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希望（2/2）

零儿的脸苍白得如同死人，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个结果，但一直到刚才，她心中还存有一线侥幸。

“姜云大人……可是我……我长得不算差啊！而且我….还是……还是纯洁的……怎么会一点价值都没有？”乱了方寸的零儿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现在的她就如一个赌徒，为了救爱人的性命，疯狂地翻着身上所有的口袋，寻找可以赌上一把的筹码。

姜云笑得更加从容了，只是望着零儿。在姜云凌厉的目光下，零儿愈发的手足无措，终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姜云……您想要我怎样…..我就会怎样…..只要您肯放过静风……”

姜云仍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零儿。零儿哭了一会，终于发泄了一些紧张的情绪，也慢慢地收起了眼泪。她从自己的一双素手抬起了脸，那上面已经遍布泪痕，说不出的凄丽。

“零儿，”姜云的声音慢慢地冷了下来，让零儿感觉如坠冰窖：“你应该知道，这昆仑山上的血都是因为那个人渣而流的！你的父亲！你的师兄弟们！便是这样你还要来求我？”

零儿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完全不敢看姜云，忍不住地发起抖来。

零儿彻底地崩溃了。为了静风，她本已经决定付出一切能付出的代价，但现在，她最后的一点骄傲和尊严也要失去了。

她曾想过凭自己的武力去劫出静风来，但便在刚才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她远远不是姜云的对手。

“没了他……我活不下去啊！”

零儿和静风的感情非常深厚，她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任何代价。其实在零儿心中，如果用整个昆仑的存亡去换静风的话，她也会愿意的！

现在的零儿，面对着姜云，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和抵抗的意志。零儿低着头，微微地发着抖，不敢看姜云。她只觉得面对着的是一座巨大的冰山，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意几乎把她的心都冰住了。

“零儿，”姜云终于开口了，“以你的聪明不会没有察觉到静风的异心，只不过你不敢去相信罢？”

零儿猛然抬起头，刚想说话，又被姜云冷冷地打断了：“我知道，你宁可牺牲整个昆仑派，也要换回你爱人的生存和自由！”

零儿再遭打击，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姜云闲适的外表与他的话语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至此，零儿所有的心防都崩溃了，她忽然之间，好象明白了些什么，默默地擦干了眼泪，走到姜云面前，盈盈跪倒。

她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秀发，扬起了她那清丽无双的小脸，以平淡而悦耳的声音说道：“掌门，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命运。您可以随意提出您想要的条件，我都会满足您的，只要您可以饶过静风一命。”

零儿嫣然一笑，整个房间在这一瞬间都亮了起来。零儿的脸色一变，她一咬牙，又盈盈站了起来，开始宽衣解带。

姜云也不阻止，只是微笑着看零儿的动作。零儿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充满了美感。在这一瞬间，脱衣似乎也变成了一场美丽的舞蹈。

片刻之间，零儿就身无寸缕，傲然地站立在姜云面前。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是如此的完美无缺，肌肤白而柔腻，在月光下有一层朦胧的光晕，似乎有淡淡的云气在缭绕、升腾着。

零儿双手缓缓自身体两侧提起，慢慢上扬。她左足也收起，只余右足的脚尖点着地。然而她却如一尊最神秘美丽的雕像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晃动。

“掌门大人”零儿悦耳的声音仿佛自云端传来。

“我是一名天赋极高的修士。您拥有了它，不光得到了美丽，还得到了一把锋利的剑。这把剑的剑尖，永远会指向您所指出的方向。”

但姜云仍然冷淡地摇了摇头。

零儿黯然。

但她很快又再次鼓起了勇气，以最优美的步态走到了姜云面前，如一朵盛放的鲜花收拢了花瓣一般，伏在了姜云的脚下。

“掌门大人，我还可以为您奉献我的智慧。我可以学习你指定我学习的一切，并且将它运用到您指定的地方上。您会发现，您将很难再寻找到一位和我一样聪明而自律的好弟子。除此以外，我还会将我所有的尊严奉献给您。无论您让我做怎样羞耻的事，我都会非常乐意去做的。”

姜云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好笑地问道：“你奉献了这么多，给自己保留了什么呢？”

零儿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骄傲，还有爱情。希望您能够准许。”

姜云哈哈一笑道：“哈哈！经历过诸葛释的事情后，我明白了这世上所有事情都是不能相信的。所以你和我必须立下契约。”

零儿战栗了一下，仍然恭顺地伏在地上，回道：“那么掌门大人，您是答应了吗？”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的欢喜、期待和悲伤。

姜云取出了巫神旗，想了一想，眼中的银光慢慢地亮了起来。

零儿立刻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古老气息正向姜云聚集而去。她惊讶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姜云眼中泛出的银色光芒，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全身一震。

姜云眼中的银光越来越亮，汇聚的魔力如狂涛怒潮般不住提升。

一个又一个各色的山河咒印在空中亮起，在姜云的驱动下，飘到了两人面前，如水滴入海般融了进去。转眼之间，一个极为繁复的阵法就初具稚形了。然后空中凝成的是一排排闪着银光的山河咒法，它们同样融入了阵法之中。

姜云曲指一弹，一朵血红在他指尖绽开！这一小团血雾飘到了阵法的中央，形成了一把血红的印记。

在零儿惊讶的目光中，一个法阵就以她闻所未闻的方式制成了！

“零儿”姜云一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开出的条件没有什么吸引力。说起来，只有你的天赋我还有点兴趣。”

说着，冷冷地道：“我可以保留静风的生命，让他的灵魂不至于消散，但不会给予他自由，他的灵魂仍然会遭受无尽的折磨。这就是我认为你所能够交易的全部东西。你看一下这个契约，如果同意，就滴入精血。这是最后的交易。”

零儿望着眼前的契约，越看越是颤抖，眼泪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来。

姜云大伤未愈，也有些疲累地对零儿道：“我已经给静风下了诅咒，这个契约是与诅咒联系在一起的。从今以后，若你有任何背叛我的行为，这个诅咒就会彻底地毁灭他的灵魂。你可以恨我，可以继续爱他，但不可以背叛我。我想我已经把后果说得很清楚了。”

零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怨毒地看了姜云一眼，咬着牙道：“我接受！”

“吾将终生遵守吾主的命令……”

“吾将奉献吾之一切予吾之主……”

“吾主之命即吾之命……”

“若有违背，即以吾、及吾之至爱的灵魂为背弃的代价……”

一时之间，室内有七色的光彩闪动，伴随着零儿的颂咒声时明时暗。

一滴鲜血自零儿的眉心飞了出来，融入了阵法之中，随后一道紫色的火焰燃起，将整个阵法燃成了灰烬。

“很好！零儿，我都有些佩服你了！”姜云微笑了一下，又道：“人生总有许多不如意，就是在绝望之中也不应该放弃希望，不要轻言牺牲。以后你就会明白……”

姜云站了起来，走向了窗边，零儿则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窗外，已经有淡淡的晨光，新的一天又要来了。

姜云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晨光，在零儿的耳中回响着：“很久以前，我父亲曾说。他说过，为人须留有余地。最近以来，随着我对山河决的理解，我越来越对这句话有体会。所以，我会在绝境中给你留一线希望。破除这个契约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能够破解这个山河决契约的奥秘，并且在力量上超过我。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你要有足够的天分和毅力。”

零儿极为惊讶，她本来已经放弃了一切希望，然而姜云的话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又看到了一线光明。虽然这一天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但总是有了一线希望。”

“还有一个简单得多的办法，”姜云低沉地笑了几声，“就是你爱上我，然后背叛我！这样，我将陷入自己的诅咒中，并和你一同毁灭。”

零儿如遇雷轰电击，呆立当场！

……

……

(小童出差半月，走的时候来不及和大家说，实在是抱歉。第五卷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