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半夜床前的那人(1/2)
沉红色的木盒中垫着软滑的缎子,放着些精巧的小玩意,她直接拿起了压在最下面的信。正要打开,抬眼看到毕安垂手等在一旁,方想起来他要带她去挑人。
略不好意思地合上木盒:“我们先走吧。”
叁队刚出任务回来,多是精装干练之人,宋容略略看过一圈,挑了十多人,很合心意。吩咐了几句,和毕安交谈了一会便回去了。
小跑着回房,她来不及抖落身上飘落的雪花,就扑到了床上,刚撕开信封,一沓银票就先掉了出来。
宋容哭笑不得,现在她接手了宋凌秋一半的生意,自然是不缺钱的,然而宋凌秋始终认为钱是最靠谱的东西,每次来信都夹上几张银票。
她展开信纸,端正的字便映入眼中。她笑了笑,看来还是让阿宇帮他写的信。
前面宋凌秋讲了些他的近况,都是些日常琐事,还讲了些南地的稀奇事,宋容看得嘴角弯弯。再往下读,她便渐渐敛了眉。
“容容,我知道你的心思。井芽也跟我说过,你现在做得很好。我对他说,你是我的妹妹,自然是应该的。可你不必跟我走一样的路,这条路,走得越远,潜伏的危险便越多,容容,你真的想明白了?”
“我知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量,但哥哥还是想多说几句全文阅读。你若踏出这一步,便再无法回头,只有助他得胜,你我才可抽身。容容,记着,切勿存着二心。”
我知道的,哥哥。
自知道左落言的皇子身份后,她就明白,不仅仅是江湖争斗那么简单了,她和宋凌秋面临着的,怕是胜者王败者寇、你死我活的帝位之争。这是个汹涌漩涡,将所有相关的人统统卷进它的涡流中,谁都挣脱不出去。
她已有觉悟。
因为不多日就要过年了,店里生意繁忙,宋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便回到宋府去住。谨柔十分欢喜,每日服侍殷勤。
“小姐,这么早就要出去么?”谨柔为她系上袍子的带子,忧心道:“天还黑着,我跟着小姐一起去吧。”
宋容反手握住她的手,皱眉道:“你的手好凉,还没养好身吗?”
怕是当初她为她挡下的那一剑,给她留下了病根。宋容心中不安,说出的话便更温和:“你快回屋里吧,我不用你陪,李管家跟我一路呢。”
她将谨柔推回屋,行至门口,李管家已经在马车里坐着了。
先是送了李管家到左落言处,然后她令车夫将她送至西城门附近的空地。那里,停着十几个伙计和载满货物的车,阮森瞧见她从马车上下来,眼睛一亮,又立刻咳了一声,板住脸。
“我走啦?你可得把自己看好了,别出事,爷可赶不回来救你。”
阮森本不想听她的话去忻州,只是磨不过她,才无奈答应,不过也闹了好几天别扭,看见宋容便冷目以对。宋容忙,没时间照料他的小心思,好几天都没顾得上理他,阮森更是不爽,今日临走才见着她,又是高兴又是生气。板着脸,语气也硬邦邦的。
宋容笑眯眯地拍他的肩:“全靠你啦阮大侠!快点回来,我们争取一起过年。”
“哼。”他本想挥开她的手,正好宋容将手收了回去,很是凑巧的,他的掌心包住了她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阮森竟怔了一下。她很快抽回手,像一条小蛇从他手心中滑了出去。
宋容只当是个意外,并没在意,朝他挥手:“时候不早了,一路小心。”
阮森拿手在腿上蹭了蹭,而那温软滑腻的感觉残留在掌心不去。他耳根发红,冷声说:“就这么想赶大爷我走?没良心!”他抓住她肩膀,把她往马上一提:“送爷一程!”
直到了郊外,太阳都高高升起了。宋容跳下马,和不情不愿的阮森道了别,挥着手目送一行人渐渐远去。直到他们变成黑点消失在地平线,她才坐回马车。
今天的阳光十分明媚,又没有风,宋容就没有缩在车厢中。她将双手拢在袖中,和车夫并排坐在车外,一边晒太阳,一边轻声哼着歌。
急急的马蹄声从一个小村庄前飘过,□个麻衣男子伏在马背上奔波不停,他们脸已被急速前进中的风刮得变红,却毫不自知,面色冷峻,萦绕着凌冽的肃杀之气。
不多久,越醉庭缓步从小村庄中走了出来,玉面含笑,黑发似绸,长袍宽袖,足似翩翩佳公子。而重坤跟在他身后,右手提着一大块熏肉,左手拎着坛酒,是他们光明正大从农家里剥削出来的。可怜那老实巴交的农夫,被吓得缩在菜田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笑意盈盈地远眺那队骑士远去所掀起的灰尘,对重坤说道:“你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想必东西到手了,我们不去抢一抢岂不是辜负他们这一番警戒?”
重坤提了提那块熏肉,对越醉庭的话漠不关心。
“叫些人,我们来当一回山大王!”越醉庭目光炯炯地说。
青阳城的郊外,除了东面的农田外,多是树林。所以尽管马上快到青阳城,那队麻衣骑士精神更加紧绷了。
“注意两边!提高警戒!华仨在前姜五断后。”中间一人低声喝道。
就在这时,前方从林中跳出十数人来,扛着大斧将路堵住。
“此山是我开——”重坤立在路中间,语调平板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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