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陆桓心事（2/2）

“后半辈子幸福？”

萧子衿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明白当中含意。

陆桓心里暗叹一气，这丫头，别事上都精明得很，怎么偏偏男女之事这如此糊涂呢？看来，是该开导开导她了。

“说白了吧，你就没有想过要嫁人？”

“嫁人？”萧子衿愣了一愣，忽又摇了摇头，那似乎还有些太遥远吧。

她看来，好好过好当下日子才是要紧，自于嫁人事，虽然她也曾用那一番冠冕堂皇说法去糊弄过皇后、楚灵儿。但其实，她并未真正放心上过。

“怎么无端端地提到这事上去？”

“怎么会是无端端？”陆桓一见她那副仿佛没心没肺模样，就忍不住有些生气：“子衿，你今年已经十四了，过了年便是十五。这个年纪民间，正值议婚年纪。如今你虽皇宫里，但终身大事也不能误。若你只是一般宫女，可以到了十九岁放出宫去婚配。但你现是女官，婚事已由不得父母。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借着现陛下面前正得宠，好好为自己谋个良配？”

“这个……”忽然问及这事，萧子衿还有些没转过神来，一脸迷迷糊糊。可是很，想到要婚配，想到将来对象，可能是某位官员。以她现身份，以及皇帝和皇后面前都说得上话份量，再加上她父亲官位也提升了，当个正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放眼满朝文武，哪个家中不是一妻多妾？大府中，妻妾之间龌龊事，萧子衿看够了，也绝不想再去经历。

“若我不婚配呢？”萧子衿笑意盈盈，说得云淡风清。

“不婚配？世上哪个女子不婚配？”陆桓不期她居然会说出这样傻话来。

“我听说当年太后身边也有两个女官，一直服侍太后到老。后来太后薨逝，那两个已经年迈女官便被送出宫去颐养天年，据说，因陛下感念其功，很是厚待。无论是住所还是花销用度上，都比照一品诰命。”

“莫非你也打算像她们那样，一生不嫁？”陆桓冷笑一声，寒声道：“还是说，你嘴上说着不嫁，事实上却想留陛下身边？小狐仙，你若真是想跟陛下一辈子，何不好好用用你手段，早日攀上后妃位置。莫说什么一生不嫁！”

萧子衿未料到陆桓会突然恼了，想不到他居然说出这样话来。

当初，皇后和楚灵儿曾经以为她想攀上后妃之后，萧子衿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可是当听到陆桓也这么看她时候，心中莫名觉得异常委屈。

她冷笑一声，问道：“你就这么看我？”

其实那一席话自一出口，陆桓便觉得后悔，可是心里后悔，嘴上却偏不饶人：“难道不是吗？”

“别人不明白倒也罢了，我原以为你会懂。我若真有那个想法，当日又岂会假病落选，后被发配到辛者库无端去受那些苦楚？”

萧子衿瞪着陆桓，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那些臭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萧子衿虽不高贵，却也不耐烦去与一群女人争个男人。哪怕是当今天子，我也不屑！”

“小狐仙……”说到了这一步，倒是叫陆桓有些吃惊。这个时代，一夫多妻是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应当事情。哪怕只是一介平民，只要手里有俩钱，也都愿再娶一妾。而像萧子衿这样想法女人，反而会被人当成是另类。

可是别人会觉得另类，偏陆桓向来也是个不守礼法人，虽起初有些吃惊，但是一愣之后，反而觉得心头一阵轻松。

但见他哈哈大笑一声，道：“原来你是不愿意共夫。这有何难，找个能与你一心一意过日子人不就好了吗？何必说什么一生不嫁这样傻话。”

萧子衿苦笑道：“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甘愿守着一妻度日？就连我那个父亲，何偿不是因为想借着夫人娘家财势，所以才未随意娶妾，饶是如此，依然还娶了两房妾，又觊觎我母亲姿色，将她强占了。”

“或许专情男人不多，但必然是有。”陆桓答得很肯定，可是萧子衿却又哪里能信呢？

她轻笑一声：“与其存那份奢望，倒不如经营好当下日子才实际。我宫里待遇虽比不上正经主子，但也有几分自。只要当差中不出什么差池，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即如此，何必费心思去找什么良人？需知，世上又有几个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