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转眼已是景元二年一月。

古代的第一个春节因被姨母继续禁足在清皖居别苑内，除了除夕夜吃了顿年夜饭之外，一点节日气息都感觉不到。幸好姨母大发慈悲，年初二的时候允许谦师兄带我出了逸仙谷看花灯，只是两个人都被易容成一高一矮长相普通到不行的平民老百姓。一年多来，总算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夜生活’，“晴儿不必担心，过不久等师傅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晴儿便自由了。”见我目不暇接地看着四周的人事物，谦师兄急忙劝我不必因暂时的束缚而难过。

自从发现那日十寒毒第一次发作后，身子比常人 体温要低，便画了一幅图让姨母使人去给我织了一件由纯羊毛编织的背心再加上谦师兄在行镖时觅得的兔毛围巾后，倒是暖和起来了，这当然，就这两件背心和围巾在现代可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纯正的。

如今已经除了毒术与马术之外，别的武功都不用再练了，马术倒好，大腿内侧由最初的疼到走不了路，到现在已经能自在地骑着马散步。

毒术和医术是息息相关的，除了平日里一得闲便看看柳月整理编写的札记，偶尔也到柳月的练功房里溜达溜达，一开始柳月直板着个臭脸，直到一日柳月在一本古老医书上看到‘若将药物直接灌入人*体肌肉，则功效倍增’，一直围绕着这句话苦恼了大半天也想不透如何把药物直接灌入人*体肌肉。

“肌肉注射？”

“何为肌肉注射？”

“譬如针灸所用的针，不过针内必须是空的，就将药汁灌入针内，针扎进人的肌肉处，使药汁流入，进入毛细血管通过血液循环，便能将药物功效发挥到最大最快。”

“接续说说。”柳月听我这一席话，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功夫。

“不能向其灌入空气，轻则头昏，重则栓塞堵住血液流通，以致死亡。且针头每次使用都得换，否则会互相传染疾病。”

“那要如何才能做到……”

“我画给你看。”说毕我随手捉来一张白纸和毛笔，以现代人的握笔方式画了一支现代注射器。接着又给柳月讲解了注射器构造和注射过程，听得津津有味。虽说我在现代不是学医科的，不过因为小时候体虚多病，对注射器的使用和接触倒是不少。

“可是这该用何等材质制造出注射器呢？铁会锈，木会渗……”柳月再次陷入困惑中，也是，古代没有塑料，连玻璃也没有……

不过此后我再去柳月的练功房，柳月已经不摆臭脸了，但是却把我当成透明人，不过柳月每天到底对着一堆毒药草药，也不知到底是在研究何物。

二月初十，是我第二次毒发。

是在和谦师兄在练习马术的时候，人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我不是独自出树林，否则晕过去了，也没人知道。

昏迷时见到自己身处在冰山上，身子好冷好冷，感觉内脏都揪在一起了，心脏跳得很缓很缓，似乎会突然就停止跳动了。我往山崖下一跃，便掉进了一池湖水中，接着便慢慢地慢慢地暖和起来，心脏渐渐地有力起来，之后便睡沉了……

待我睁开眼时，自己正身处暖泉里，待视线清晰后发现谦师兄正侧躺在池边，一手撑着头，双眼微闭着，睫毛轻轻颤动，看来是睡着了。

“谦师兄……”

“晴儿醒了……”谦师兄一听见我的唤声便醒过来了，脱下发带蒙住眼睛把我从水中捞起把我放在屏风后的椅子上，“我去找柳月过来。”说毕，如风一般离去。

“如此怎算才好？”待柳月替我穿衣后，谦师兄照旧背我回房，正看见姨母在房里担忧得踱来踱去，看到我回来了，连忙迎上前。“晴月啊晴月，你这叫我如何对得起湘月啊？”

“姨母，娘泉下有知怎会怪罪于你，要怪也只能怪下此毒手之人。有姨母的暖泉，晴月会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