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巅峰对巅峰（1/2）

端凛比赛当日，谢子余登入拟真网络,大魔王放话说在赛场等他,他可不敢迟到。行至某条走廊，前面一行人的轮廓怎么看怎么眼熟,直到擦肩而过谢子余低声惊呼：“塞博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贝利亚自顾自地斜倚墙壁吃甜点，没有分散一丝精力到谢子余身上。受到冷落,谢子余不免气馁，却听见梅塔瑟斯解释道：“我们来看路西法的比赛，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知道塞博坦什么时候跟他们混得这么好，谢子余想到贝利亚,脸皮再厚也不会上赶着黏着他们,再加上端凛的威压,他毫不犹豫地爽快拒绝。谢子余临走时，一直没说话的塞博坦耐人寻味地说：“那就回头见。”

“诶？”谢子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各自看完比赛，到现实中见面的……意思吧？

才怪！

“怎么又是你们啊！”两个两米几的洗剪吹造型也太明显了吧！还有为什么现实中明明头发很正常，虚拟形象反而走乡村金属朋克摇滚风？哪家理发店欠你钱了，多大仇！谢子余简直要把手里的座位牌捏碎。

谢子余躲过数人的推搡，摇摇晃晃地被撞进座位。四周吵吵嚷嚷，呼朋唤友的大喊此起彼伏。不同于自己那场比赛的冷清，争流杯的前期比赛已经打了一段时间，随着赛事的白热化，来看比赛的人越来越多。同时一些人因自己的出色表现被列为种子选手，他的比赛就更热闹非凡。

譬如说端凛，和那个身背巨剑的路西法。

“两人均是全胜纪录，是被看好进入中期排位赛的大热门，没想到这么快就王见王。”梅塔瑟斯颇感兴趣地说，“路西法是不会输的，看看对手能打到什么程度吧。”

塞博坦趴在梅塔瑟斯头上，能够遍览全场的视野极佳，“胜负还不一定。”

“没错，路西法戴了手环，能力遭到限制。”谢子余插嘴提醒，“如果只有20%的实力，端凛应该有可能与之一搏。”

“你们会知道的。”止住话头，恶作剧地吐了吐舌头，梅塔瑟斯眼疾手快地挡下贝利亚拿第二盒饼干的动作，“玛门说你已经超出甜点费预算，这是本月最后一盒，悠着点吃，伙计。”

“阿梅很烦。”悻悻地收回手，贝利亚双手抱膝，蜷缩于座位，没过一会儿，忍不住开始啃手指甲。赛场的喧哗声逐渐回归平静，谢子余知道那肯定不是宣布比赛开始的原因。还没见到两人上场，一股压力无形地弥漫开来，像是从脚底升腾而来的冷空气，让人不禁浑身发寒。

观众们噤若寒蝉，如同被猛兽紧盯的猎物。谢子余第一次知道原来观众也会被压力波及——当选手释放的压力太过巨大的时候。

简称霸气外露。

足有一人高的巨剑，被路西法像火柴棍似的轻松抽出，剑间直指漠然相对的端凛，“来吧！”狭长的瞳孔，尖利的犬牙，他的一切体态特征都与龙族人相近，可路西法却是实打实的以魔法闻名的天使。

观察端凛标准的取机甲姿势，路西法原本玩味的眼神转为赞赏，“太傲慢可不好噢？希望你能让我玩得开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声声入耳。远在看台的谢子余忍不住吐槽：“谁才比较傲慢啊，他的态度接近挑衅了吧……”不愧是罪名为傲慢的天使。

谢子余尾音未落，场馆猛地一震，巨大的撞击声惊天动地。观众们东倒西歪，却来不及尖叫，看到的比赛使人目不暇接，根本没有移开眼睛的时间！很少有比赛，一上来就进行如此激烈的对抗。

“路西法的怪力消去了机甲体型的优势，”跟梅塔瑟斯一起看比赛的好处，是他会自动担任解说员，“机甲对人的优势是力量巨大，但是面对路西法不输机甲的力量，这点优势自动化为乌有。小个子的灵活性就此体现，如果机甲的感官系统做得不好的话，很多地方他都会束手束脚。”

正说着，路西法挥剑劈向蒙尘之风的膝关节。他的剑同时拥有重剑的力量和匕首的速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两人的速度，光靠眼睛看颇为吃力，谢子余必须用精神力追踪才有余裕跟梅塔瑟斯搭话。

“我不这么认为。”他手指随端凛的移动不断改变指向，“或许你不了解机甲，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又适宜到极致，流畅得好像根本不需要思考时间。”

一般的机甲驾驶员，面对路西法可能有体型笨重的劣势，但端凛的超高灵活性，使得路西法拥有的优势不足称为优势。“快，不只说的是速度，加速度、转向、反应的灵敏度……端凛从静止到最高速只需要三秒，这是机甲性能的优势，但在最高速的情况下也保持敏捷的反应，他简直在靠直觉在战斗。”

资质多高的人，思考都需要时间——但是直觉不需要。

建立在可怕的直觉之上的，是端凛从不出错的技巧。谢子余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拥有自傲的本钱，从最基础的动作，到逐步复杂的动作组，他不仅都用在了最合适的时刻，更保持着出错率为零。

“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谢子余自嘲地笑了笑，当看到别人与自己的差距的时候，才会真的认同贝利亚的才能论啊。

比赛节奏让人喘不过气，激烈的你来我往中，形势竟然一点点向端凛的方向倾斜——

“路西法不可能只有这点水平。”谢子余暗道，皱紧眉头。就算被限制了80%的能力，堂堂天使长也不会这么快败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