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和谐的晚餐（2/2）

冯妈妈担心地看一眼老太爷和庄文月，许妈轻轻扯一下她的衣服，带着她去了厨房用餐。

文月。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丝瓜烧田鸡。庄庭枫最先给女儿挟了一块田鸡肉，可见女儿在他心中很宝贝。

爸爸。你也吃。庄文月眼睛发红。

与其说这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不如说曾是自己最想吃，没吃上的东西。父亲极爱护小动物，小时候她想吃田鸡，父亲不但不允，还打了她的手掌心，说田鸡是益类，是人类的朋友，怎么可以生出那样的念头？那以后她再不敢叫着要吃田鸡。

可是这次，父亲竟然破例让下人为她做了田鸡。喉头哽咽，心里一股刺痛，眼泪终于忍不住大滴地滚落下来。

大小姐。别难过。老太爷说了，许久没看到你，想念得很，想到从前不能满足你这么小的心愿，就后悔。不过他也说了，下不为例。成叔对庄家的事十分清楚，在一旁笑着安慰庄文月。

唉。世道是变化的。其实这田鸡是柳妈和顾司机从镇上买回来的，有人专门饲养食蛙卖。庄庭枫感慨地道。言外之意，是让女儿别再记着从前的有些事。

可欣前世听妈妈说过外公不许她吃田鸡的事。没想到这一世，外公也有所改变。心里好生感动，墨翟石般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妈妈，外公给你吃的，你就快吃吧。

庄文月挟着菜激动得吃不下去。

空气中有些淡淡的诡异。

外公。我要吃酸菜鱼。可欣笑着打破怪异的气氛。

哈哈。我疏忽欣儿了。你最爱吃的可不是酸菜鱼，是野菇钝鸡。不过除了田鸡是人工饲养的，别的都是山上的鲜货。外公怜爱地给可欣舀了一勺汤，晚饭吃得太晚，对肠胃会有影响。先喝几口汤，养养胃。

外公从企业家变成了一个注重养生的老人。他又给女儿舀一半碗汤，示意她也先喝些汤。

可欣笑眯眯地拿着小勺舀几口汤吃，野生物做出的汤，鲜美非凡。

许妈递给庄文月一片纸巾。

庄文抹抹泪放松下来，看着满桌的菜，挟起一筷子凉拌厥菜，放到父亲碗里，你最爱吃的野菜。

好。庄庭枫稳沉的脸上掠过一丝满足，女儿终于又象从前那样了，高兴地吃几口，心情愉悦，又不停地给女儿和外孙女挟菜。

外公吃。

爸爸。你自己吃。

晚餐的气氛变得温馨和美。

大小姐终于不再怪老太爷了？

成叔的眼神淡淡扫过庄文月，笑眯眯地落到可欣身上。可欣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一根香酥排骨，啃得满嘴油腻。庄庭枫和庄文月笑着，一人拿着一片纸巾，一个为她擦手，一个为她擦脸。

成叔在老太爷身后长长地松一口气，原以为大小姐这次被骗回来，她会发脾气，没想到她情况比预料的好太多。

吃罢饭，已是九点。三代人同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个边话家常。庄文月不断地问父亲的身体情况，又问了老何怎么不在。

大里山的空气好。这一年多来，只要不着凉寒，不去空气污浊的地方，我的哮喘发作得极少。当然也靠老何给我保养得好。退了休，什么都不操心，这心脏病啊也平稳了下来。老何是个好大夫，他母亲抱病，这几天他回自己家了。庄庭枫很久没这样和女儿愉快地谈话，喜悦的声音抑制不住有一丝激动。

那我就放心了。庄文月是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一年多不见，父亲的身体和精神长好了。

可欣坐在外公旁边，听着谈话，眼皮沉沉地想睡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里默默希望，前世外公这时的身体并不好，这一世却有转好，如果这世外公能活到八十岁后就好了。

庄文月连忙吩咐，冯妈妈先带可欣去上楼洗澡睡觉。

可欣想听大人说话，却不争气地打着哈欠。

柳妈妈笑着抱起可欣，我带你们上去。

可欣伏在她的肩上，还没走上楼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