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对我好（1/2）

那个耳光用尽了余小江浑身力气，她踉踉跄跄退了两步，胸口起伏着，仰头怒视：“高正阳你听好了，我们余家，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高家的任何事，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不疯不魔不成活，要杀要剐随你便。”

大厅亮着暗黄的落地灯，王管家诧异得目光停在两个人各自红肿的半边脸上，看到男主人冰冷的眼，立刻垂下头，唯唯诺诺：“小少爷已经睡了，您的房间也都打点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取两个敷脸的冰袋来。”高正阳一边说着一边换鞋，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侧的余小江，见她脸颊红肿处似又热又烫，表情却寒若冰霜，不免心生愧意。

王管家拿来了两瓶冰水，递给站在玄关处迟迟不进来的两个人：“先生，冰袋没来得及准备，您和余小姐，暂时先用冰水敷一敷吧，效果是一样的。客房和主卧赵姨都打理过了，不知道余小姐住哪一间？”

话看似在问余小江，王管家眼睛却看向高正阳，佣人们都知道，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在这个家里，永远没有话语权。

听他说起客房，余小江想起了两年前，高家原来的住宅中，那间单调得只有一扇窗和一张*的小房间。那段日子，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凝望窗外的一片青草地。小小的房里长时间充斥着各种炖品靓汤的气味，赵姨和王管家早中晚轮流送来滋补的食物，变着花样做出来的补品余小江却只吃很少的分量，孕期就并未丰盈的体型孕后更是日渐消瘦。鹅蛋脸生生瘦成了瓜子脸，深陷的眼窝外浮着两抹灰郁的倦色，无光的眼眸黯然望向外面的世界里生机盎然的那片绿色。

总能看到蝴蝶在草地里忽上忽下地嬉戏玩耍，她们扇动着斑斓的翅膀，仿佛飞散在空中的花朵，在她灰暗的世界里，划出一笔鲜亮的色彩。即便是夜里，窗帘也不会关，余小江的目光贪恋着那片草地，墨蓝色的夜晚，她仍然看得见那些飞舞着的花朵，她们微笑着闪烁。

冰水刺骨的寒气从手心传开，余小江回神，看着高正阳上楼的背影不知所措。

王管家低声提醒：“余小姐，先生说你们同住主卧，楼上左拐第一个房间就是了。”

空调在他们回来前就已运作，余小江靠着纤尘不染的墙，双手放在背后，方才被冰水冻得通红的掌心贴在透着凉意的墙上，隐隐的疼痛滋生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