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1/2）

赵姨慌忙地拦住要帮她收拾碗筷的余小江，一双粗糙的手按住她的胳膊，笑着说：“余小姐，先生每个月给我发的工资，顶得上外面保姆三个月的钱了，我要是再让你们帮忙着干活，这老脸也不知道往哪儿搁啊！”

高家对佣人素来不薄余小江是知道的，可她从小过的凡事自己动手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生活，终究过不惯。可赵姨的手牢牢地按在胳膊上，她摇摇头，退了一步：“赵姨，您洗碗，我擦桌，这样行了吧？”

赵姨松开她的胳膊，拉住了她的一只手，仔细看着她，眼里竟泛出泪花来，哽咽道：“比原先胖了些，总算看着健康点儿了……那会儿看你瘦得啊，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是我们做佣人的，总不好多什么嘴……”

余小江挤出一个笑容，打断那些伤感的话：“都过去了，您别太在意。咱们收拾收拾这里，过会儿奕宁就醒了吧”

到底还是没让她帮忙，赵姨执意自己做，她也没办法，王管家带她去了奕宁的房门口，她呆呆地伫立在门前，想像着儿子睡觉的模样。

离开后，她再也没见过孩子，高正阳连一张照片，都未允许她带走。他很乖，几乎从来不哭，吃/奶的时候闭着眼睛，满足的表情余小江现在还记忆犹新。每次都是吃完奶就被赵姨抱走，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停留在妈妈身上，似乎他也舍不得走，可是他从不哭闹，只是乖乖的，任由大人抱着。

家务打理妥当的赵姨走到余小江身边，指了指隔壁的一个房间：“余小姐，这是小少爷学习的房间，早教老师都是在这里带着他学习和做游戏的。”正说着，门铃响起。

这位一年来长期出入高家的早教老师看见眼前这一袭长裙高贵典雅的女子有些惊讶，余小江主动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奕宁的母亲。”

蒋老师点点头，恭敬地伸手回握，刚要开口，就听见她又补上一句话。

“高先生的，前妻。”

城东景阳区一栋豪宅内，两个男人席地而坐。高正阳夺下钟彦辉手里的酒瓶，厉声说：“离个婚而已，至于吗？”

离个婚——而已？钟彦辉痴笑着，双手抱住头，沉默良久，抬起头放开手，愣愣地看着前方，颓丧地说：“她什么也没带走，可是又什么都没留下……”

高正阳找到了茶叶和茶壶，一边烧水泡茶，一边思忖着他这句自相矛盾的话，然后他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