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84章 言明心迹（1/2）

病房全文阅读。

医疗仪器“嘀嘀嘀”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病房内迂回环绕，无形间将内心的空灵与沧桑凭添一份莫名的烦躁。

两抹身影，一个静卧在病床，极力隐忍；一个静站在床头，思绪翻飞。

莫炎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以物喜以己悲的人，但此时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情正如沙漏般慢慢滴漏，最终只剩下光滑无痕的空壁，仿佛不断消失的沙粒从未在心中有过哪怕转瞬即逝的驻足。

强识，无法抑制的强识……

倘若此时……眼下的这具单薄身躯已经离开人世，那么人生，该是怎样的一口枯井？该是怎样的了无生趣？

不，应该说……人生，还是人生吗？

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种荒谬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患得患失？

我……还是莫炎吗？

下意识的慢慢伸出手，竟发现不知何时微颤的手指变得更加颤抖，从未有过的强大悸动，明知道心系的人就在眼前，明知道他还没有随风消逝，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如此心痛，如此害怕，难道……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法自拔……这所谓的潜移默化是不是太快了？

指尖触碰少年面上冰冷的皮肤，却突然如触电般瞬间离开，看着少年紧皱的眉头更加紧了下，微颤的睫毛突然一滞，合上的眼皮也微微动了动，但等了半天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旋身坐在床头，莫炎有些自嘲的摇头一笑，倾身靠近少年耳侧，低低的嗓音在狭小空间内徘徊:“我知道你没睡着，也不可能睡的着，痛的话……就叫出来吧，这里除了我已经没有外人了。”

自顾自将自己编排进“内人”行列，莫炎浅浅的呼气，温热的气息从侧面直扑少年脸颊，支起身子，双手撑在少年身子两侧，满意的看着眼下原本苍白的近乎到透明的脸色泛起淡淡的红潮，单薄的眼皮左右动了动，这是努力要“撑”开眼皮的前兆。

朦胧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邪肆双眸，因左眼有些朦胧，少年半阖着眨了眨，右眼因不适应光亮而略显呆滞的直视上方，左眼长长地睫毛忽闪几下，右眼“专注呆滞”的盯着自己……这样带着调皮与“深情”的眼神，让莫炎嘴角的笑意不自禁的慢慢夸大，眼中的邪肆同样渐渐转入深情，甚至带了丝迷恋……

“你……”

惯用的敬称都忘了，少年终于看清楚眼前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的熟悉脸孔，疑惑的同时刚算收敛的眉头再次紧皱，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