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中悟剑（2/2）

大雨滂沱，一时间荒林间的坑坑洼洼便积攒起了不少雨水，形成一片片小水塘。

洛凌本目无焦点的凝视着远方，细密的雨点遮住了天幕也遮挡了洛凌的视线，洛凌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脑海中那些驳杂的变化全部甩掉。

只是摇头的瞬间，他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一时间忘记了转头，定在那里，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洼。

大量的雨滴击打在浅浅的水洼中激起朵朵水花，水面泛起阵阵涟漪，一道道细微的波浪向着四周扩散开，只是方位行远，便又碰上其他的波浪，撞在一起，又有了新的方向继续行进着，然后再撞上再变化……如此周而复始，直至不可见……

洛凌一时间看的出神，这水面的变化似乎与这剑法有些契合，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难以缕清思路。

“啪——”的一声，一颗略为粗壮的树枝不知是不堪击打还是被狂风吹落，坠入到洛凌盯着的小水洼中，顿时将水洼中的积水打出大半，也惊扰了洛凌的思绪。

看着这根古怪的树枝，上面的树叶已经不知被狂风吹落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一根枝杈上另外生长着其他好几株略微细小的枝杈，而细小的枝杈上又生出更加细小的枝杈……

洛凌瞳孔猛然一缩，顿时间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南道极会让他不要执着于剑法变化，因为这些变化根本就不是这招剑法上本来就有的。

这招剑法根本就不是一门剑法，应该是将数十种甚至数百种剑法的变化融入到这一剑之中，多门剑法的各路变化就犹如这水洼中的水一般，相互碰撞，相互影响，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进而形成更多的变化。

或许说融入不太恰当，因为若是把这招剑法本来的剑招比作一颗树的树干，其余的诸多剑法变化便犹如一根根枝杈，枝杈上再生枝杈，如此才会有了这招剑法的千变万化，

所以说，这剑法根本就不是一门剑法，更多的，洛凌觉得它应该是一门剑纲，这招剑法原本的模样应该是大繁至简，毫无丝毫变化，却又空缺很多精妙的地方等待着其他玄奥剑法来填补，称为剑纲，剑道大纲毫不为过。

参透了南道极这招剑法的玄奥，洛凌顿时兴趣盎然，不想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这般奇妙的剑法，若是得剑法而取尽天下剑法精妙来填补，最终这招剑法能成什么可怕模样，洛凌简直不敢想象，只是不知这南道极已经学了多少种剑法来“饲养”这剑纲。

将这招剑法的诸多变化摒弃不看，只要有变化的地方，洛凌通通将它挖出来然后丢掉，很快便剥离出这招剑法原始的模样，虽然只有一招剑法的前三成，但他已是大为欢喜。

洛凌所学剑法并无南道极那般海量，仅仅一套分水剑法，洛凌便将这分水剑法中练得最熟，也最为精妙的几招变化选取出来，参入这招中。

本来融合剑法是件非常繁复的事情，可加入这剑纲竟然易如反掌，一使出来，竟然毫无生涩，异常得心应手。

时至晚间，原本瓢泼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星空中皓月当空，众星追捧，尽情挥洒银辉。

南道极来到早晨传剑的地方看见洛凌依然杵在那里愣神，不知道心想什么。此时南道极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这剑法想在一日之内参透其中奥妙难如登天，就他而言，当初得师傅传剑也是足足悟了七日时间才算参透。

南道极本就是以此时限催促一下洛凌，并未指望他真能做到，他现在心中所想便是该用什么理由给这小子宽限些日子呢，毕竟自己确实还有事情要他去做，若是就他这般实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何况若是他死了还要搭上……

不待南道极思虑清楚，洛凌已经发现他的到来，便开口道：“前辈，您来了！”越是知晓了这招剑法奥妙，洛凌心中对南道极越是尊敬，能身怀此剑法，南道极的修为也不知道高到什么境界。

“恩，一日时间已到，不知你剑法参悟如何？”虽然认为洛凌应该没有参透，但南道极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想的是要不就说今日大雨，难以静心，在给这小子宽限一日？

听了南道极的话，洛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随即轻轻将手搭在分水剑剑柄上，一剑挥出，数十道银光乍现，剑走龙蛇，不拘一格，虽然整个剑法尚是一招残招，在刚要精妙的起点便戛然而止，但其中奥妙与南道极起手之剑已是一般无二。

“您看这一剑如何？”这本是南道极今日传剑是对洛凌说的话，此刻却被洛凌原原本本的奉还回来，洛凌的嘴角难得的挂起一丝微笑，似乎也是在微微展示他心中掩不住的快意。

如果说一定要形容一下南道极此刻的面部表情，那么也可以借用一下洛凌的话：千变万化，精妙绝伦，他也实在没能想到洛凌的悟性竟然能如此之高，竟然能一日之内参透他的千幻剑法或者说无幻剑法其中奥妙。

南道极愣了有一会儿才定了定神，略微咳嗽一声掩饰方才的失态，才开口道：“明日我便替你驱毒，顺便传你整套剑法。”说罢，又是轻轻一咳，才转身离去，想到自己当年七日才参透此剑法奥妙，尚还沾沾自喜，今日被这小子一日看穿，他老脸顿时有些泛红。

洛凌看着南道极急急离去的身影，转过身忍不住畅快的仰天大笑。才得绝世心法，此番又能收获一套绝世剑法，上天似乎对他太过于眷顾了。

长则十年，短则数年，天下大可去得。洛凌仰望天星，心中顿时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