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0.打不出的电话（1/1）

程忆凡看了王树一眼，没听明白：“回老家了？”

“回，你们的家了。”王树解释。

“什么时候？”程忆凡不高兴地瞪着王树。

“两点半打来电话，问你的情况，我说你在开会，她就回去了。她说不想遇到你！”

程忆凡把手里的文件夹一扔，责怪王树：“那你不早说？”他看下手表，匆匆地走出去了。

“你开会呢，我能去打扰吗？”看着程总的背影走远了，王树才有些委屈地自言自语：“你现在回去也见不到了。我这好心报个信儿，倒成我的不是了？唉！”程忆凡和方思雨闹别扭，真把王树难为坏了，他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两边不赚好的时候多着呢。

王树对做人下属还是很有研究的，他遵循几条原则：被领导为难不争辩，勤动脑筋主动解决事务；受委屈不争辩，给领导时间平复心情；背黑锅也不争辩，关键时刻维护领导面子。所以，王树做办公室主任太合适了，起承转合、游刃有余，每个领导都对他很满意，这一点一般人很难做到。

程忆凡回到家时，方思雨刚刚离开，他看到屋里已经整洁如昨，就像方思雨在的时候一样，他的眼里就涌上一层雾气。他赶紧去看她的衣柜，还好，大部分都在。这才是他关心的，如果这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了，那他和她之间，更无牵连了。他看到餐桌上有一张纸条：记得晾晒洗衣机里的衣服。程忆凡一手拿着纸条，一手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他没拨号码，但是把手机放在耳边，像打通电话的样子：“思雨，你都回来了，干吗不等我回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陌生。

因为回了趟合租的家里，方思雨也感慨万千，再来到李薇的旧房里，她越发看着不顺眼，哪里都少点东西，或是多点什么，怎么看都不对劲。她现在的日子真的很无趣无聊，难道程忆凡就过得比自己好吗？也不见得。瞧他那张脸，貌似全世界都亏欠了他，他的情绪变化，方思雨拿不准是因为什么，回去看了一次，感慨千百般地涌上来，那个家里，哪里都亲切，哪里看着都顺眼，每个地方都是熟悉和温暖的，不像现在的家，方思雨感觉，自己像在冰窟里呆着，冷冰冰的。方思雨也忽然开了些窍，她隐约觉得，程忆凡的情绪起伏，可能和自己的离开有些关系。

方思雨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忽然，她跳下床去，在一个大包里翻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镜框，那里面是四人看大海时的合影，程忆凡背着方思雨，王树背着周小楠，四个人都笑得很灿烂、很开心。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程忆凡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魅力的。方思雨在心里背了一句格言：生活不是每一天都美好，而每一天都有美好之处，此刻，这张照片，就是她发现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