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改装机甲（1/2）

谢子余前脚刚踏进雪白的大理石地板，梅塔瑟斯就把对于人类来说过大的水桶扔到他身上：“去倒水。”

抱着沉甸甸的水桶，谢子余听话地跑到水池边，哼哧哼哧地装了一桶风元素液。装满液体的桶实在太重，回程的半路谢子余的背后已经被水淋湿。气喘吁吁地把桶放到梅塔瑟斯的脚下，对方却没有看他一眼，保持着指挥元素的姿势说：“没满，重新装。”

感情要装到满为止？

谢子余的腿已经软了，却不敢得罪自己的师父，咬咬牙抱着桶赶回去，又跑了一趟，仍被梅塔瑟斯以桶没装满为由打了回去。来回几次，谢子余的腿几乎软成了面条，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能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

“体力太差。”梅塔瑟斯皱了皱眉，评论道。

主业机甲制造师副业蘑菇养殖员，好像没有哪一样非常依赖体力啊……懒鬼谢子余心中辩解。

可是如果还不装满一桶，他一整天就要浪费在跑腿上了，这样是学不到东西的！

谢子余趴在水池边，认识到当前沉重的处境。他必须想到一个方法来阻止风元素的挥发，凝视波澜不兴的池面，自己的倒影正苦恼地与他对望。谢子余装好一桶水，放出精神力——如今他使用精神力不需要闭上眼睛来集中精神了，可喜可贺。

必须把躁动的风元素给固定住！

他把自己的精神力转化为那种陌生的力量，凝成石块的形状，压制于桶上，像给桶加上了一道桶盖。风元素自从倒进桶以来一直躁动不安，他必须十分专注地与其对抗，才能压制住不停挣扎的风元素。

两种力量像是在两军对垒，僵持着对峙着，作为防守方的谢子余颇为辛苦。但所幸他很快跑回了梅塔瑟斯的身边，献宝似的把桶推到天使的跟前，谢子余狗腿地后退了两步。

“这次还不错。”梅塔瑟斯淡淡地瞥了眼水桶，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桶里的风元素渐渐悬浮于空中，凝聚成漂亮的一团。

想到自己压制风元素都非常费力，梅塔瑟斯却轻轻松松地将十几倍这样的东西聚成一团，谷底的谢子余已经看不见站在山顶上的梅塔瑟斯了。

“我叫你停下了吗？”梅塔瑟斯不满地把他踹向林子里，“在下午五点之前，你的工作，就是不停把水送过来。”

……恶魔！

谢子余嘟嘟囔囔地抱怨，敢怒不敢言地抬起软成面团的腿。

身份仪上的时间跳到五点，谢子余像是等到了世界末日一样解脱。再也支撑不住，他把桶推至一边，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梅塔瑟斯坐在半空弹竖琴，根本没打算理他。

谢子余想起自己午饭都没吃，被梅塔瑟斯残忍压榨到现在。肚子饿得要死要活的，他开始想念塞伯坦，同样作为师长，塞伯坦无疑温柔可爱得多，而且他还占体格优势。

“走了。”梅塔瑟斯从空中降下来，打开一道空间门，拎起谢子余往里头一扔，“下周见。”

下周吃饱了再来……一定要吃饱了再来……谢子余摸着瘪下去的肚子，泪眼滂沱地扶着门框。塞伯坦从桌子上跳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来了一爪子：“叫你这么晚回来！我肚子都饿死了！”

“你也不看看我！……算了，我去做饭。”累得没有力气说话，谢子余肩负填饱自己与塞伯坦的胃的重任，能存一分体力是一分体力。他走至客厅，被半歪着靠着沙发的韶容叫住：“总是靠你接济也挺不好意思的，今天我请客吧。”

“平时那些食材不都是你买的，是我在蹭饭吧。”韶容简直是救星！谢子余赶忙把趴在桌上打滚的塞伯坦带出来，火速坐在餐桌前拿好筷子。说起来他直接被梅塔瑟斯打包扔回来，韶容竟然也不奇怪为什么他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缺少好奇心真是好事。

只见韶容从空间囊里拿出食盒，汤、主菜、甜点一样不少，餐桌上一派丰盛。谢子余口水快填满一只碗，口齿不清地说了声谢谢，与塞伯坦一同狼吞虎咽起来。

“你上供的东西还不错。”吃完后塞伯坦擦擦嘴巴，给予了极高评价。

“家里送过来的。”韶容笑眯眯地接下了塞伯坦的夸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正在与最后几块点心搏斗的谢子余的头，毛绒绒的触感非常合手。

吃人嘴软，即使不太喜欢被摸头——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谢子余没有扭开头，默默地勤勤恳恳地把盘子一扫而光。

接下来的生活，机械而重复，拆机甲、精神力训练、元素控制、偶尔地格斗，加上基础的课程，谢子余忙得连今天是星期几也没空看。塞伯坦完全沦为了蘑菇照料员，在它强烈的自尊心下，蘑菇们被照顾得盘靓条顺，粉嫩幼滑水光饱满，口感比谢子余全权照顾时还要好上一成。

终于把机甲拆卸完毕、完成了整本初型机甲结构图的时候，谢子余感动得快要哭了出来。即使又被端凛扔下去打了一场，依然不能抑制他内心的激动。

亲手一笔一划画上去的资料，谢子余几乎能把整部初型机甲的构造记下来——虽然那只是勉强能维持运作的最简单的机甲。记下各方面的数据，谢子余开始着手对整台机甲的结构进行改进。他做了个大胆的猜想：用同样的器材，在结构上更流畅的话，性能会得到无形地提高。

从最初的构思，到最后的成稿，谢子余熬了一个通宵，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停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