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妆容（1/2）

( ) 姜云望向了身边巨大的裂天神剑，细细地品味起一贫的话来。

“……杀妖也是恶念吗……”一贫一席话令从小受昆仑柳正思想影响的零儿一阵茫然。

“可是……本派斩妖除魔、护佑世间，竟也毫无功德……全是恶念吗？”零儿喃喃道。

一贫望着姜云身边的零儿，点头道：“不错。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灵往复天地之间，寻常病苦如是，天灾**亦如是，此谓‘天之道’，而非‘逆天救世之道’”。

“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而今日之果，亦起于昔日之因……或许昆仑如今的处境与杀妖灭魔不无关系，既然姜某如今已是昆仑掌门，今后便再也不会行那‘逆天救世之道’，道长解惑之恩，姜某铭记于心。”姜云说完又向一贫大行一礼道。

一贫见姜云一点就通不住颔首，虚扶姜云，笑道：“呵呵，姜掌门此礼不敢当，老道所言乃是古籍经书所记，并非老道领悟，要谢也谢不到我这。”

“你这牛鼻子道士，看起来拉里邋遢的，不想说出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嘛！”秦苏苏乃妖族之人，自然不会对一贫有丝毫尊重。

一贫白了秦苏苏一眼，道：“你这小娃儿！没礼貌……既然如此，那大家便散了吧，明日再行进入锁妖塔。”

一贫说完便要离去，却被姜云叫住。

“诶！等等！”

一贫一回头，瞧见姜云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姜云呵呵笑道：“呵呵，一贫道长，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交待吧？”

一贫心里不住想着“这小子还颇难对付”，便装傻充愣道：“啊？还有什么事？”

“道长你不会以为随意忽悠我们几句，我们就会忘记了？呵呵，我们既然是来帮忙的，原来只是镇妖塔寻铁牌，如今出了那镇妖塔与里蜀山的事，难度增加不少，嘿嘿……你看是不是……”姜云嘿嘿道。

一贫什么人物，姜云一开口他便知道这小子想做地起价，立马接过姜云的话头，脸一苦，道：“哎！可不是嘛！还好敝派与昆仑数千年结好，此事若没有姜掌门相助老道想都不敢想。由此观之，姜掌门与昆仑派之于我正道，可谓是中流砥柱，大义凛然啊！”

一贫一通马屁顺口就来，姜云也是一愣，不想眼前这位刚才还在大谈天道的前辈转眼便是这般圆滑嘴脸。

姜云这么被一贫算计，原想从一贫这得到点好处，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一贫一席话便将正道中流砥柱的大帽子给姜云扣在了头上，一时间姜云也是哑巴吃黄连，只好悻悻地道：“中流砥柱不敢当……”

“还有其他事没？”

“没了……”

……

……

待一贫走后，姜云四人回到房间内。

“我说姜大哥！你也太没用了吧！那牛鼻子分明就是算计我们的，你居然没有表示。被人家几句话就咽回去了。哼！”回到房间后秦苏苏还一直愤愤不平道。

“算了，这一贫道长也甚是狡猾，此行本来就是前来相助的。先前之举只不过想让一贫道长难堪，不料却被反将一军。”姜云有些无奈道。

秦苏苏点点头，捏着自己精致的小下巴，道：“不过……那一贫牛鼻子，看起来邋遢至极，可每每都有惊人之语，他这个前蜀山掌门只怕不简单……而且我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

“恩，里蜀山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而且里蜀山内便是妖界，要寻找一块铁牌，谈何容易？”萱萱也赞同秦苏苏的话道。

姜云看着萱萱与秦苏苏二人，顿了顿，道：“谁家没有个什么秘密的？再说蜀山也是数千年巨派，有一些隐蔽之事也不足为奇。如今镇妖塔有变，咱们此行只怕更为凶险。萱萱还有苏苏，此行带上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消除门下弟子的疑惑，若是有所顾虑，大可不必随我一同赴险。”

“哟……这么快就要赶我们走了？是不是觉得带着我们在身边，碍着了你和你零儿师妹……咯咯。”秦苏苏娇笑道。

零儿在一旁闻言，也未生气，只是道：“秦姑娘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主人的仆从罢了。”

秦苏苏与萱萱对零儿的事也有所耳闻，便不做多怪。

姜云摇头道：“随便你怎么认为吧！你们俩实力还未到达元婴，里蜀山内地情况谁也不知道，若是你出了差错，加上当年妖帝十万妖魂之恩，姜某可就一辈子还不清了。”

姜云当年从神魔之井中刚出来，重伤未愈，妖帝便送出十万妖兵，如此姜云才得以痊愈，实力大增。

秦苏苏顾作惋惜状道：“哎……听你的口气，像是要与奴家划清界限，明明白白算账咯？真叫人伤心，萱萱你说是不是？”说完媚眼便看向了萱萱。

谁知萱萱竟是想也没想，便道：“我不走。”

姜云刚才也是试探地一说，自己也未想过能说服她们，见萱萱神情坚决，秦苏苏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样子也是不准备离去，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随你们便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们，这妖界可不是其他地方，咱们几个进去一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覆之境，到时候可千万别胡闹任性，知道了么？”

“知道了啦，姜大哥不要那么凶嘛，吓着奴家了……”

……

……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句话据说是千年前一位修士最先喊出来的，姜云小时候听说书的说过无数个版本，姜云也从小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可是……人真的有命么？就算有，凭借一人之力就能改变？

姜云不由得想起了昊天临终的交待，以及烛九阴的泯灭，不由得摇摇头坐了起来。

自从昆仑一战后，他再也梦不到当年姜家被灭了，姜云也不知道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