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羽化（1/2）

“死胖子，”唐翎开口，“破穹麟所说，未必是假。”

“连你也这么说？”程咬金语气变得更加不悦，“淳风老道功力深厚，必然不下于我，怎么可能就此羽化？”

“老道修为再高，终究还是凡人，天命到时，不得不走啊。”

就在程咬金自我安慰之时，一声淡然笑语自他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只见李淳风正站于他身后不远处。这位仙风道骨却满脸和善的一代奇人此刻迎风而立，宽大道袍却未有半分摆动，便连那苍老身姿此刻亦变得半虚半实，恍如幻影。

程咬金正要开口对老友喝斥，唐翎已抢先一步将他拉住，继而开口对李淳风问道：“你……已将一身功力全数传予那四名道者？”

“淳风流连世间多年，如今已是风中残烛，功力留之无用，何不传予他们，为苍生再作一分贡献？”李淳风依旧脸带淡笑，“能在步入轮回之前为世间再做一件善事，再见当年老友一眼，对淳风而言，已然足矣。”

“你看得倒是简单。”

听到唐翎评价，李淳风只是“呵呵”笑了几声：“淳风性格，两位早已了解，现在又何须多言？兽域之事，今后便要拜托两位了。”

一语言毕，李淳风又向唐翎、程咬金躬身作揖，未待他重新直起身子，虚幻形相已一化为四，分别向四族本源汇聚之处飘去。

程咬金虽然功力深厚，但修行时日毕竟尚浅，目光眼界亦显不足，见到此景不禁有点愕然：“这老道究竟在搞什么玄虚？”

“我之前曾听淳风提起，四象门中人虽然专修凡人之道，但门中却有一种秘技阵法，称作四源四衡阵，专门用以制约神魔仙妖四族本源，免其因失衡动荡而为祸世间。如今兽域之中四族本源自行汇聚，应是那几名四象门道者启动此阵所致。”唐翎沉吟，“那四名道者功力尚浅，本就不足以启动该阵法，估计是淳风临阵传功，才使得他们可将此处本源分别汇聚，形成如今局面。”

“也就是说，为了助那四名小道成长，李淳风自散功力，最终羽化？”程咬金又问，“这臭老道，我们许久未见，他却完全不管多年交情，作出这般抉择。他日我回到鬼界，必定要将他的鬼魂找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听出程咬金语气故作轻松，唐翎也只是微微一笑：“如今邪尸有混沌吞源阵压制，已无法自愈，危机暂解，我们在兽域能做的事情已经有限。四源四衡阵虽已发动，但要完全分离各族本源仍需时间，破穹麟你便留在此处为那四名道者护法，我们会尽快带着助力前来安顿你们，也好为各族古兽回复神智。”

破穹麟听罢，对唐翎微微颔首：“遵命。”

既已拍板，唐翎与程咬金也不多作耽误，已往连接兽域与尘世的石门赶去。待他们走出山洞后，一路沉默的唐翎这才把一直在自己怀里酣睡的鬼族小兽递给程咬金，并交待道：“死胖子，你现在马上回长安找到肖靖，并与他一同通知另外四族主宰，让他们十天之内必须召集好兵力在此集结，疏散古兽。嗯……王月瑶如今应该也在长安研习天星门知识，你把这东西交给她，也让她来这里一趟吧。”

说罢，他将李淳风先前交付的锦囊也一并塞到程咬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