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世（1/2）

甄御医赶到四皇子府时，府里寂静一片，死气沉沉，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末日一样，下人跪了一地，双膝打颤不敢言语。甄御医哀叹了一声随着小允子进了他昨日才踏过的寝宫，看到四皇子戴着面具身体僵硬的抱着**上的病人，就像看到了十五年前那揪心的一幕。老御医连礼节都来不及行便上前查看夏雨静的伤势。

刀尖刺中偏离心脏的五毫厘处，流出的血液也已经干掉了一半，脉搏依旧停止跳动，微弱的鼻息也依然全无，而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毫无疑问，她已经死了。

甄御医无力的垂下手，跪在**榻边，愧疚的低下头：“请四皇子节哀，姑娘已经离世！请四皇子将罪。”御医话一出，屋里的下人随即跪下默哀，看四皇子这两天的表情就知晓，躺在**上的人虽然先前被释疑为妖怪，可是四皇子却故意袒护和关心，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有，不过自是知晓他们必然是关系不简单，眼下就应该按照妃子的礼节，妃子离世，全府行礼默哀。小允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眼泪也随之掉落，在他心里，夏雨静不仅是让他尊敬的神医，不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越举把她当成了朋友，所以他难过得想要立即拔刀将那个刺客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四皇子依旧注视着夏雨静，似乎没有听见御医的话，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夏雨静，似乎要将她看出了窟髅。谁人也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和和决定，他是这个府上的王者，谁人都不敢多言，只是一味的跪着，心里祈祷四皇子节哀顺变，祸不及自身。烟笙站在门口处，也在揣摩四皇子的心思，即使他从来没有猜透过。

一切都静止了，凝固了，都不成型了，只是随着四皇子的呼吸而转动着。老御医跪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救治好病人是他的罪过，他没有任何怨言，即使四皇子此刻下令将他斩首他也无言可说，反而，他觉得自己对四皇子有愧，不管是十五年前璃妃去世还是现在他的束手无策，他都是伤害四皇子的根源，他觉得一个少年的心就被自己间接中给抹灭了，他有愧大夫的名誉和代号。

“四皇子，老臣该死，请下旨将罪吧！”说完朝地上一磕。本来就很沉重的官帽，因为他用力的一磕帽子倾斜遮住半个额头。

四皇子转过身子，看着屋里跪了一地的人，心里莫名的难受窒息和急躁不安，微微怒吼：“你们跪着为何？”

众人一愣，解释抬头傻愣，不解思索的看着四皇子。倒是烟笙知晓，吼了一声你们出去吧，众人才退出寝宫。甄御医依旧跪在原地，四皇子站起身绕过御医走到烟笙面前，语气恢复到以前的冰冷：“将夏雨静的死讯昭告天下，明日将尸体送回丞相府。”说完便转身离开寝宫。

待四皇子身影消失，烟笙将跪在地上的甄御医扶起：“小允子送甄御医回宫吧。”甄御医点了点头，看着**上的尸体愣了愣，突然有些老泪纵横的冲动。

送走甄御医，烟笙回到四皇子的寝宫，看着**上双目紧闭的容颜，不由叹息几声。她，是夏丞相最**爱的三千金，她，是皇上爱慕想让她做皇后的伊人，她，是违抗圣旨不顾一切丢下家人逃婚的女子，她，是不分敌我救治他人性命的神医，她，是唯一一个走进四哥心却无情离去的倔强到死的人。夏雨静，该说你离世是幸还是不幸，你本该有辉煌的人生，本该有天下所有女子都嫉妒羡慕的权威，本该有着最高帝王的**幸，本该有着可以维持下去的爱情，可是，你选择逃离，你选择逃婚，你选择了死。该说你是聪明还是说愚蠢。

不过，一切都逃不过命。

当听说四皇子在边疆遇到夏雨静将她带回时，他心里还胆颤几分，当他知晓四皇子要将她秘密隐藏在府中时，他胆战心惊。没想到四皇子居然利用似乎有些失忆的她去对于老狐狸夏丞相时，他以为四皇子疯了，如果夏丞相和皇上联手，四皇子将进退两难，多年处心积虑的计划就会不攻自破。虽然计划成功了，可是棋子死了，执棋者也难过了，他还不知道这盘棋走不走得下去，他不知道这盘棋最后的输赢，他和夏雨静无冤无仇，自然不希望她死，可是他也不想计划失败，四皇子落下死无葬身的下场，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在心底，他有些感激那个刺客。

身上的利器已经被甄御医拔出，烟笙走近，将被褥从新盖在夏雨静身上，小心翼翼，算是给她最后的回报。转身，打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