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章(1/2)
可惜,却还是人间最新章节。
此处本是贾敬静室,宁国府就是几个主子也从不曾擅入,至于奴仆们,也只有贴身服侍他的那几个方敢靠近,亦从不曾入内,平日里哪怕贾敬经常不在也都是轻手轻脚地经过,可今儿,实在是出了奇事儿,偏贾敬在道观里闭关的时间太久,府里人没接到他出关的消息,难免放松,是以本是温馨,偏偏被外头虽不算大声却也不甚小声的话语打断了。
太子先是皱了皱眉,细听清楚后却是勾着奶猫儿的下巴笑得戏谑:“啊呀呀,还以为贾卿家那大侄儿是只彻头彻尾的小鹌鹑,怎么着,竟也有这般大的脾气?”
奶猫儿抖抖毛,从太子肩头约下,落地时又是那个脸部神经疑似瘫痪的玄衣青年。
青年眼神淡淡却专注地看着太子爷,认真为大侄儿申辩:“小璋儿只是乖得有点傻了,不是小鹌鹑。”
太子瞪了瞪凤眼,却很快为自己心中莫名冒出来的念头有点子羞愧——
怎么竟忽然自降身价跑去和小娃儿比了?还好没真将那句“如果我和你大侄儿一道儿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话儿问出口,否则真真儿别说是太子的面皮丢尽,就是单纯作为贾卿的道侣,也够没脸的。
自己虽因实在舍不得他,默认了以后双修问题上的某些位置问题,但孤怎么都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儿,虽说目前实力确实不如贾卿这个大怪兽,可天长日久的,无论赶上他要多久,可连追赶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着连掉水里都要和他大侄儿争抢着求他救助,哪里还配和他并肩而立?
心念电转,太子也无暇半真半假地和贾敬计较他竟敢为了大侄儿驳了自己的话,又想着贾敬是自己认定了可并肩而立的人,甚至早在知道他大怪兽真身前就另眼相看了的,他的侄儿自然也不能真就一直只是一只小鹌鹑,是以倒很是抬了抬下巴:“看看去!”
贾敬这回真没接收到太子爷一瞬间就转了三五回合的心念,不过他那一副要去给自家大侄子撑腰的模样儿却是看出来了——起码有五分和弘皙企图将爪子伸到自己脸蛋上冒犯时的模样差不离,贾敬一想到当日太子爷护着三头身的自己那样儿,周身的气息就温和了几分,脚步却也没停,手习惯性地扶上太子的腰,并肩往外头走去。
已经升任了管事却仍亲力亲为打理静室周围草木的平心三个吓了一大跳:敬二爷不是说在观里头闭死关吗?据说连恰好轮到这一年跟去道观服侍的煮茶都从未见着的……还有这位……
太子殿下?
不是说正微服出巡的吗?连先前皇长孙满月都没回来的说,怎么……
平心几个下巴差点砸到自己的脚背上,可贾敬的脸色实在淡漠,太子的态度又实在理所当然,这三个反倒不好意思了。跟了主子这么些年,都没学着几分淡定,倒还在主子明定了务必安静的地儿又是喧闹又是失态的——虽说实在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可偏偏却让主子在太子殿下面前丢脸了……
其中静气最是机灵,左右手肘赶紧往两边儿一顶,让另两个醒过神来,又顺势双手往上一把托起自个儿的下巴正了正,再放下来时正好施了一礼,一连串儿举止竟有几分从容不迫的意思,趁着那张俊俏白净得就算以太子爷两世的眼光也可以打个八十九分的脸蛋儿……
啊呀呀,贾卿也挺会享受的嘛!
看看这三个,一个温和可亲一个俊俏机灵一个满身书卷气,似乎还有个安静如茶的,这配备,比自己身边儿那些个宫人内监加起来都也不差什么了!
虽然年纪略微大了点,但在真正懂得欣赏男人的人眼中,这样儿二十出头的年纪才是最好的时候……哼哼哼,难怪贾卿都不用吃不用喝的,道观里还要让他们轮流侍候着,果然会享受哦~
太子伸手在静气脸上摸了一把,又捏捏平心略圆的下巴,半眯着眼微微挑起唇角:“贾卿可真是会享受,果然是美人如玉,煮茶添香啊!”
疑似被调戏了的两个面不改色谢过太子殿下夸奖,唯一没被调戏的执墨眨了眨眼:煮茶不是在道观里么?
太子的凤眼儿眯得越发妩媚风流,贾敬由着他调戏自个儿的小厮,只左手依然稳稳扶住他的腰:“不过皮囊。”
太子哼一声,想到前儿这大怪兽顶着自家侄儿三头身的小身板,都好对着自己前世五十几岁那张皱巴巴的脸蛋儿偷香,也就放开了捏在平心下巴上的手,正色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了?怎么孤听着似乎是贾璋闯祸了?”
因恰好对着太子的视线,也自然就由平心回答了,内容其实和太子刚刚在静室里听到的一般无异,小鹌鹑随父游学近一年,一回来就打发神威——
直接打上他姑父家的大门了!
啊呀呀,可真难得得很!贾敬沉东海底那两年,太子爱屋及乌,可没少关注宁国府的大大小小,那个鹌鹑似的小娃娃自然也没落下,可真想不到,啧啧啧!
太子手一挥:“看看去!”
消息虽传回了宁国府,偏巧贾敷是遣了长子先行进京的,他自个儿还带着两小的略慢一步,贾代化又还在宫里,陈氏一介女眷,轻易本就是不出二门的,又不认为自家长子会无缘无故欺负人,尤其那人也还算是他尊长的,只问明白了贾璋身边带了足够信任的侍卫,也就没急巴巴赶去那位庶出的姑奶奶家,只命人在宫外头城门口两处等着给贾代化父子报信也就罢了,贾代善又正给老母侍疾,也无暇过问外头的事儿,是以贾家两府,竟一个出门阻止的也没有。
又有大黑好像也该那么十来岁了,不过精神却好得很,带得太子在宁国府马厩里勉强挑出来的黄马也跑得飞快,不一会就赶到理国公府,就听着侧门那儿人声嘈杂,果然好戏依然在继续。
太子一见贾璋,就暗赞一声,不愧是自家贾卿的侄儿,虽小时候和鹌鹑似的,可这么几年没怎么见,十来岁的小少年也已经初见风姿,一扬手马鞭甩起来的姿势也还似模似样的,话语也不十分凌厉,可一句句说着理国公夫人选着自家儿媳妇怀孕时候,给儿子硬塞了正式姨娘的行径的可笑之处,却十分在理:
听他问一声府上莫非连朝廷严分嫡庶都弄不明白?
又问一声当日理国公两个嫡儿媳妇也曾有孕,怎么就不曾听闻国公夫人此等慈心,也给嫡子送个正式偏房?
那时候朝廷法度可还没怎么严格区分嫡庶呢,怎么如今倒将慈心尽使在庶儿媳妇身上了?
殊不知,便是庶女,也是宁国府正经姑奶奶,不开怀的时候由着你塞通房也就罢了,这好不容易怀上了,哪里有由着你抬姨娘膈应孕妇、在她动了胎气时还只管冷言冷语说其善妒不予医治的?
真当我宁国府摘了国公牌匾,就只有由着自家姑奶奶被人欺负的不成?
贾璋板着一张和贾敷极其相似的温润俊俏小脸蛋,一声接着一声儿叱问,偏又这么巧,理国公府恰好当家主事的爷们儿不在,国公夫人倒是正经长辈,可,贾璋入城时就正好遇上了水洺水澎几个,这些自从当年畅春园地震之后就没放弃想成为贾敬入室弟子的宗室子弟,虽十来年不见成效,却犹不死心,从贾赦顾诚平到贾璋贾珍等,从来没少下功夫。
一遇着贾璋,水洺等本只想着和他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看能不能弄着进入贾敬那个上清道观的机会,却不想,半路就杀出个老嬷嬷,本也及时错开了马身没撞着她,偏她一听说贾璋是宁国府嫡长孙,立刻就跪倒哭诉求他好歹看在她家姑娘虽只是庶女,也好歹是宁国府嫁出来的姑奶奶救她一救……
水洺几个本就是无事搅三分的主儿,永璋听着那位虽不怎么来往,但逢年过节也没少和府里头走礼,自个儿洗三满月抓周时也没少过一份儿应景礼物的姑姑,处境竟是那般儿凄凉,也是不忿,但他最初真还想着回府里禀明了祖父母亲再做处理的,可听着老嬷嬷说的那位姑姑下身已经见血,可理国公府里连大夫都不给请,就是自个儿买药都要偷偷摸摸给门上小子塞了好些儿好处才出得来……
想着当日母亲生珍儿珊儿的艰难,贾璋一皱眉,命了一个长随回府里报信,又命另一个随着老嬷嬷去抓药请大夫,自个儿待着侍卫,就直接往理国公府门上去了。
水洺几个自然也跟着,而且这几位消息灵通得很,还不到理国公府就已经将那府里头大致的情况挖出来。关于那什么嫡子媳妇有孕却不曾有正经侧室姨娘,一到了庶次子媳妇——而且还是庶次子三十好几才艰难得到的这么一胎——就各种“慈爱”塞通房不够还抬正经侧室帮长媳管院子安胎什么的,就是水澎帮忙挖出来的。
也于是,才有了当前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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