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醉酒后的傅孟于不似往日那般令人可恨。我看着他此时的模样，手掌抵在他的胸口，内力聚集在手掌上，随时准备将内力打入他的体内。忽然间却有些犹豫，我是该恨他对尘和我的所作所为，还是该可怜他无法与心爱的人相守。

“夜夜……夜夜……”傅孟于拿着那木雕，低声唤着，满脸落寞。我几乎就要认为他不是傅孟于，仅仅是一个伤情人罢了。我最终还是把手拿了下来。

可是这样的傅孟于，只出现在醉酒时。第二日，他将我押至高楼。高楼外，我看见了尘。我不会认错，世间只有尘才能将红衣穿得那般高贵，也只有尘才有资格佩戴那魔音。

“放了她。”尘开口。声音好似清泉，冲去我满心疲惫。

“好。”出乎我意料，傅孟于居然答应了。我本以为，傅孟于会以我为要挟，为难尘。我来不及多想，傅孟于就向我背心打了一掌，我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本以为会摔倒在地，尘却飞身托住了我的腰。

“没事吧？”尘把我抱进怀里，问。

“没事。”我看着尘，只觉尘的怀抱异常温暖，多想就这样一直在他的怀抱，永不离开。

可是不行，我有什么资格，他不爱我，他爱的是夜夜。

尘正要带我离去，却又被傅孟于叫住。“红尘公子，这画和沐泫，你只能选一个。”傅孟于拿出一幅画，应该是夜夜的画像。此时傅孟于将画指向山崖准备将画扔出去。

我感觉尘的身体一僵，只一顿，“随你。”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风呼啸而过猛的推开尘。傅孟于也在这时将画像扔向山崖。我连忙跟着那画像跳下山崖。

风呼啸而过，掩盖了尘的呼喊。

又或许，尘根本没有呼喊过。

我是被颠簸而醒的。我醒来的时候，身处于马车。我正奇怪是谁救了我，身旁就有人开口说道。

“真没想到你爱红尘公子竟爱到愿意去死的地步。”

是月神。“多谢月神救命之恩。”声音很是干涩，口渴极了。

“路过而已。”月神给我一杯水，“你何必跳下那山崖，红尘公子选了你，就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超过了夜夜，你根本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得到那幅画，若是你死了，红尘公子岂不伤心？”

我看了看怀中的画，说，“在尘……红尘公子心中，活物总比死物重要，如果今日傅孟于给的选择是夜夜和我，他不会舍弃夜夜的。况且，他根本舍不得这幅画，只是人命关天，他不想连累任何人，他只能选我。”

任何人啊，哪怕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

“这句话说的没错，”月神准备离开车厢，“但凡事总有例外，感情的事，是你们自己看清的好，你……你倒是可以看一下那幅画。”

月神走后，我拿出画，总是听别人说夜夜，却不知道她长着什么模样，我倒想看看，是怎样的人， 让尘和傅孟于念念不忘。

打开画，画中女子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十分清灵，却有一点忧愁。看着她的面容，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人有相似，不会是她的。可画卷的落尾处狠狠地把我打入深渊。

“红尘念棠夜之作”

我一下失去所有的力量，倒在车厢上。棠夜……棠夜……

“曾经我也见过这样一个人。”

“她叫棠夜。”

“愚蠢的他亲手把他最爱的女人送进别人怀抱。”

“若不是他红尘公子，夜夜该一直在我傅孟于身边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