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训话（2/2）

“我明白。最近只是偶尔有点头疼，有点负荷不下的错觉，适应一段时间就好，我会站起来的。”

“庄周梦蝶，不知蝶梦庄周。我会提前联系史密斯医生，直到你实在坚持不下时。你走不出自己心里的魔障，就不要妄想她跟你一辈子。”宋霆楠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要让那些猫猫狗狗太小看我的外孙了，该狠的时候就要拿出手腕来，哪怕是为了她也好。那些权利地位有时候是嗜人的恶魔，运用得当，有时候也是除弊的利刃。”

“我知道，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外公放心。”

叶影跟宋庭楠说完话转身离开了，留下外婆齐鹭对外公宋庭楠的喋喋不休。

“外孙都是你带坏的，哪有这么教孩子的？！别以为当年你的一点淫威有多大影响，现在还这么倚老卖老的教训人。”

宋庭楠瞪了老伴儿一样，继续拿起书装作不愿理会的模样。

“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你自己整天看这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禅文，居然教育我外孙什么该狠的时候要狠，要拿出点手段等等等等，脸不脸红你。”

“我说你这是妇人之仁，当真头发长见识短，你外孙就是太良善才有当年的监禁生涯，他要是不去帮别人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女儿，你还在这里吵吵什么！”宋庭楠一听，不乐意了。

“我女儿又怎么了？糟老头子，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以后别想我给你泡茶！”这话一下激起了齐鹭，倔强性子一上来，就真杠起来了。

“不说了，不说了，没得让这些糟心事闹人，你也别闹了，不然我可真发火了。”齐鹭一听宋霆楠似乎真的要发火了，顿时歇了纠缠到底的心思。

……

“不上来么？”安雅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下，看着楼下的路虎问道。

“不了，一会儿就走。”叶影说道。

“阿影……”

“……”

“那晚安。”

“好。”

安雅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十月的晚风逐渐转凉，丝丝透骨。这一刻安雅的心里却平静到沉淀出死水的宁静。

转身进屋，拉下窗帘。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安雅蜷起双腿，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放空所有思维。床头的闹钟走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安雅身体里源自心脏的部位，水滴积淀于心尖，滴在心房的感觉。

忽然身侧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安雅伸出细长的指节触摸到，拿起。

我走了，好梦。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勇气，安雅甩开手机，跌跌撞撞的摸索到门口，冲下楼。本以为空旷无人的停车场，依然停靠着那辆路虎，只是不远他的主人正站在车尾抽着烟，明灭的火光一下子点燃了安雅心里的委屈，熊熊而起。

叶影抽完一支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转身古井无波的看着安雅，安雅的眼泪一瞬间漫溢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叶影就如同木头人般，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晦涩的灯光印不出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