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可以先洞房(1/2)
慕容浩泽握了匕,抬眼再看了眼兄长,口谈谈道:“哥……我知道你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善待馨儿……”
慕容浩轩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慕容浩泽也不待慕容浩轩答应,手腕翻落,匕便朝自己心脏刺去。
穆南珍知道他要做什么,竟是完全没有阻止,脸上竟是微微的一抹笑意,喃喃道:“浩泽,你死了,我还会独活吗?”
恋爱的人,都愿意为了另一方而牺牲自己。可是却从未想过,用生命换来的另一半,该怎么面对这悠长岁月的无比寂寞,夜夜相思。
有时候独自的生,却不如一死。
慕容浩泽的手腕翻转,猛地落下,却是猛然的腕上一紧,匕离自己胸膛不过分寸的时候,手腕却被一只手死死的攥了手。那力气大的,似乎是要将他折断。
慕容浩泽一愣,看慕容浩轩蹲下身与他平视,半响,开口道:“罢了……”
慕容浩轩五指用力,慕容浩泽手一松,匕落地。
慕容浩轩站起身来,拂袖转身:“你们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你,也不再是慕容家的人。”
自此之后,他们便与慕容府一刀两断,再无一点牵连。
慕容浩泽眼朦胧,慕容浩轩的身影,阳光下却依旧模糊不清。一幕一幕过往重重叠叠的出现眼前,终于,梗咽之声出口:“谢谢你,哥……”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声罢了,对于如此地位如此性格的慕容浩轩,有多么的难。这一声罢了,便是再不追究,由着他们去天涯相伴。
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慕容浩轩大步往屋里走去。他如今知道了一切,还有话要和薛冷玉说个清楚。
慕容浩泽侧脸,对穆南珍道:“馨儿……我们终于可以一起了。”
就算是日后只能浪迹天涯,只能贫困日,只要能一起,又有何妨。
穆南珍却没有回答他,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
慕容浩泽心里一慌,伸手搭上穆南珍的肩,触手一阵凉意。
“馨儿!馨儿!”慕容浩泽慌乱无比的叫了出声,穆南珍却是柔顺的顺着力道倒了他怀里。
被慕容浩轩掐的青紫的咽喉上,插着只她惯用的金簪,血,缓缓流出,湿了一片衣襟。那是慕容浩泽送给穆南珍的婚礼物,慕容浩轩只以为她是喜欢这款式,所以才日日的带着,他却不知,穆南珍喜欢的,只是送这簪子的人。
不论他送的是什么,都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
慕容浩轩刚刚迈步,却听见慕容浩泽一身惊慌失措的嘶吼。转过脸去,却见慕容浩泽已经是呆呆的将穆南珍搂怀里,面上没有了一点表情,那眼茫然无神,让人心碎。
慕容浩轩愣了一下,自己既然已经放手愿意成全,却怎么也没有想得,穆南珍竟是这么决绝。这个温室长大的女子,也能这么决绝的对待感情。
若是……若是他们早能有此决心,又何至到了今天这步。
慕容浩轩想回去,可是却一步也挪不动步子。他便是到了慕容浩泽身边,能说什么?安慰他节哀顺变吗?如今两人阴阳相隔,是他逼得没错,可是他又错了吗?任何一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弟弟有了私情,还能像他这样终愿意放手的,只怕也不多。
慕容浩轩仰了头,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溢出。他知道,自己这弟弟,只怕是永远的离他而去了。这十几年的情意,随着穆南珍的死,也将死去。
搂了穆南珍,慕容浩泽用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来。将心爱的人横抱怀里,脸上神情平静没有波澜。如今她死了,他的心也死了。无爱无恨。
开始的那步错了,便一步步的错了下去。一条错误的路,便是如何的阳光灿烂,又如何能寻到一个好的结局。
“馨儿。”慕容浩泽脸上那笑意,说不出的温柔:“你傻的,你死了,我难道会不去陪你。”
慕容浩轩将这话清清楚楚的听耳里,拳头握了又松,他能把慕容浩泽打昏了带回去,可是那样有什么用?弟弟的性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认定的事情,便是死也不会改,他痴心守了穆南珍这么多年,如今到了这样地步,便是留着他的命,也只是行尸走肉。
初夏的阳光温和宜人,暖暖的照大地。璀璨阳光下,一身几乎已被血染的慕容浩泽抱着怀深爱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出院子。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人能相隔。
慕容浩轩深深的吸气,吐气,将胸那几乎要裂开的疼痛缓缓压下。他的视线再看向前方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再吐出一口气,大走进厅内。
厅里,薛冷玉虽然看不见,可是心却时刻揪着听外面的动静。几次听着声音不对想要出去劝劝,却被殊离紧紧的握了手。
薛冷玉语气微微的一丝焦急:“殊离,慕容浩轩也许会杀了他们的。”
她看来,杀人,是这世上见不得的事情了。看见杀人而不去阻止,这和自己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殊离沉静的道:“冷玉,你去不得。慕容浩轩便是杀了他们,也是他家事。谁也管不了。”
这是慕容家的家事,是慕容家的丑事。除非薛冷玉还想回慕容府里,否则,多一眼,都不该看。如何解决,是不该有一点插手。
薛冷玉张嘴想要反驳,却是殊离冷静的眸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的,这事情,真的管不得。就算是慕容浩轩一个盛怒之下将他们一人一掌拍死了,那也跟她没有关系,她没有立场劝阻。
略显沉重的脚步传来,薛冷玉急忙的抬头,却见慕容浩轩走了进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曾经生了什么事情。
薛冷玉动了动嘴角,很想开口问一声,殊离手却是微微的用力握紧的打断了她,随即站起身来:“慕容公子。”
慕容浩轩嘴角扯了扯:“家门不幸,叫殊大人见笑了。”
殊离两眼直视着慕容西,一字一句道:“慕容公子管放心,今日殊离只是来寻冷玉回去。慕容公子的事情,殊离没有看到半分。”
有殊离这话,慕容浩轩心里便放心了。殊离为人,他是知道的,说一便是一,没有半点改。他说没有看到,便是半个字也不会向外透露。
慕容浩轩随即道:“殊大人,可知绑架他们的,是什么人?”
这人,也许已经知道了这秘密,也是不能留的。
薛冷玉心隐隐的一丝不安,可是手被殊离紧紧的攥手,摆明了不让她说话,他自己开口却道:“下来时,已经没有其他人。慕容公子不必多心。”
殊离即是让慕容浩轩不必多心,那便是说这事情不会泄露出去,叫他不必担心。话不必讲明,他们两人明白便行。
要是说实话,殊离对罗十三他们,其实并没有多信任。可是看薛冷玉已经下了决心要保着他们,便也只能将事情先担了。万一日后有变,再行打算。
慕容浩轩也没多说,点了点头,冷淡的目光,从殊离身上,缓缓的移到薛冷玉脸上。
“冷玉……”慕容浩轩道:“我想跟你谈谈。”
薛冷玉茫然的点了头:“你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便是殊离场,薛冷玉也不觉得该有什么顾忌。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薛冷玉,心没有一丝慕容浩轩的位置。
慕容浩轩面上为由为难,踌躇开口:“冷玉,我能不能单独和你淡淡?”
薛冷玉愣了愣,没有说话。殊离却是放开了手,道:“我先出去等。”
便是他心里有万般不乐意,却也不能表现的像个妒夫一样。莫说他现和薛冷玉还没有成亲,便是做了正式夫妻,以薛冷玉那么自主的性子,想来也不喜欢被人看得死死。
何况,薛冷玉说了,夫妻之间,重要的便是相互信任。他若是不愿离开,岂不是坦白了心不信。
薛冷玉感觉到殊离松手,心里一挣,极快的反手将他的手重握住,抬脸道:“慕容公子,有什么话,你管说便是。殊离对我,不是外人,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慕容浩轩迟疑道:“这……恐怕不好……”
殊离面前对薛冷玉忏悔前事,难免三人都尴尬。
薛冷玉抓着殊离的手一点不松,含了淡淡笑容道:“慕容公子,若是不方便殊离听的话,我想我也不必听了。也许如今你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前尘往事,覆水难收。也就不必再说了。”
想来,慕容浩轩必是如今知道了曾经错怪了以前的薛冷玉,心愧疚悔恨,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想找一丝机会挽回。
慕容浩轩听着薛冷玉那么直接的拒绝,再看她眼,对殊离毫不掩饰的情意,心里一痛,知道有些事情,失去了的便再难回头。心苦涩难忍,看见桌边有酒,走过去也不管不顾,就着酒壶便仰头灌了下去。
这一日,失去了妻子,弟弟。知道那个爱自己的女人,已是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怀抱。可这一步一步,又是谁的错。
殊离将薛冷玉的手再握紧,柔声道:“我们走。”
薛冷玉点了头,任殊离牵着,走出门去。
慕容浩轩此时或许很可怜,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去安慰。可是这个人,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有了殊离,心满意足,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纠葛。
殊离的马,便拴院子门口的树上。抱着薛冷玉上了马,殊离便催着缓缓的往城里走。
薛冷玉靠殊离身上,动也不想动。
“殊离。”薛冷玉闭了眼道:“我好累。”
这十几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好累。压肩上做不完的事,压心里想不完的事,一件一件,都让她身心疲乏。
很多事情,自己想的很好,可是却没有办法跟着自己的预想来做。比如慕容浩泽和穆南珍,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可是是生是死,自己却又能如何。
殊离腾出一手环着她的腰,轻声道:“累,便去我宅里休息一晚?别的事情,什么也别想。”
“我怕罗十三他们说不清楚事情,倾国倾城里大家还要担心。”薛冷玉道:“还是要回去看看才好。”
殊离浅笑了笑:“我也不放心罗十三,已经送信去给了小安,小安会把事情安排好的。你放心。”
“恩?”薛冷玉诧异看了殊离,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往外传的消息。随即心里一松,殊离即是已经传了消息出去,想来小安会将一切办的妥帖,自是不用担心。
殊离柔声道:“我说过的,有我的时候,管靠着我不防。我这胸膛,虽不多宽广,可是只留着你的位置,却是足够。”
薛冷玉心温暖如春,那些烦恼杂事瞬间少了七八分,性转过身来搂了他的腰,将身子窝他怀里,隔着衣服蹭他胸前,闻着他身上好闻熟悉的清气味,叹着气道:“殊离,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想你。”
“我也是。”殊离低头薛冷玉髻吻了吻,道:“冷玉,明日,我便去向你爹娘提亲,可好?”
薛冷玉心里瞬间花开的满满当当,可是却不好意思道:“太快了。我们才认识那么点时间。”
认识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这就成亲,薛冷玉现代人的思想,毕竟有些觉得不好。这个时候,应该还是享受热恋感觉的时候。
“快是快了些。”殊离低头咬了她耳朵,低声道:“可是你不知……我熬得多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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