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爱与章恨（2/2）

说完姜云取出巫神旗，大旗一挥，一个阴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什…什…么？巫傀？”

零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影子一般的人，若不是眉宇间那熟悉的模样，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什……什……么是巫傀？”零儿颤抖地问道。

“巫傀，就是以巫力练就而成的傀儡。”姜云淡淡地回答道。

“傀儡！不是答应过我，若我签订了契约，就留他一命吗？！你这个骗子！”静儿震怒道。

“杀意……”一边的巫傀静赎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零儿，他敏锐的本能让他感应到了零儿心内对姜云的滔天恨意，因此他始终保持在极度紧张的状态里。主人曾交待过，这个女人只要不向他动进攻，就不许自己动手。就算是自己动手了，也不能杀了她。

巫傀静赎的本能使它非常不理解这个命令，但主人的任何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它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儿，正在拼命学习着可以学习的一切，但绝对遵守主人的命令这一点，是自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深信不疑的。

这是直接烙印在它灵魂深处的最高命令。

姜云左手虚暗示意巫傀静赎不要动手，然后转过头来向着零儿，语气中像是有冷风刮过，道：“我答应你留他一命，所以留下了他的，但抹去了他的记忆。”

“同样的，还有一件事你有可能不知道，我答应了静风，给你的灵魂以自由，代价就是成为了我的巫傀。我遵守了我的承诺，所以说，你们的互相牺牲实在是愚蠢。况且，你们以为有了自己牺牲的觉悟，就可以抵得过你们的过失，心安理得地要求解救对方了吗？昆仑山上无数死去的弟子的死！还有红英的死！哪有那么便宜！”

姜云目光如刀似地望着零儿，似吼出来一般。

此刻零儿心中却是翻涌不定，她尽了最大的努力，才能抑制住纤手的颤抖。

在她身前的阴影中，巫傀静赎，曾经的静风师兄，正隐在那里！

零儿实在无法想象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自己深爱的那人只是一具躯壳而已，静风的记忆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抹去了。在他的躯壳里，如今是一个全新的灵魂，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一个姜云的傀儡。

她最爱的人，已经彻底地变成姜云一把杀人的利剑！

零儿刚刚下定决心将一腔刻骨仇恨完全转成对姜云的爱，然后拖着他一起下地狱。可是转眼间姜云就把这个告诉了她……

她知道姜云是有意的，但零儿绝不愿意认输！

巫傀静赎冰冷的目光始终落在零儿身上，只要零儿有任何对主人不利的举动，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零儿的意志再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不会疯！我要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一定会爱上姜云！……”

歇斯底里的呐喊反反复复地在零儿心中回荡着……

零儿脸一白，突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

看着零儿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姜云不由得叹出一口气，道：“哎……傻零儿，你可能不知道，爱比恨更痛苦……”

姜云唤出阿翔把零儿安稳地放在了阿翔背上，转过身来，对着背后的大石，喊道：“萱萱，还要在那里躲到什么时候？”

一阵安静后，萱萱面露尴尬地走了出来。

“姜云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萱萱仰着头望着姜云道。

姜云微微一笑道：“是么？或许吧。”

“零儿太骄傲了，我知道，她决不会听得进我的劝告的。”

“所以你就这么对她？你们的事我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我试着劝过她。”萱萱道。

姜云摇摇头道：“还有秦苏苏那丫头吧？你们让她选第二条路？”

萱萱默默地点了点头。

姜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道：“我算是和零儿一起长大的了，他很骄傲，可是她是个好女孩儿。当年在昆仑之时她是为数几个对我好的人……”

“那你为什么这么对她？你爱过她！因爱生恨？”萱萱不解道。

姜云再度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萱萱，道：“曾经的我确实迷恋她，直到红英……和……她的出现。”

萱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姜云说的是谁。

顿时大羞，连忙躲过姜云的眼神，脸上抹过一丝红晕，有些慌乱道：“什……什…么意思？”

姜云顿了顿，只是道：“我想，如果当年真的出不去，该多好……”

萱萱娇躯一震，她当然知道姜云说的什么意思，当年他与姜云被困在西海地底……

……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萱萱才开口，带着幽怨地道：“你能借肩膀给我用一下吗？”

姜云微微一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萱萱轻轻地依偎入了姜云的怀中，两人立在荒凉的石山上，寒风不时刮过，就连姜云都感到一丝暖意。

寒风中，姜云感受到了萱萱地颤抖。姜云不由得紧紧抱住，好似想要偿还这些年来的亏欠。

姜云拂过萱萱的长发，叹道：“仇恨蒙住了零儿的眼睛，使她只想报复我，而且在你们的说服下，选择了第二条道路。可是她不明白，静风既然比她的生命、甚至比她的骄傲都重要，她如何能够真正的爱上我呢？就算她将仇恨转变成了爱情，又怎能超越她对静风的爱？萱萱你明白么？”

萱萱是个聪慧的女子，当然明白了姜云的潜意词。

“原来他并非不是不爱我……”

想通了这个后萱萱幽怨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喜意，给予姜云一个甜美的微笑，道：“我明白了。最后零儿会现这一切到头来都会是一场空的。你的意思是就算她成功了，也只是悲剧才刚刚开始。背叛了自己至爱之人，那种痛苦将远甚于失去生命，我无法想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