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血液（2/2）

“妈妈——”可可说着上前，想要劝慰李青，却不料点燃了她的怒火。

“闭嘴！滚到你老子那儿去，不要叫我妈妈。”

“青妈，你冷静点！可可还是个孩子。”安雅看着这一瞬间白日化的场面，落地的心又提了起来。

“妈妈，不是这样的……”一旁的可可被青妈的吼声吓得又哭了起来。许家振伸手准备去拉她，却被她一下子打开。

“妈妈，你听我说好不好？”可可哭着跑到床边拉青妈的手，抽噎着说道，“我让爸——他来是想告诉他，我只会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让他不要分开我们……妈妈！”

青妈俯下身子紧紧的抱着可可，搁在可可肩膀的下巴不停颤抖，那块印着小红花的t恤不一会儿氤氲出一大块水渍。

“我会主动放弃可可的监护权，你好好照顾她，也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傻事。”站在可可先前坐着的沙发旁，许家振冷漠着表情看着可可乞求的眼神说道。

“放心，在可可没有找到照顾她一生的人之前我是不会轻生的，我割腕，不过是放掉体内爱着你的那十分之一的血液，从此以后，我们情谊两清，各不相欠。”

安雅听着青妈决绝的语言，抬头却看到许家振眼中那一瞬即逝的伤痛，铺天盖地。

“好，明天我会让律师过来办手续。”许家振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青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安雅急忙抱起她，对可可说道：“可可，快去喊医生过来。”安雅吩咐完可可，看着身前的青妈，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劝说。

“青青，这样一来，你跟他就再没有转旋的余地，你可想清楚了。”

等可可出了房间，李青看着安雅笑了下，苍白的脸上是满满无法抑制的悲伤：“雅雅，床头不是有按铃么？……也好，让她再看她爸爸一眼。”说完顿了半响，“从他让张哲没了双腿的那一刻，他早就不给我留有余地了。”李青靠在安雅肩膀上不再说话，安雅看到她眼角涓涓而出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

……

“爸爸——”

“可可不照顾妈妈出来干嘛？”许家振蹲下身子，伸手拉着可可双手明知故问。

“爸爸，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更爱妈妈，妈妈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对不起，爸爸。”

“可可乖，是爸爸的错，你以后要懂事，听妈妈的话知道么？等妈妈不生气了，爸爸就来看你，好么？”

“嗯，爸爸，再见。”

看着可可跑开的身影，许家振握了握拳头，强行按住想要跟去的步伐，尽管他知道此刻自己若不去挽回，就再也不会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