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贝利亚的考验（一）（1/2）

从那天晚上起，谢子余开始练习如何寻找出别人的精神力。赶路的时候、上课发呆的时候，费力分辨周围混杂的精神力，渐渐地，他也摸出了门道。人在漫无目的的时候，精神力就像一阵围绕在他周围的雾，当他注意力集中之时，那股雾气会瞬间压缩成一条连接目标的直线。

这个技能对娱乐记者而言太过作弊，可惜他不是干这一行的，最多给加雷斯一点“玛丽喜欢汤姆”之类的小八卦全文阅读。

他真正的目的是练习隐神。隐神的限制条件在于，需要捕捉到身边所有的精神力。所以他不可能在被四周人数过多、且都在注意他……譬如说被围攻的情况使用隐神。即便如此，提高自己捕捉精神力的精度和上限，就等于提高了隐神的成功率。

有一点他不太确定，亟待试验——驾驶机甲的时候使用隐神，对方会不会注意不到机甲？毕竟理论上来说，使用隐神，对方注意不到自己在干什么。但是驾驶机甲的时候，别人的注意力都在机甲身上呀。

“不对，我干嘛要想着驾驶机甲！”敲了敲自己脑袋，谢子余把跑远的思路拉回来。

今天是周五，约定好了去找梅塔瑟斯的日子。自从拜梅塔瑟斯为师之后，他周五的两节选修课一直没有去上过，不过在推崇精英教育的联邦，只要成绩足够通过考试，即使你一节课都不上也无所谓。谢子余翘课翘得光明正大。

只不过高等教育自学难度太大，每节课的上座率才一直那么高。毕竟挂科太多会被劝退，大家都非常谨慎。

“努谬——”梅塔瑟斯大老远就从天梯望见谢子余的小身板，挥了挥手，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我叫谢子余！”被梅塔瑟斯认可了之后，这只起初踹他踹得可顺脚的天使，瞬间从高贵冷艳变得亲热黏人。当然，嘲讽还是照样嘲讽，扔来扔去还是照样扔来扔去，使唤他做苦力照样得心应手。

那个莫名其妙的“努谬”，也是梅塔瑟斯跟他亲近之后起的名字。谢子余怎么也没法相信他“天使语发不出‘谢子余’的音”这种说辞，可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随他去。

“努谬，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梅塔瑟斯的表情并不兴高采烈，甚至十分平静。谢子余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他身后有条尾巴在晃来晃去。“这是贝利亚，从西剑过来看……呃，玛门，我把他邀请过来作客。”

平时植物园郁郁葱葱的绿色上空，突兀地漂浮着一架蒸汽朋克式机器，机器正中央的巨大齿轮内，隐约可以看见一道人影。梅塔瑟斯带领谢子余飞上去，拎着谢子余的衣领将他扔到贝利亚跟前，“这是努谬，跟你提过的。”

没有立刻理会揉着膝盖的谢子余，贝利亚捻起棒棒糖的纸棒，意犹未尽地舔了口，才恋恋不舍地把它拿出来。他浅浅的艾绿色眼眸半闭，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金色直发垂顺得如同一匹丝绸。就谢子余初步估量，贝利亚的身高可能跟梅塔瑟斯不相上下，但比起健硕的梅塔瑟斯，眼前的天使更为纤细。

梅塔瑟斯出于方便，穿的衣服是全然的现代风格，剪裁合身便于行动。而贝利亚，雪白的缎料松松垮垮地一围，皱褶垂顺得如同他头发。腰间暗金色腰带与胸前的祖母绿别针，采用同样的希腊式复古风格，图案规则而简洁。

“……”贝利亚没有开口，只在面前浮现一行花体字，“你好。”

“还是跟以前一样懒得连话都不想讲啊。”梅塔瑟斯把那行字挥散，“这个家伙，只跟玛门和图西伯说过话。”

谢子余避开飘向他的甜点架，在贝利亚周围，至少漂浮着数十个这样的雕花甜点架。就跟前世谢子余在哈根达斯广告上看到的一样，各色甜食琳琅满目，除却传统的蛋糕、布丁、小饼干，谢子余还看到了pocky和能量棒的身影。

贪食不是图西伯的特质吗！

“我不是暴食，是享受生活。”谢子余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红色花体字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斜对面的灰绿色屏幕上，自己心中想的话，正被一句一句直播。梅塔瑟斯的目光带着幸灾乐祸，贝利亚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毫无所谓的模样。

“我的**权被狗吃了吗？”谢子余无奈地问道。

“**权是什么？”两位天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把谢子余扔给贝利亚后，梅塔瑟斯回去照顾植物。他是个狂热的植物爱好者，生活单调得可怕，几乎将全部精力投放到植物身上。

贝利亚挥了挥手，某个正飘在谢子余身边的甜点架，乖乖地朝他飞去。梅塔瑟斯离开后，谢子余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懒散的天使，连最后的客套也收了回去。从盘子里拿出一根牛奶味pocky用嘴叼着，贝利亚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最短的路线、控制得最好的力道，这恐怕是懒人的极致了吧。

“我讨厌天才以下的人。”又一行花体字出现，“跟阿梅那样低标准的老好人不一样，我没有同情心，对弱者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