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襄宫动荡 第二十六章 太后（1/2）

已是黑夜，一位妇人仍虔诚地跪在佛前敲着木鱼，她微闭着双眼，感觉到身后那轻轻的脚步声并未回头，只是叹息道，“你终究还是来了，要孤的命吗？”

寺庙内香烟袅袅，一切都亦真亦幻。

“太后不愧为曾经的国母，人中之凤的胆识果然不可小觑。”

太后听到身后年轻的声音微微一怔，赶忙回头看见那俊逸的脸上带了些熟悉便问道，“你是他的孩子？”说着，便起了身。

“苏暮寒参见太后娘娘！”他也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没有行宫廷大礼。

“魏国苏家……”太后深叹了一口气，“看来襄国的气数是要尽了。”

“当初您同家父做了那件交易，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后还嫌不够么？”苏暮寒眼中放出寒光，“要知道能让襄国称霸这些年已经上天是给你们最大的恩惠了。苏家的江山策上可从未有过扶持襄国这一计划，这完全是出于家父……的私情。”

太后猛地一怔，颤抖着问，“你都知道了？”她的眼中出现了蒙蒙的雾气。

苏暮寒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冰冷，“此次行动会在成功之后再告知家父，江山策绝不可更改！”他小心地踏上了铺在庙中的草席。

太后微微阖眼道，“我早知道会有今日……”她自嘲地一笑，“这些年我在太后之位上没有一刻真正地欢乐过。我的儿不理解我为他争夺江山所做的一切，而我又时刻提心吊胆地等着你们苏家人的到来……今日你来了，我也就安心了。”

夜色渐深，清冷的月光洒入庙中，这庙更像是幻境。

“用你的担惊受怕换来了这么久的富贵荣华也是值了，只是，你可知你得到的这一切也让别的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苏暮寒的声音冰冷中透着愤恨。

“我对不起你们苏家！”说着，太后竟然跪倒在了苏暮寒的面前。

苏暮寒冷冷地瞅了她一眼，面容平静若水，道，“请求无用，苏家人从不会因请求而对谁手软。”

“你究竟是为了苏家还是为了她？”太后低着头平静地问道，声音中似乎多了些嘲讽。

苏暮寒微微一怔，笑道，“在下不知太后所指……”

“你若杀我，她也活不了了……”太后冷笑了一声道，抬起了头阴狠地盯着苏暮寒，“凭什么这江山之策由你们苏家来定？”说着，她站起了身，逼视着苏暮寒。

“苏家代代相传，上承天命……”苏暮寒冷冷地睨着她。

太后忽然张狂地大笑了起来，道，“是吗？那如果苏家人杀了哀家，也许能够重新选定江山之主，只是一样，你们安排在襄宫里的细作会因为哀的死而全部丧命！你忍心吗？”

“有何不忍心？苏家人只为江山获得明君而存。”苏暮寒不屑地一笑。

“是吗？苏家人的确智谋过人，这点哀家很是敬佩，只是人终究是有感情的，难道你们苏家人就是如此铁石心肠吗？寒秋可是与你相伴了多年啊！”太后蹙眉，似是惋惜，言语中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