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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苏肆没办法拿话去反驳去说服，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得到任何帮忙。

人家摆明就是袖手旁观，她怎样多费唇舌都无用。

一切都得靠自己。

她知道噬魂圣都，是培育神阶异能者的圣地，对她这种菜鸟来说，危机四伏，也许她一出去，马上就会成为魂魔的食物，完全熬不到找到出口的地方。但她知道她必须得出去，要想回去的话，就必须要承受这种危险。

“我知道了。”

她道，眼神认真，“我会出去，要是死在这里，我不甘心。”

“祝你幸运。”无痕说，心想她其实还不算太让人觉得不顺眼。最起码，她眼睛里的光芒，让他觉得她并不是想随便说说而已。这是一个坚韧的女孩，面对陌生的环境，不论她的结局将会如何，最起码她没有想要退缩。

在这里，退缩得不到好的结局，而胜利只会属于勇者。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只有前进才有活路。

“从这里出去，外面就是真正的噬魂圣都。”

苏肆和无痕以及他身边的男娃女娃站在一起，准备道别。他们现在正站在传送点出口附近，无痕亲自送她到达传送点，还有一会儿，出口就会关闭了。一旦出口关闭，就得十天之后才会继续开启。

“希望你出去之后可以活着。”

无痕对苏肆道，这话的意思听着像是暗讽，但拜他老实敦厚的脸所赐。显得他这话分外诚恳，感觉不到一丝讽刺。

“谢谢。”苏肆觉得这是无痕最真挚的祝福了，刚刚她能感觉到无痕不太喜欢她。她道：“我会用尽全力活下去。”

她拥有两次比死去更加恐怖的经历，穿过幻破骨阵的时候，如被石头人重创仿佛肉体都被烧毁的时候，仿佛骨肉重组，浑身撕裂，那么疼痛那么痛苦。每一次都比死去更加难熬，然而那个时候她都挣扎着活下来了，现在更不可能轻易死去。

闻言无痕更加满意地点点头。

他喜欢坚强的人。

苏肆对他微微一笑道：“那我走了，再见。”

她眼角余光瞥见他身边的男娃女娃自她一笑之后身体一僵，动作迅速地躲在无痕的身后。她顿时想起自己的脸一笑就变得更凶，囧了一下，默默地拉平嘴角的弧度。

无痕道：“再见。”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不可能再见。

苏肆转身，走入传送阵口，炫目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渐渐将她覆盖，她的手脚、身体都开始慢慢变淡，这是传送阵已经开始传送所致。无痕告诉她，再过一会儿。等光芒消失，她就会到达外面。

她闭上眼，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外面等着她的，到底会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没有人会知道。

无痕默默地看着苏肆逐渐变淡的身影，心想，也许这会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她。

她那么普通的异能力量，一旦出去，必死无疑。

“大哥哥，真要让姐姐离开吗？”男娃看着苏肆渐渐消失。也有点不舍，这是他第一次变成人形之后遇到的外地人，虽然姐姐笑起来好凶，让他好害怕，但是好歹是数千年第一个人，他还没和她熟悉呢，结果她就得走了。

“你傻啊，忘记了吗？如果姐姐不离开。她迟早也会死在这里的。”女娃嘟着嘴，鄙夷地看着男娃，“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硬留着我们这里的话。一样活不下去。”

“我知道啦！”男娃有点愤愤然，“我又不是笨蛋，我只是不舍得姐姐，几千年了，她是我们第一个看的外地人！你问问大哥哥，大哥哥肯定也不舍得姐姐！”他越说越大声，一个人在那说还不算，还非要硬拉无痕下水。“大哥哥，你说你说，你是不是也舍不得姐姐？”

他可听到了，大哥哥从来不跟外地人说“再见”的！这就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