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38（1/2）

去还是不去，that is a question!

这对熊子来说根本不是个需要担心的问题，八神君在告白信中写的字字句句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不管对方是谁，被狠狠夸奖了一番的熊子一直到早上去学校也维持着别样的好心情。

——我从初一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你了，但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想要靠近的心情一直没有变过。

——我喜欢你的可爱坦率。

——喜欢你……

——喜欢。

熊子的头“砰——”的一声冒烟，脸色涨红，背景化为无数飘荡在她身边的七彩小花。

绿间回头瞄了一眼动作异常缓慢的姐姐，满脸古怪。

“她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

赤司听后微微侧头，睹见她一脸傻样后也表示无语。

“受刺激了么？”

“不会吧。”绿间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一边捂住胸口一边羞涩的模样，时而脸红时而捂嘴偷笑。这幅模样就像……像……

「恋爱？」

绿间被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重重打了个寒颤。

毫无疑问，少年们永远也猜不透变幻莫测的少女心。进入教学楼后熊子甚至忘了自己的班级在哪，跟着绿间进了他所在的班。当她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以及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错教室了。

“赤司！怎么不提醒我呢？”当众出了丑的熊子尴尬地逃回a班，郁闷地问现任同桌。

“哦。喊了，你没听见。”对方相当淡定地回了一句。

“不可能，”熊子半信半疑，“是赤司的话我肯定有听到！”

“大概是你想什么太入迷了。”虽然不排除她今天脑子烧坏的可能性，但除了脸红还有精神恍惚之外熊子很正常。

“……啊，抱歉，停不下来想那件事呢。”熊子用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依旧没有要降温的意思。她托着腮帮子小声嘀咕着，“感觉都有点不像自己了，嗯果然还是快点去见他说清楚吧。”

她的自言自语一字不漏地飘到赤司的耳中。他微唇轻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跟昨天放学一样，不知该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说出口。他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让他心生别扭。赤司从不是那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表现得太关心别人反而让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愚蠢。

十五岁的少年敏感又多虑，即使是看似如大人般成熟的赤司也无法落俗。

被熊子传染的赤司第一次在课上走了神。老师教的那些东西他早就记得滚瓜烂熟，明明可以提前毕业的他却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独自将队友同伴们远远甩在身后这种做法太冷漠了。何况赤司对现状没有任何的不满。

“那么，说说你们对自己的人生的看法吧——”国文老师的声音成为了耳边风。“赤司同学？”

“……”赤司仍低头45度做思考状，沉浸在思绪中甚至忘了自己还在上课。

“赤司！”熊子对于他反应慢了一拍的表现感到震惊，随即用胳膊碰了碰他。

赤司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脸色随即恢复正常，慢悠悠地站起身，肃然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我认为……”幸运的是，他还记得国文老师的问题。赤司从不用担心他的临场发挥能力，以学者的语气在课上侃侃而谈了一番，国文老师赞赏有佳。

“我还以为你刚才没有听讲呢~唉，是我想错了吗？”熊子绝不承认她刚才在幸灾乐祸。

“唔。”他确实没仔细听。

“绿间同学，你怎么想？”国文老师将目光放在了赤司旁边的倒霉催，熊子身上。

“啊，我……”熊子惊慌失措地离开椅子，搓着手掌心不安地组织语言，“这个，我的人生嘛——”

“别紧张，可以说说你的未来规划、目标或是其他的东西，这个范围很广。”国文老师一本正经地解释。

“嗯……”熊子的手心渗出了汗水，也许是因为这题目的答案太多太模糊，她一时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赤司为什么不能把他的自信分给她一点呢？“我、我认为这世界上分为四种人——”

“哦？”

熊子胆怯地抬头瞄了老师一眼，这、这不算偏题吧？

“第一种是「永远不会坐错车的人」；第二种是「总是坐错车的人」；第三种是「发现自己坐错车会立刻掉头的人」；最后是「即使发现自己坐错车还是会继续下去的人」。”熊子的话一出口一下子引来同学们的兴趣，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自己是她口中的“哪一种类型”。

“能在具体一点吗？”

说出那么一长串话后连气都不喘的熊子稍微镇定了一些，“我觉得不管是坐错车还是没做错车，这世界上没有失败的弱者或是绝对的强者，最多只能说谁绕的弯路多、谁见过的风景更美。而那些坐错了车也会选择继续坐下去的人，往往会发现更多以前没去过的地方，或是拥有比常人更多美好的记忆……所以可以选的话，我想做第四类人。”

“大家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熊子成功将话题扯到了「鉴定你是哪一类人」上面，国文老师开始问大家的想法。

……

“赤司，你会选哪一种呢？”回到座位后熊子松了口气，好奇地转头问他。

他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第一种。”

确实，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第一种类型的人总是最成功的。她猜测，真太郎大概也是第一或第三种人。

“嗯，不愧是赤司呢。”熊子沉吟了一下，“可是，总坐对车不会觉得太无聊了吗？偶尔上一辆以前从没上过的车，换一种风景、换一种心情，会让人生有趣很多吧。甚至会给你更多的惊喜。”

“……嗯。”

赤司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红色瞳眸，里面溢满了以前从没露出过的复杂情绪。

熊子语出惊人，让他恍然意识到——她变了。

有些恐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感到期待。潜意识里萌生出一种成就感，因为那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距离她光芒绽放的那天仿佛越来越近。

“嘿嘿，不过第一种人真的很了不起呢，永远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熊子咧嘴笑了笑，又回到平常的状态，纯粹而又善解人意。“和可靠的赤司待在一起果然很安心。”

——会安心吗？

赤司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他很清楚，自己的光芒总有一天会耀眼得让她无法直视，他是站在顶端俯视人们的「王者」，而王者，通常都是孤独的。

那个时候，她会逃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