一块块重石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要窒息。
不知道哭了多久,就在穆彤彤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冰冷的皇后寝宫时,朦朦胧胧中,仿佛听到一声轻叹,猛的坐起身子,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到坐在床边美若谪仙的身影,委屈痛苦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扑过去抱着风御臣,再次痛哭出声。
只是爱怜的摸着穆彤彤的后背,轻柔的顺着她的发丝,知道这个时候,她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什么也容纳不下的,只有等她慢慢的平息,发泄了心里的怨愤,在计较后面的事情。
风御臣给她的感觉就是亲人,在亲人的怀抱里,穆彤彤慢慢的平息,哭声渐止,眼泪未干,却渐渐的陷入了昏睡当中。
抚着穆彤彤的发丝,风御臣轻柔的把睡着了的穆彤彤放在床上,拉好被子,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眼中冷冰一片,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等穆彤彤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不是风御臣了,只是淡淡的扫过坐在床边一脸小心翼翼的染墨,起身走到衣柜取出一件淡色的素雅长袍,无视走过来的染墨,转身到屏风后面自行换好衣衫,拒绝宫女的服侍,打理好一头长发。
等收拾好一切,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起身出了凤栖宫,昨天吓到定乾了,他还那么小,大人的丑陋不该影响到他的。
见穆彤彤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染墨懊恼的蹙起眉头,挫败的叹口气,知道穆彤彤的气还没消,现在不会听他解释,命人把御书房的奏折搬了过来,想要留在凤栖宫等她。
出了凤栖宫,穆彤彤才微微的舒了口气,强撑着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虽然经过一晚上的痛定思痛,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是在见到染墨的一瞬间,被压在心里深处的痛楚就有席卷而来,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下来。
深吸口气,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笑,转身朝太子宫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定乾的身影快速的从眼前冲了过去,微微一怔,忙追了过去。
跟着定乾,一路到仪兰殿门口,瞪着那三个阳光下闪耀着森冷光芒的银色大字,穆彤彤的呼吸一紧,心再次被狠狠的扯裂开来。
定乾怎么会来这里?带着疑惑担忧,压着心痛,艰难的迈开脚步,走进大厅,就见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中间的定乾小小的,却倨傲的身影傲然挺立,唯一端坐着的容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看到穆彤彤,容妃眼眸微闪了下,优雅起身,走到穆彤彤面前,缓缓跪下:"皇后娘娘千岁。"行了礼,也不等穆彤彤开口,弯腰站了起来,却在起身的一瞬间,一个脚软,身体一个趔趄,狼狈的起身,娇羞无限的抬头看了穆彤彤一眼:"皇后娘娘请恕罪,臣妾不是有心失礼,只是皇上他昨晚——"
说到这里,容妃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不自在的扯了下衣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把握刚好的角度,让穆彤彤看到低领的白嫩胸前密集的青紫色印记。
冷眼扫过容妃雪白胸膛上的印记,穆彤彤微微一笑:"容妃辛苦了,等下本宫会记得要御膳房炖些滋补的汤给容妃补补身体的。"
穆彤彤说完,不看容妃得意张狂的小脸,低头看向定乾:"乾儿,这个时候你不在书房,怎么会在这里?"
"娘,就是这个女人让你伤心难过的吗?"定乾抬头看了穆彤彤一眼,转头瞪向容妃,用力的握紧了小拳头,凡是让他娘伤心难过的人,都该死。
"皇后娘娘伤心难过了吗?"一听定乾这么说,容妃立刻夸张的看向穆彤彤,嘴角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笑容:"那妹妹真是该死了,不过虽然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可臣妾也是皇上亲口册封的妃子,为皇室延续血脉也是分属应当,毕竟皇上现在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子嗣,凡是都有万一,如果不小心太子夭折,那岂不是连继承大统的人都没有?"
"放肆。"冷眼扫过容妃,穆彤彤微微抬起下巴:"大胆容妃,竟然敢诅咒太子,你敢当何罪?"
一时忘形,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这个时候一听穆彤彤质问,容妃顿时心里一慌,脸色一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只是无心之言,绝对不是存心诅咒太子,只是历来宫廷之中皇嗣大多早夭,臣妾所说的都是事实,绝无诅咒太子之意,还请娘娘饶命。8"容妃口中说的卑微,双手紧护着小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16649582
冷冷的看着容妃的动作,穆彤彤深吸口气,微微抬头,让冲到眼底的泪意慢慢的消退,低头扫了容妃一眼:"起来吧。"
"谢娘娘。"微微欠了下身,容妃站起身来,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在抬头看向穆彤彤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倦意:"请问皇后娘娘一大早的来找臣妾可是有什么指教?"
说完转头看了眼对她怒目而视的定乾,微微一笑:"如果没有的话,那臣妾先跟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告个罪,最近这一个月,每天皇上都要臣妾陪,皇上的勇猛,皇后娘娘是知道的,臣妾的体力精神有些不支,想要在休息一会儿,免得晚上皇上要臣妾侍寝的时候,臣妾精神不济冲撞了圣驾。"说着还极其暧昧的朝着穆彤彤眨了下眼睛。
容妃的话和举止根本就是在挑衅,可穆彤彤却不能和她一般的见识,这个时代的制度本就一夫多妻,容妃是染墨名正言顺的女人,和染墨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就是很心痛,就是无法接受。一开始染墨就承诺过她的,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食言了,她怎么办?
带着唯一仅存的骄傲,穆彤彤对着容妃展露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容妃辛苦了,赶紧的休息吧,皇室开枝散叶固然重要,可身体也重要,毕竟在这后宫之中能有命怀上龙种还顺利生下来也是很不容易的。"说完不顾容妃瞬间阴沉到底的脸色,牵起定乾的手,走出仪兰殿。
出了仪兰殿,看着御花园里优美雅致的精致,穆彤彤茫然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偌大的皇宫竟然没有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只是感觉好累,好累。
"娘,要会凤栖宫吗?"见穆彤彤停下脚步,定乾拉拉穆彤彤的手,抬头看着穆彤彤,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安。17rje。
低头深深的看了定乾一眼,穆彤彤蹲下身子,和定乾平视,望进他眼中的不安,眼眸微闪了下:"为什么要去仪兰殿?"
"娘昨天又是笑又是哭的,乾儿很害怕,今天一早,就听到太监宫女们议论知道是容妃惹的娘伤心,就想替娘出口气,可是乾儿好没用。"说道最后,定乾十分郁闷的低下头,虽然不懂的容妃话中的全部意思,可压感受得到穆彤彤进了仪兰殿之后,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不会,我的乾儿是最棒的。"微微一笑,伸手抚上定乾的小脸,穆彤彤深吸口气,起身牵起定乾的小手:"乾儿乖,娘的事情,娘自己会处理,你只要好好的读书练武就行了。知道吗?" "乾儿知道。"闷闷的应了声,穆彤彤不开心,连带的定乾也开始跟着难过,平时见了穆彤彤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此刻所有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不敢多说了。
送定乾回太子宫,一进门,就看到背光而立的染墨,穆彤彤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随即低下头,牵着定乾越过染墨,走向早就等在那里的箫卓。
"乾儿交给你了,还请箫大人多多费心了。"穆彤彤口中说的温婉,可背对着染墨的一双眼睛却深深的望进箫卓的眼睛深处,昨天风御臣在她寝宫出现过了,那么她的情况,箫卓和夜轩是肯定已经知道了,虽然没有跟风御臣说什么,可是早在之前风御臣就做出了安排。
几不可见的一挑眉,箫卓从穆彤彤手中接过定乾的小手:"皇后娘娘客气了,教导太子是臣分内之事。臣一定竭尽所能倾囊相授。"
微微一笑,穆彤彤看着箫卓,微微张口,用唇语说了出宫两个字,相信以箫卓和夜轩的身份,这个应该不难,而且从李妃莲妃不落一丝痕迹的解决方式,看的出来,在这个皇宫里,逍遥宫的人部署的相当得力。
微微低下头,拉着定乾走进内殿,仿若没有看到穆彤彤的唇语,当箫卓和定乾的身影消失,染墨回身一个用力把穆彤彤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要这样无视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垂眸看着扣在腰间的大手,穆彤彤嘴角扯了下,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拨开染墨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在乾儿的地方说这个,我给你机会解释,午时三刻,御花园戏凤亭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看着穆彤彤的背影,染墨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终于肯给他机会解释了吗?按捺住心里的喜悦,抬脚跟上穆彤彤的脚步出了太子宫。
等穆彤彤晃了一圈,来到戏凤亭的时候,染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小小的八角凉亭里摆放着一张几乎占满整个亭子的黄梨木桌,桌上,这是摆满了十分眼熟的点心和菜肴,其中还有在他和染墨成亲之前,曾经在依罗居吃的那些菜式。
扫了眼桌上的菜肴点心,穆彤彤深吸口气,走过去坐下,眼角余光瞥了眼满脸欣喜的染墨,心里又是一阵的刺痛,为什么,在他做出背叛她的事情之后,还可以这么笃定的认为她一定会原谅他,或许,这样的事情,放在这个朝代以夫为天的女人身上,是只要他说两句好听话,做些窝心的事情,就会等到原谅,以后就会睁只眼闭只眼的认同。
可是凭什么他以为她也会原谅她,看到这些菜肴,点心,是会让她想起往日的美好,可也会让她的心更加的刺痛。
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一只垂眸不语的穆彤彤,染墨盛了碗穆彤彤以前喜欢喝的粥,递到她面前,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她都只是在今早喝了几口粥,身体怎么撑得下去,昨天太医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一直都提心吊胆的,万幸,她没事,孩子也没事。
"你不是要我给你机会解释的吗?"受不了压抑的气氛,穆彤彤抬头,直视着染墨:"闻名天下的首富染墨,堂堂西魏国的帝王,什么时候办事也这么的不干脆了?"
"首富,帝王?这名号虽然响亮,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低头苦笑,染墨轻舒口气,在她面前,他会有恐惧,会有忧愁,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冠上响亮的头衔,无欲无泪的铁血帝王。
"是吗?"微微扯了下嘴角,穆彤彤垂眸掩去眼底的伤痛:"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现在我洗耳恭听皇上的解释,还请皇上直言。"
冷硬生疏的语气,听在染墨耳中,如同针刺一般,伸手握住穆彤彤放在桌上的小手:"相信我,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对你的承诺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盯着被染墨紧握这的手,穆彤彤没有挣扎,只是眼底一片的死寂,前世的教训的来的经验,男人的灵魂和柔体是分开的,心里有一个人,身下却可以是另外一个人,她很荣幸,切身体会两次。
"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深深的看着穆彤彤,伸手抚过她苍白的小脸:"我和容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中了毒,我给她解毒而已。"
"解毒?"穆彤彤冷嗤,多可笑的说辞,真是够狗血,抬起头冷眼看向染墨:"你不要跟我说是春毒,而容妃偏偏是个桢洁烈女,不要让你之外的任何男人给她解毒?"
"彤彤——"无力的低吼,虽然事情不是穆彤彤说的那样,可也差不多,虽然这个说辞他自己都不信,可事实却是如此。
不用再多问了,染墨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一切了,失望的抽回手,给了他机会的,可是他就是这样糊弄她的,仰头深吸口气,再次回头,穆彤彤的眼中一片寒冰:"好,我问你,这将近一个月,你是不是每天都去仪兰殿?"说完看着染墨张口欲言,嘴角一扯,加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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