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丛允(2/2)
小孩子睡觉比较早,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符丛允就已经哈欠连天了。
符明丽跟白君素道别:“我们先回去了,丛允该睡觉了。”
“好,回去吧。”白君素打开车门,把买给符丛允的一堆玩具放到车上。还逗他:“都放你那里,你先试试怎么玩,等阿姨有时间过去找你,你教我怎么玩。”
符丛允表情一直很正义,而且勉强得也有滋有味。
点点头:“那好吧。”
符明丽忍不住发笑,死撑着不敢笑出声来。先把丛允抱到上车,转身对白君素说:“你也早点儿回去吧,之前的电话是你老公打来的吧?就说他粘你么。”
“刚才那通?”白君素翻白眼:“你什么耳朵啊,没听出来是江承煜那小子?他说过一段时间要举行演唱会,以前我冲他要过票,他说到时候给我们俩个弄几张好的。”
符明丽笑得像朵花似的:“江公子太够意思了。”
“是我替你向他要的好不好?否则以他的觉悟你当他会亲自送上门?”
“好,好,也谢谢你,你比他还重情义。”
符明丽要上车了,白君素想起什么一下又拉住她,问得有些牵强:“那个……李双德这段时间没喝酒吧?”她实在有些不放心,就怕李双德再耍起酒疯。而符明丽是个强性子,不到万不得已咬碎牙齿和血吐也不会主动跟她说。
城市的夜色霓虹中符明丽看着白君素,知道她在担心她,无时无刻,回以安心的一笑。
“放心吧,他已经好长时间都不喝酒了,就算喝了酒也不回家,都是在酒店醒了酒才肯回去。这事还得谢谢容少,李双德很害怕他,他跟我说你家容总的拳头又狠又硬,他怎么敢再那样呢。”拉过白君素的手,由心的说:“以前真不想你嫁给容总,怕他接近你是有目地的。现在看来,你嫁给他是对的,你家里人对你那样,也总得有一个人保护你。他是真的心疼你。李双德后来跟我说,容岩当晚去找他时,有种杀人的劲头,眼睛都气红了。其实他最早见过容岩,还跟我说起当时的感觉,风度翩翩,没事三分笑,精明又滴水不露的一个人,李双德说容岩那种人最是不愿爆露情绪的人,业界里说容岩是笑面虎。但他当时打人的劲头,李双德说慎得慌,揪起他的衣领就打,半点儿反抗的机会都不余。你知道他打完李双德说了句什么吗?”
白君素摇摇头,猜不到。
符明丽就接着说:“他对李双德说他的女人他都不舍得碰一下,他敢打你,就是找死。还说,再有一次,他会让李双德和李双德的公毫无悬念的滚出s城。”
白君素哑言半晌,不知说什么好。其实李双德那之后还算帮了她的大忙。
“你老公不会真的信他?”
符明丽笑笑:“怎么不信,李双德可信了。别看你家容总年纪不大,据说圈子里没人不怕他那种狠劲。”
白君素知道容岩有那股劲头,但到底狠在哪里,她至今还不知道。
等两人说完,符丛允已经靠在车座上睡着了,这样看真是又瘦又小的,符明丽盯着他眼神暗淡下去。跟白君素匆匆道别,开走了。
回到家时容岩已经回来了,大喇喇的躺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有换。看来是喝了酒,白君素一进客厅都闻到酒气。
容岩听到响动,醒过来,惺忪地半睁着眼,看到是白君素进来,又闭上眼睛躺回去。伸出一支胳膊半死不活的唤她:“老婆……老婆……我喝多了,头疼……”
白君素一路走过,将厅内的大灯也点着,
一下太过明亮,容岩无法适应,下意识偏首,抬起胳膊一只手掌掌心朝上摭在眼上。
白君素一过来先帮他把松散得不像样的领带摘下去,问他:“怎么喝这么多酒?开车回来的?”摘下领带又去敞他衬衣的扣子,方感觉他真是喝多了,手指碰到胸口,感觉皮肤都烫人。
容岩抓住她的无骨小手,按在胸口:“别乱动,我还没洗澡了。”
她又不是看不出他没洗澡,当她忙活什么呢。
没好气道:“不就帮你脱了衣服快去洗澡么,回床上睡,这里多不舒服。”本来就长得高大,沙发再宽敞跟床还是没法比。
容岩“嗯”了一声没动弹。半晌,头一歪,顺热窝进她的怀里,还蹭了蹭往里深埋了下,很赖皮的说:“我头疼,你帮我按按。”
白君素一边帮他按一边抱怨:“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啊?知道醉了不好受还非得喝。”
容岩枕在她的腿上,一直闭着眼睛。一伸手连带抱上她的腿。嗓音沉沉:“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知道喝了会难受,也得非喝不可。我想,这跟吸毒成瘾差不多一个道理,其实那些上瘾的人比谁都清楚那是毒,是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有朝一日非要死在那上面不可的。但是,知道又怎么样,身体连带精神都需要的东西,怎么从生命里剔除?只有一而再不停的要。就算要把命搭上,也只能一无返顾的走下去。疼痛而无法割舍,只能任由它折磨,只到生命终结的一天,毒就有这样的魅力,安然的时间明明就很短暂,享受的美好不过一时,却要用一生去换取做为代价。”他转过头,平躺着睁开眼看她,灯光照进他狭长的眸子里,绚烂迷离,透着暗淡的慵懒。嘴角微微一动,若有所思:“素素,你就是我生命里的毒。”
白君素压根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只当他是醉了。拍打他的胳膊催促:“看来真醉得不轻,怎么喝成这个鬼样子?快去洗澡睡吧,我给你放洗澡水。”才一站起身,手腕被他一把攥住,紧紧的握在掌心里,下一秒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嗓子淡得跟梦呓那样:“素素,我爱你。”
白君素怔了一下,转而轻笑。他这个样子可真好笑,就跟孩子差不了多少。其实他没说她也知道今晚跟谁喝的酒,她在景原混得风声水起,什么东西打听不到。是创围的人,可能还有白倾城,因为这次白照民把很多大项目都放心的交给白倾城来做。看来跟他们白家的人打交道,让容岩感慨良多。
“我知道,你说过了,快上楼吧。”
容岩闷着嗓音:“一般这个时候,你不该说‘我也爱你’么?”
白君素低下头,狠狠的咬他。
“我爱你,容总裁。”
咬得太疼了,更是惹来他一阵抱怨。
“以后你别亲我,我亲你就好了。”还得将人吃了不成。
白倾城很早就要去上班了,早餐也来不及吃。
金玉玉叫她:“吃了早餐再走。”
白倾城跟白照民和金玉玉打过招呼,就说:“不吃了,还有大把的工作要做,去公司吃点儿得了。”
人一走,金玉玉就开始心疼,扭头对白照民抱怨:“你看,倾城每天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白家的公司,为了你。你再看看你那个女儿,整天逍遥自在,什么时候把你放在眼里过,整天还就知道给人添堵。”
白照民望向门厅一脸欣慰:“倾城的确是个懂事的孩子,什么事交给她我都放心。我知道她最近辛苦,晚上多让厨房给她做点儿营养品,你也别太心疼了,趁她这会儿年轻多历练历练,将来好能一个人撑起整个公司。”
金玉玉一下听出门道,心里压不住事问他:“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让倾城接替你的位置?”
白照民老早就有这个心思,碍于孩子不单白倾城一个,而且白倾城还不是亲生,所以有些话他不好说。但现在看来,白君素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倾城还太年轻,有很多东西得学。”
金玉玉喜上眉梢,整张脸都乐开了花。再不是往昔俏芙蓉般的坐台小姐,再昂贵的化妆品还是掩盖不了皮肤的褶皱。
“你真要这么想,也不枉我对你情深义重一回。倾城这孩子学东西肯定快,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你看,这段时间城南的地是她一手签下来的吧,价格谈得你也满意。还有跟景原那么大的合作,都是她一手包办下来的,由此还看不出她办事的能力么。我不敢说她是最棒的,但绝对比你那个废物女儿强”
说到自己的女儿金玉玉最自信满满,辫子都能翘到天上去。天天对着白照民数算白倾城的那些丰功伟绩,好似整个白家若没了她白倾城就得垮掉。
再说到白君素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左右挑剔,横竖看不顺眼。
“照民,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过了吗?君素不喜欢我们,连你这个爸都不看在眼里,平时肯定不会跟容岩说白家什么好话。只怕她没完没了的对着容岩吹枕边风,长时间下来对白家也不好。我看景原现在肯跟创围合作,纯是看着倾城的情面,以前景原可没跟创围有过这方面的合作吧,倾城一出面就谈下来了。可是,君素一直嫉妒倾城比她优秀,真怕她又动什么歪心思,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倾城跟我说,君素不知跟容岩说了什么坏话,唆使容岩让创围在业界消失。倾城那孩子一直懂事,怕你担心,听到后又要生君素的气,所以一直瞒着不说。但这事我越想越后怕,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毕竟女儿是你亲生的,若做出什么丧良心的事,最伤心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白照民蓦然缩紧瞳孔,气不可遏:“那个混帐真说过这样的话?”
金玉玉戚戚的点头:“我还能骗你么,再说,这种话谁敢乱说,说错了不是离间自己家人的关系么。”
白照民一掌拍到桌子上,太阳穴突突的跳,又涨又疼,不知道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来。
金玉玉见白照民气得受不住,再接再厉的说:“其实当父母的都盼着儿女好,破坏他们的婚姻的确不像话。可是,君素这个不一样,那个孩子从来都不懂事,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她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能做出什么谁也想不到。若说,咱们白家跟容家攀上亲是天大的好事,但也得看把哪个女儿嫁过去。事情它总有两面性,容岩能变成白家最大的帮衬,也就能成为白家最大的祸患,这个就取决于驾驭他的人了。若是倾城,自然对白家百利无害。但是……是君素,这话就不好说了。”
白照民脸色发青,沉着气想事情,半晌不言。
金玉玉轻拍他的背安抚:“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就是随便说说,主要也是为白家为你担心。唉,容岩按理说就该是白家的女婿。当年他跟倾城在英国的时候感情好得没话说,本来回国就是要打算结婚的,结果没想到君素那么不懂事,是倾城的东西她就想夺过去,就连男人都不放过。若不是她勾引容岩,真他喝了酒就发生……唉,反正不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连我这个当妈的都很心疼倾城,她太喜欢容岩了,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抹眼泪。可是有什么办法,君素是她的姐姐,她这个人又重情重义,总不能伸手夺回来。”
容母几天躺在床上,白君素好歹还厚着脸皮去老宅看过两次,容岩这个亲生子反倒没有去过,就中间打电话问过,听说没大有事情便没过去看。
白君素信了那句话,他果然是跟奶妈更亲近一些。
今天难得容岩清闲,两人决定一起去老宅。
路上白君素问他:“这要是换成你奶妈病了,你还会这么不紧不慢么?”
容岩潜意识里不愿跟她谈论这个人,每次提到,白君素都发现他情绪有变。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继往看前方的路:“我奶妈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可比较的。”
白君素瞧出他不愿意说,便不再追问什么‘假如’,对于这种理智男最不愿套用的句式就是‘如果’这一类的,只感觉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管家见到他们过来了很高兴,直对容岩说:“少爷,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太太老是念叨你,她很想你了。”
容岩淡淡的“嗯”了声:“我上去看看她。”
管家将人叫住:“少爷,太太不上楼上,今天阳光很好,去后花园晒太阳了。”
容岩跟白君素一起去后花园。
白君素有心,来的时候刻意给她带了古董当礼物全文阅读。是前几天才从店里买来的,刷了容岩的好几十万块,她认真观摩过,绝对是真品,容母上次看中的那个还没法比。
但容母看到并没她想象中的高兴,仍是半丝表情都没有,还是冷冷的说话:“我不缺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太多次了,白君素再粗线条也会有心灰的感觉,捧着那件蓝花瓷瓶无所适从。但也仅是一刹,转眼笑笑:“本来就是买给您的,我让管家帮您收起来。”
容岩一边看着,一把夺过来。
“既然她不喜欢还给什么管家,拿回去放我办公室里,正好也需要添置一些摆设。”
容母一听,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还是容岩的脸面大,老人家当即板着脸说:“既然买了,还拿回去干什么,放在客厅里吧,我一会儿收起来。”
容岩站在花园里跟容母说话。
白君素要把瓷瓶拿到厅里去,反正也不喜欢容母的苦瓜脸,正好把时间空给那娘俩。
容父听下人说白君素来了,叫上来两人杀一局。
每当白君素看着容父的时候,在容母那里落下的冻疮就像会好一点儿,痒痒的,是阳光晒过的感觉。容父虽然脸面生得严肃,但实质上比容母要好说话上不知多少倍。一来二去的切磋棋艺,两人越来越没什么介怀。白君素再跟他说话,都感觉坦荡许多,反倒更能让容父感受到她的真性情。
容岩实则跟容母不太谈得来,每次见面也就几句话,再说容岩就烦了。主要从小就没有用心沟通的习惯,到现在容岩已经长成这么大,爱好都成了型,即便清闲也不喜欢跟容母聊家常。这边才开始,容岩就上来了。坐在白君素身旁观战,越看越想笑,拿眼神瞟她,那意思,你太能装了啊!他太了解白君素的棋艺了,让步都让得这么高深,让容父真当以为两人旗鼓相当,岂不知白君素这一局下得多费心力,既要瞧出输得缜密,又不能太过轻而易举,让对手真正嬴得愉悦。
白君素惨叫一声:“又输了。爸,您就不能让我一回。”
难得容父脸色好看。
“比前两次下得有进步了。”
白君素嘿嘿笑:“那是您指点的好。”
本来管家已经让厨房张罗饭了,可是,容岩不想在老宅吃,说还有事拎起人就走。
路上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的调侃她:“行啊,还是个武林高人。”见过嬴棋嬴得漂亮的,没见过输也输得漂亮的。
白君素从来不谦虚,张口就来:“那是,那是。”表彰完了自己才想起问:“为什么这么说?”
容岩斜眸睨她,说她什么好呢。伸手弹她的脑袋:“笨!我怎么娶了你。”
白君素偏过头,奄奄的抱住肚子:“老公,我饿。”
“嗯,带你去吃东西。”
白君素摸索出电话,按了通话键。
容岩问她:“打给谁?”
白君素笑笑:“我的新朋友,符丛允小帅哥。”
不管大小,容岩听到“帅哥”俩字就抗拒。
“你能不能给我离男人远一点儿?”
白君素应得干脆:“好啊。晚上你睡客房。”
容岩咬牙切齿:“我是说除我以外的。”
那边已经接通,白君素一副狗腿相,讨好:“呀,符丛允小同学,上次谢谢你教我玩玩具,为了感谢你,阿姨想请你吃顿饭,你看中午有时间么?”
符丛允在那一头像很勉强,这么小他就已经知道思考了。没有立刻被美食引诱,这一点让白君素很佩服,觉得这个孩子将来必要成大器的。不会像她或者符明丽那样,光荣地成为一代吃货。
经过深思熟滤,符丛允勉强答应:“既然你那么想,好吧。”
白君素一阵心花怒放,指示容岩:“快,把车开到符明丽家,接上符丛允小帅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容岩俊颜崩紧,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瞧她刚才说话那劲头就来气,什么时候肯那么讨好他。明显只把他当司机用了,真当以为他好使唤?
酸溜溜:“既然那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啊,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瞧他说的,感情他们的孩子是智能游戏机么。就这个觉悟,还每天摇旗呐喊的要当爸爸,省省吧。
白君素觉得容岩这个想法有些狭隘了,其实她对符丛允更多的是怜爱,那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得到过,听符明丽后来说,除了米饭之外基本没吃过什么零食,没吃过肯德基,连水果几乎都很少吃,更别提新衣服或者其他的智力玩具了,那些寻常孩子不看在眼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像天外来物那样新奇。符明丽的哥哥家生活条件并不好,而符丛允之上有个姐姐,之下又有个弟弟,负担那么重唯把他甩出来了。白君素觉得,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家里人舍弃更悲惨的了,所以,她很想对符丛允好。再说她和符丛允在一起,被玩的明显是她么。
“你别跟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行么,那孩子很可怜的,他家庭条件不好,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可能不会想象,他从来没玩过玩具,也没吃过任何孩子都会吃的零食。搞得他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掩饰起,整天冷冰冰的,那么小就跟你似的,太悲哀了。”
容岩打着方向盘差一点儿跑偏,眯起眸子恶狠狠看她:“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悲哀了?我从小到大健康成长,又不是心理畸形,你这么比喻,你缺不缺德啊。”
白君素没想到一句话引发这么大反应,呵呵的赔笑。
“行,我缺德,我门全家都缺德行了吧。”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一脸的阳光明媚:“我们全家还不就我和你么。”真像把他拉下水了一样,得意洋洋。
容岩被她一个笑靥蛊惑,心思恍了一下,转首多看一眼。原来她的‘全家’是这个概念,就只有他和她啊。他和她两个人,就是她定义的‘家’了么。知道白家人负她良多,由其白母死后,她在整个白家的存在感就一直不强,不想竟是这样以为。
白君素叫符明丽一起,符明丽摇摇头:“我不去了,麻烦你带着丛允了。李双德下午回来拿东西出差,我得帮他收拾一下。”
“那好,吃完饭我把丛允送回来,你放心吧。”
符丛允坐在后座上时不时打量容岩,也不知道他是怕他,还是对他充满好奇。
白君素摸着他的脑袋笑着介绍:“哦,丛允,你是觉得这个男人还有点儿好看么?那就是我那个长大了的老公。”
符丛允很有个性,这么小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脑袋,皱着小眉毛一下躲开。
偏首问她:“不让你玩玩具的那个?”
白君素点点头:“对头。”
容岩微微颌首,从镜中漫条斯理的望过来,挑挑眉冷颜以对:“你还有没长大的老公么?”
“呃?”白君素反应了一下,瞪他一眼:“少胡说八道。”
容岩冷冷的再问:“二十六了,还跟别人抱怨我不让你玩玩具?”
白君素生起抱头的**,觉得实在太悲摧了。
容岩下午还有公事,时间不能耽搁太久。到达之前先给饭店打电话点餐,等人一过去就可能直接吃了。大老板莅临,整个氛围都变得格外和绚。经理早早去门外等着,容岩的车一进来,百十米就迎了上去。
容岩把车钥匙丢给他,扔下句:“随意吃顿饭,不用跟过来。”
直接进到包间内,白君素招呼符丛允:“别客气,挑喜欢的吃。”然后她炫耀了一把:“这里很好吧。”指了指容岩:“我老公的饭店。”
容岩瞪了她一眼。
就连符丛允都觉得她幼稚的没话说,点点头,没吭声。
容岩吃饭很快,抬腕看了眼时间,问她:“吃完饭直接回家么?”
白君素打发他:“你先走吧,我跟丛允再逛逛。”
容岩看出这孩子有点儿怕他,“也好,别疯到太晚。”然后旁若无人的在白君素脸颊烙下一吻,起身离开。
白君素没想到容岩会做出此等儿童不宜的动作,飞快的看向符丛允,发现他整张小脸淡定又从容。
这边还没吃完,符明丽就打来电话了。
白君素以为她不放心丛允,就说:“别担心,我带丛允去买点东西转一转,就给你送回去了。”
听出符明丽轻轻的啜泣了一下,那声音明显不太对头。下一秒便有些难为的说:“君素,能不能帮我带两天丛允,我知道会给你和容少带来很多不便,可是……我现在不方便照顾他。在s城我也指望不上别人,只能求你了。”
白君素心口的一根弦崩得很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怕稍重一些就会崩断,非得连心都碎成一地。
几乎也是哽咽了一下,才问出来:“怎么了?”碍于孩子在场,又不敢表露太多情绪,只得轻轻的问:“是不是李双德回去了?”
“嗯。”符明丽低低应,无比悲凉的笑了声,反倒平常起来:“他今天中午有应酬,喝了酒回来了,他那个德性你也知道。不过没有什么,你也别担心,比往常下手轻很多,只是脸上有一点儿难看。我不想让丛允看到,毕竟是孩子,会吓到他的。”
白君素一口气憋太久真是又闷又疼,肺腑中有一团无名烈焰在翻滚。握着电话半晌发不出声音,符丛允已经在那边问她:“阿姨,我姑姑怎么了?”白君素侧首,勉强笑了下:“没事,你姑父想带她一起出去玩几天,但是带着小朋友会很不方便,所以想让你跟阿姨住几天。”示意他赶快吃饭,对另一边的符明丽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丛允,什么时候你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把他送回去。”
本来预计了太多要玩的,其实白君素也很好玩,所以带起孩子并不费事。被符明丽一通电话搅和得心神不宁,出了饭店,站在人流如织的马路上突然不知道下一秒要去哪里了。
符丛允就站在她的身边也不说话,她不动他就一直陪她站着。不知站了多久,想来是孩子累了,偏过脑袋问她:“阿姨,我们要去哪里?”
白君素“啊?”了一声,才突然反应:“对啊,我们要去哪里呢。”低头一看,符丛允一张小脸已经被太阳晒得通红。这个孩子果然是在不被关爱的环境中长大的,没有一般小孩儿的娇气和肆意。白君素招来出租车先找个地方带他去喝东西,来到一家冷饮店给他点了冰粥和奶茶。告诉他:“慢慢喝,喝完了我们去买新衣服。”
符丛允还是一脸拒绝:“不用的阿姨,姑姑给我买了新衣服。”
白君素笑笑:“她是她的,我是我的。主要不是我想买给你,其实是我很喜欢,可是都太小了我穿不上,只能让你穿上给我看。你先吃着,阿姨去趟洗水间,别乱跑!”
一走开立刻给符明丽打电话,有机会细问她伤得怎么样,劝她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李双德下手的那个狠劲她也算偿试过了,不说要命也差不了多少。
符明丽在睡觉,哭过的缘故嗓音沙哑:“真的没事,已经上过药了。就是感觉特别累,想睡一会儿。君素,你别担心我,丛允就麻烦你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会好好照顾丛允的,在我家住多少天都行,你放心好了。”
出来时符丛允已经把奶茶喝完了,冰粥没有动。
白君素问他:“不喜欢吃?”
符丛允只说:“留给你的。”
白君素盯着他,小孩子眼睛不是特别大,可是生得清亮又漂亮,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一样,透出一种太过懂事成熟的光,便让人一眼看出沉重。白君素把冰粥推到他面前:“阿姨就是买给你的,你全吃完。阿姨要是想吃自己会买。”
符丛允犹豫了一下,乖乖吃完。
白君素晚上把孩子带回家时容岩有些抓狂,倒不是少他吃的和房间睡,只是白君素说符丛允太小应该由大人陪着睡,让容岩很崩溃。他肯定不会揽着个孩子睡就是了,长这么大除了后来娶了老婆,他还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而白君素一连陪那孩子几天他肯定也是不愿的。
商量她:“既然符明丽短时间内不方便带孩子,明天我让人把他送回老家不就得了。跟着自己家人总比跟着你强,你会带孩子么?”
白君素不服气:“我怎么不会?你看他跟我在一起玩得不是挺开心的。”
容岩阴阳怪气:“我看你是自己比较开心!反正我不管,你晚上不能跟他一起睡,否则我怎么办?”
白君素眼睛都快掉出来。
“容总,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得人陪着睡么。反正也不能把符丛允送回老家。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家人根本不疼他,小孩子很可怜的。再说,要真能送回去,符明丽何苦托给我。她就求我这么一件事,我总不能还办不好吧。”推他:“快回卧室睡觉吧,我要带丛允去洗澡了。”
容岩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眯起眸子:“你说什么?还得给他洗澡?你找死。他是男人!”
白君素叹口气:“容总,他是个孩子。”
“孩子也不行。”容岩霸道起来是很认真的。
白君素也认真的问他:“那怎么办?让他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子自己洗澡么?万一出现危险怎么办?”
屏幕上放映着一部言情剧,单眼皮男生笑得温柔和绚,用柔软的嗓音对着女主说:“我爱你。”
像是剧终的戏码,女主角转身,眼角带泪亦是一脸幸福的笑,张开双臂朝那男人跑过去,两人当街拥吻,画面十分火热。
白君素抱着一包零食咬得“咔咔”作响,心想,难怪江承煜那小子一心去做了演员,可以占多少美女的便宜啊,而且还占得这么光明正大,一边干了流氓的事,一边还要被人当成丰功伟绩来赞扬。这个职业真是太适合江承煜的风流本性,瞧他,吻得多么兴致,狠不得将人吐进腹。莫非还要大厅广众下上演一出床戏?
身后施施然的冒出一句:“你有什么想法?”
白君素再往嘴里填一把零食,嚼得脆脆响。指着屏幕煞有介事:“不是说演员上镜时要打很厚的粉么,妆也画得重,不论男女。你说他们这样亲,不会吃得满嘴满肚子都是脂粉?长时间下去,不会中毒吧?”
耳畔依旧阴风阵阵:“你这是心疼谁呢吧?”
白君素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啧啧,现在的电视剧太伤风败俗了,这一个法式热吻未免太冗长了些,要影响多少下一代吧,难怪当今的孩子们越来越早熟了,幼儿园就要萌生谈情说爱的冲动。都是这些反面教材引导出的不良后果。
摇摇头感叹:“是心疼,那个女演员叫宋明秋,我还认识她,啧啧,真可怜。江承煜有两颗虎牙啊,还挺尖锐的,宋明秋该不会被他咬坏了吧?”
一个非常稚嫩的嗓子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宜的搭腔:“不会,男人这个时候都是很温柔的。”还没见哪个男人在亲吻的时候把心爱的女人咬死的。
白君素怔了一下,蓦然回头。
容岩和符丛允齐齐站在身后,两人已经洗完了澡换过睡衣,半眯着眸子拿看白痴的眼神打量她。
由其容岩那双冰火两重天的桃花眼,比江承煜那两颗致命的虎牙还要咄咄逼人。
江承煜!迎面扑来股危险气流,白君素顿时反应,跳下沙发蒙上符丛允的眼睛。
“小孩子不能看这些画面,很不好的。幼儿园可不能喜欢小女生,得到小学才行。”
容岩伸手去拉孩子,顺带提醒她:“已经演完了。”若有似无叹气,拿她没办法:“就你这样教育孩子,不愁毁得早。以后我儿子出生了,你离远点儿。”
白君素望向屏幕,演员表已经开始徐徐滚动。
符丛允波澜不惊:“没意思,我早就看过了,还没第十集和第二十二集的床戏好看呢,就是有点儿短,尺度也不大。”
“……”白君素哑然,半晌说不出话。
容岩摸着符丛允的脑袋似笑非笑,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其实电视里那男的排这一段的时候也没那两段感觉爽。”
白君素恼火,狠狠的瞪他。
“容岩,你不要对小孩儿乱说话,你会把他教坏的。”
容岩挑挑眉:“他还不够坏么?”三岁小孩儿就知道床戏,也是一般的小孩儿么?更得离他老婆远远的。指着二楼的客房,对符丛允下指示:“上楼睡觉,随便哪一间都行。”
白君素要跟着一起上去,被容岩攥紧手腕。
“你哪儿去?跟我睡。”
白君素皱巴着脸:“他一个小孩儿,自己睡怎么行。”
符丛允转过身,很干脆倜傥的说:“我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我习惯自己睡。”
容岩难得笑着夸赞:“可真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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