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小棺材十五(1/1)
( ) 【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151第一页】转眼一个礼拜很快过去,我在报纸上看到张兰的事上了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冯导履行承诺在电视上公开向她道了歉。而正如狐狸所说,那男人现在看起来就像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消瘦、疲劳、精神状态很差。他无比诚恳地坦言了以往对张兰的误解,并以一种隐晦的方式表达了对她能力的敬仰后,那女人一下子成了周围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香港有白龙大师,她现在似乎成了内地的白龙大师,大批记者因此而扎堆在她家周围试图拍摄下她通灵的过程,但她变得无比深居简出,几乎很难再见到她抛头露面,这愈加神秘的行为令人们对她的好奇心越来越盛。于是,她红了,一夜爆红于电视和网络,甚至比那些偶像明星的出名更快。谁都想一睹这名大师的神迹,虽然冯导在电视上说得极其隐晦,并未涉及任何显著的妖异性东西,但毫无疑问,他的言行证实了那原本虚无缥缈的,被称作为‘迷信’的东西,它似乎是存在的。这对于原本就将信将疑的人来讲,无疑星星之火瞬间燎原,于是她的住处便变得如同神域一般,每天充斥着大量前去朝拜的人,却完全无法能再同过去那样轻易进出她家那栋房子,因为那里已经设了门卫,原先她家的客堂外也设了接待处和预约中心,当这些东西在电视里被播出后,我有种五味交杂的感觉。“羡慕么?”某天看她在电视中接受采访时,狐狸问我。“有什么好羡慕。”我反问。“成神就是那么简单,一旦如此,财源滚滚。”“因为人家会捉黄皮子呗。”“啧,好酸。”虽然狐狸不信我的话,但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好羡慕她。通灵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名气越大引来的人越多,引来的人越多可能碰到的东西就越强。就现在而言,我只见过她对付过水猴子和黄皮子,以及所具备着的某种有些特别的预知能力。但若有一天,当她的能力不足以与那些她要对付的东西抗衡,那她面临的结果会怎样呢?不堪设想。于是每次见到新闻里有她出现,便将频道换去,但有时仍会忍不住在网上看看关于她的那些信息。时常会见她给一些名人进行通灵,在她一夜成名后,她的顾客群体显然档次提高了不是一点点。她为那些人找出一些不利于他们前途发展,或者正影响着他们运数的东西。而作为等价交换,那些人在各类媒体上的影响力则成了为她所作的一种变相宣传。于是名气便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张博士亦终于坦然接受了别人给她的新称谓——张大师。我记得在不久前她还是分明排斥这种称呼的,隔壁的刘倩不是说过么,她立志要将这门通灵之术发展成一种学术。此时她却似乎已不再坚持,也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坚持。而每次当我在杂志或者网络上见到她一脸庄严的神色,对那些曾经连正眼也不屑多瞧她一眼的人,一边把弄着手里的古钱,一边说着些似是而非且神神道道的场面话时,总会想到那天下午时她对我说的那句话:有个女人吊死在高高的房梁上,我不确定那是你,也不确定那不是你。最初那几天里,我真是无时不在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这一句话。时常不自觉便会朝天花板望去,仿佛不经意间总能感到有具微微晃动的身体在那上面挂着似的。所幸每次都什么也没有见到,久而久之,也就渐渐放松下来,没有最初时那样终日心神不宁,而随着生意的逐渐恢复,店里工作又开始忙碌起来,忙碌得令我没有太多时间去东向西想,于是那剩下的一点惶恐也渐渐如水般化了开去。只是偶尔当我突然想起那天碰到方即真和罗娟娟时的情形时,还是会不由心悸片刻。因为我在罗娟娟身后见到的那东西过去似乎从未见过。那显然不是鬼,鬼有鬼气,它没有,它只有森森一股无比令人感到压抑的冰冷萧杀之气。也不似妖。不知究竟是什么,狐狸当时明明见着了,却当作没有见到一般。甚至在他听到我说见到那东西时,眼里闪过的那抹神色分明意味着他是有些意外的。意外什么?意外那东西原本应是我见不到的么?所以他在一回到家后便径自去了铘的房间,同他关了门说了好一阵话。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知道,但亦有些害怕知道。“老板娘,你好啊。”几名客人离开后,我正将桌上的东西顺干净,便听见身后有人轻轻招呼了我一声。回头望见一个女人,一身淡粉色棉服,硕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她整张脸。见我一时没有认出她,她将墨镜取下朝我笑笑,我这才认出原来来者是“尸变”剧组里那个新人演员周艳。此时她的名气已随着整部电影的热炒而高了许多,因而出行的行头搞得如同间谍一般谨慎。我替她找了张僻静的桌子坐下,见她似乎并不是专门为了吃点心而来,只是不停搓着手似乎有什么话要同我讲,便在她身边坐下,一边给她倒了杯热茶:“今天怎么会有空来,听说你们很快要去河南拍摄了是么。”“嗯,今天正好没戏,想到这里的点心特别好吃,所以过来坐坐。”说着望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很快还是脱口道:“听说你是阿真的同学是么。”“阿真?”我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她说的是方即真,便点点头:“嗯,高中时的同学。”“你对他了解么?”“了解?”我不由朝她仔细看了一眼。见她脸随即微微红了起来,心里已是猜到了七八分。方即真要让女人迷上总是很容易的,即便身边已有人相伴那又如何。“一般吧,我和他在学校没太多交集的。”“哦……”她点点头。似有些无措,因为我的话太过简单,令她似乎没了下文可以继续。于是只能干坐着,手里慢慢把弄着滚烫的杯子。我见状便再道:“但他人缘真是不错,当初可是全校有名的白马王子。”“是啊,”她笑,微透着一丝苦涩:“他总是很受女孩喜欢。不过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比较偏爱娟娟姐这样类型的。”“是么。”“所以,”她低下头,轻轻揉了下手指:“上次我的事好像惹阿真不开心了,他现在总不太理睬我。”“你是说你以为见到罗娟娟上吊的那件事?”“对。因为后来我对他说,我又梦见娟娟姐上吊了,他听后很生气,并且要我不要再乱想这种事。”“怎么你又梦见她上吊了?”她这话令不由我朝她方向倾了倾身子。“是啊。”说到这个她似乎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脖子朝棉服大大的领口内轻缩了一下,道:“就在上星期,我跟剧组加夜班的时候,没轮到我的戏,我就去休息的地方打了个盹。睡了没多久好像听见有人在门口叫我,我睁眼看是娟娟姐,就问她有什么事。她没有回答,转身朝走廊里过去了,一边还朝我招手,我不知道她找我要做什么,但你知道的,我俩一直挺要好,所以我以为她又什么话不太方便在休息地方说,就一路跟着过去了。那样走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那时周围也没什么人,灯也怪暗的,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想折回去,谁知道刚一回头……就……就看见了……”“看到她上吊?”“是啊……”她用力点了下头,心有余悸地再朝领子里钻了钻:“当时我就吓得惊叫起来,可是刚叫出声,她就不见了,于是我明白我大概是又做噩梦了。”说到这里不再继续,她低头喝了两口水,以令自己发白的嘴唇略略恢复了点颜色。我却不由心里犯起了疑问。做噩梦怎么会是在那么清醒的状态下呢?看她所描述的当时的情形,分明是清醒着的时候看见,否则,那人总该有个闭眼到睁眼的过程吧。也有个梦里到梦外的过程吧。毕竟类似的仿佛身临其境般的梦我是做到过的,梦既是梦,完全不会如她所说的那样。但也不好说破,毕竟,非要她认清这个事实,那么她所经历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倒不如继续让她这样糊里糊涂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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