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一种可能(2/2)
虽然自那晚之后,德妃再未同我多说过关于觅妃的事,但我却仍是清晰的记得,她说起自己幼时同觅妃亲密的岁月时,脸上的快乐。纵然侯门深似海,两个年少的孩子,心意却是真切赤诚的。只可惜,这些都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去不复返了。
努力在脑海里追索觅妃的样貌,突然,当晚觅妃值得玩味的表情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时,觅妃似乎是刚小产后不久,听德妃的意思,那孩子本是觅妃费尽心思才怀上的,可饶是她小心小心再小心,足不出户的养着胎,孩子却还是掉了,且掉的莫名其妙,宫里竟没有个统一的说法。
德妃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只是一脸惋惜,没有什么旁的情绪,想来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幼时好友的,只是,那晚宴会散去时觅妃的言语和神情……我却是越想越不对劲。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在我的脑海中——会不会……会不会觅妃小产的事……同德妃有关?
这个想法吓了我一跳,还未细细举证,我的心便在大声呼喊着,这根本不可能!德妃她……对我那么好,待人也一向宽厚和顺,觅妃又是她的幼时密友,更何况,德妃的地位本就比觅妃高一级,又有容成聿这么个成才的儿子,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为难觅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但是……一个声音有弱弱的冒出来了——但是回想当时,觅妃看德妃的眼神是那么曲折迂回,似乎是含了太多的情绪,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幼时旧情就能解释得通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觅妃滑胎的事真的同德妃有关,那是不是意味着,德妃突如其来的病,以及宫内诡谲的,不利于德妃的氛围也和觅妃脱不开关系?
心下瞬间凉透,看来,若想查清德妃的病,以及一系列奇怪的现象究竟是何原因,我必须要同德妃好好谈谈她同她的幼时密友间,究竟发生过怎样的纠葛了。我信任德妃,我要亲自证明,亲自说服自己,德妃是无辜的,觅妃滑胎的事,同她丝毫没有关系。
待查清了这些,我再溯源而上,继续追查德妃究竟为何而病。
想清了这些,虽然心口的大石仍是放不下,我却豁然了一些。起身吹了灯,在一室黑暗中,我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我早已打算好了速速查清心中的疑虑,继而丝毫没有耽搁,洗漱了之后便往德妃卧房去了,而我没有料到的是,帷帐之内,德妃床前,已经坐了个熟悉的背影。
“容月见过怡贵人”并退了画竹画柳,我对怡贵人略略一施礼,像是刚察觉到我进屋,怡贵人忙站起身来,十分周全的回了我一个礼,笑道:“容月郡主起的真早,可用了早膳?”
我脸上挂着淡笑:“还是怡贵人更早些,如果容月没有记错的话,怡贵人的春暖阁离毓淑宫可有段路程呢,能这么早便赶到,可见怡贵人是起了个大早了。若是怡贵人还未用饭,稍后便同容月一道吧。”其实,除了十分相熟的人,我惯来不爱同人在言语上教个高下,可不知怎的,一看见怡贵人那副八面玲珑的样子,我就浑身不爽利。依我看,她这装的功夫可是都深到骨子里去了!
如我所料,怡贵人并未在言语上纠缠,只笑了笑道:“容月郡主费心了,我不过是路过毓淑宫,便顺道进来探探姐姐罢了,昨儿个太后支会各宫苑的妃嫔,今儿一早去翀郁宫里吃茶,是以我才起了个大早,赶着去给太后请安。哟,瞧我这说着说着,竟忘了时辰!本来我是打算坐坐就走的,见了郡主没忍住多说了两句,现下耽搁了时辰,怕是得快快往翀郁宫赶了。容月郡主,怡珍告辞了。”说着,怡贵人对我袅袅一福,转身走了。我这才注意到,她是只身前来,未带一婢。
实在是个聪明人啊,知道面见太后时,自己定会因出身平平而被各宫妃围攻,便索性连婢子都不带了,将自己的短处尽数搁在案子上,且看哪个不怕掉了价的,非要与她不对付,她倒能装一回无依无靠,管教他人拿她没法子。
目送着怡贵人走远了,我吩咐画竹煮一锅清粥,收拾点小菜出来。瞧着时辰,德妃差不多也该醒了,待喂她吃了早膳服了药,我还要细细同她询问一下,她同觅妃间的旧事。只盼结果,莫要让我后悔自己的坚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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