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0.小楼,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100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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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楼到白氏医务部时明哲已经在门口等她,那一刻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上前拉住他的手,面露焦急之色,“快走。”
明哲笑了,“走,走哪儿去。”
“给子谦配型啊。”她已经抬起脚步却见他还没跟上来,回头拉了他就往前跑丫。
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又只好停下来,叫明哲先行。
明哲挑眉骄傲的走在她前面,她却仍是开心的笑笑,跟着明哲一路向前,头晕的厉害,她仍旧没有停下脚步,走着走着险些倒在地上。
明哲回身一看,见她手臂上血管处竟然有针孔,脸色也有些惨白,怒不可揭的吼了起来,“易小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要跟子谦做配型了,如果配型成功的话你的骨髓就可以救你儿子的命,你现在抽什么血啊,疯了是吗!你叫子谦怎么办!”
易小楼无奈的吐吐舌头,“哪有那么严重,就抽了几百毫升而已,给子谦做骨髓移植不是要等配型结果出来之后才行吗。”
明哲气结,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声只得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进行。
易小楼因为去看宋孝宗时抽了太多血,一时间头昏眼花,路也走不了,明哲看了直摇头,留她在医院打点滴媲。
三小瓶补血针剂吊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见明哲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便推门进去。
白东风在明哲对面坐着,漂亮的眉头皱在一起,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易小楼不明就里,便上前微笑着看向明哲,“怎么样?”
明哲知道她在问什么,与白东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才缓缓摇了摇头,“不行。”真是没想到,子谦骨髓移植的事情,能配型的都配了,白东风、易小楼、白敬先、魏念卿、陆云佳,甚至白奕西和和小小的白子烨都配过,但是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此次易小楼和白东风一起回来是抱了百分之一百的希望的,按照常理来讲,近亲之内,应该有人可以配得上,可是如今竟然一个也没有,叫易小楼失而复得的心如何承受。
明哲抬眉,果然见易小楼唇角不自然的颤抖着,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她和她的子谦却不可以呢,易小楼惊惶无措的上前拉住明哲的衣袖,“明哲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是的,有办法,他抬起眉与面前的女人对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和白东风再生一个孩子,而下一个孩子的骨髓也未必就能够与子谦配对。
子谦的病查出之后明鉴已经向易州骨髓库发出求救信息,易州骨髓库是整个国家的骨髓,可这些过去了,那边却始终没有半分反应。
他要怎么办才能治好子谦的病呢,至少不让易小楼和白东风看起来如此的痛苦。
想了半晌,他拉住易小楼让她坐下,“不如,你和家延再生一个孩子吧。”
闻言易小楼如遭雷击,猛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明哲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这是在唆使她和白东风***,他怎么能这样做,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明哲抿唇,眸有沉痛,“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现在你们易家能配型的都配过了,可是没有人能配得上,如果子谦的病再拖下去对他本身的成长来讲也是障碍。”
“我让我舅舅来,让小来,好吗明哲?”她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明哲此刻告诉她不可以,她宁愿选择马上去死。
“好吧,可以试试的。”她这么焦急,他怎么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就算希望渺茫,也姑且一试吧。
易小楼擦擦眼泪不顾头晕慌忙从他办公室冲了出去,白东风亦从明哲对面的沙发上起身,紧追她的步伐出了医务部。
当午五点半,由易守震、易小朱红英、宋颖之、宋夫人组成的大军在白氏医务部明哲的办公室汇合,几人围着沙发而坐,惊的明哲目瞪口呆。
易小楼局促的站在几人之外,带着乞求的目光投向明哲,“求你了明哲,子谦最后的希望全在你身上。”
明哲只得点头,一一给每个人抽了血,期待着这万分之一甚至百万分之一的奇迹。
当上易小楼在东风会所陪子谦,小小的孩子已经懂得看着妈妈笑,虽然之前分别了这么久却本能的往她怀里靠,她抱住他小小的身子,心是忐忑。
朗月当空,她坐在藤架之下闻着满园的馨香,望着不远处脸色同样严肃的白东风,心渐渐沉了下来。
白东风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从房内走了出来,径直站在她面前,幽深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表情,只是那样站着已经给她无形的压迫感。
“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他的声音沉重,字字撞击她的耳膜,如万斤巨石一般压了下来。
再要一个孩子,将乱-伦进行到底吗!
她喉头拥堵的厉害,垂下眸望着怀里的孩子,“等等吧,或许有奇迹也说不定呢。”
白东风血红的眸终究是黯淡了下来,在她身侧坐下,微蹙着双眉低声道,“我知道你介意你我的身份,心肯与我亲近,但子谦的病情耽搁不起,我并非此时趁人之危想要将你拴在身边。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子谦的命是最好不过的,可我救不了他,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我怀里再死一次,小楼你知道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感觉吗?我曾经亲手火化了那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当时的我是以一个父亲的心情去做那件事的,我以为他就是我们的子谦,我把他送进火化炉里,我听到电流击子瘦弱的身体的声音,这样的经历,我这一生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他长长的叹息,大手将孩子抱过来紧揽在自己怀里,就像抱着的是他这一生最极致的脆弱。
易小楼伸出手来将他纤长的手握住,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如果舅舅他们几人都无法配型成功,那我们就再生一个孩子。”
无法拒绝他,更无法拒绝的是他此刻的脆弱。
翌日一早明哲就打来电话,抑制不住的惊喜,白东风接电话时也被他告知的消息给震住了,宋颖之与子谦骨髓配型成功了,百万分之一的几率,竟然就让他碰上了,那一刻他不知道有多感激上苍,感激命运对子谦的救赎,同样的,亦十分嫉妒宋颖之,嫉妒他在孩子最脆弱的时候是唯一可以解救他的人。
挂掉电话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易小楼之后,他又有些微的失落,配型终于成功了,他们再要一个孩子的计划还未开始便已终止。
易小楼见他那神情心不由得悬了起来,步子也抬不动,只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他,“结果怎么样了?是明哲打过来的吗?”
“成功了,颖之。”
心内的悲怆让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他亦有些鄙视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心情,子谦配型成功了他应该开心才是,可心仍旧是痛的,因为明白手术成功之后小楼就会带着孩子离开,因为明白此生他最爱的人可能会从他的生命力彻底消失,再也不属于他。
易小楼在白氏医务部见到宋颖之时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伤还未好,她便选在茶餐厅里与他对面而坐,眸是泪花的直视他,“谢谢你颖之,如果不是你子谦就没救了……”
此刻除了谢谢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她濒临死亡却又活过来的心。
宋颖之许久没说话,最后只是苦涩一笑,伸出手去擦掉她的眼泪,“傻姑娘,你哭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子谦是你的孩子,就跟我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我为自己的孩子流点血算什么。”
易小楼亦破涕为笑,两人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说着便到了,她叫他留下来一起吃饭,他只说不必了,驱车往宋宅赶。
到家时母亲出门接他,他一脸疲惫的进门便直接去了父亲的房间,关上门来并反锁上。
宋孝宗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他坐在床头垂下双手,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他,“爸爸,关于小楼的事情,你难道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今早明哲打电话叫他来医务部,他驱车去了,得知自己的骨髓和子谦配型成功时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终于能为小楼做一件事,终于能在绝望的沼泽边缘向她伸出手,然而下一个消息却让他绝望了。
明哲说他觉得不可思议,百万分之一的希望,怎么会让他碰上了,他将他的血样和易小楼的血样拿去化验,结果显示两人da吻合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么明显的结果已经不容置疑,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父母一直希望娶进家门给他做媳妇的易小楼怎么就一瞬间变成了他的亲妹妹。
宋孝宗见他心情沉重,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诧异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鉴定给他,“您自己看吧。”
宋孝宗看到鉴定的数据时久经风霜的眼睛瞬间就涨满泪水,怎么会这样,小楼竟然是他和妙锦的孩子!
关于小楼的身世,易家人从不瞒他,在易守震口小楼从一开始就属于白家,兜兜转转二十多年,怎么就成了他的女儿呢!
他开始回忆那段让他痛心疾首的往事。
二十七年前,他被易妙锦拒绝,随父亲举家迁往京的半个月,易妙锦从江州来看他,形容憔悴。
那一晚他们喝了许多酒,亦说了许多清醒时不敢说的话,向来酒量并不怎么好的易妙锦竟然奇迹般的千杯不醉,而他,终是由于喝的太多醉倒了。
后来大概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只是翌日醒来时身在酒店里,他衣装整齐,宿醉让他剧烈的头痛,起身时见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是易妙锦留下的,简单的四个字,祝你幸福。
当时的他万念俱灰,他已经失去了她,怎么可能再幸福。
许是那一夜他们有了易小楼吧,否则妙锦怎么可能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醉倒了。
易家人并不知道易妙锦去京里寻他的事情,后来妙锦怀孕,因为被白敬先强-暴不过数日,便自然而然的以为她腹孩子是白敬先的,而今想来竟然是这么巨大的错误。
他曾一度想让小楼嫁到宋家来,他这半生的遗憾便由颖之替他完成,知道真相之后,当时的想法不禁叫人汗颜。
庆幸的是小楼爱的人并不是颖之,否则他将为他犯下的错误后悔终生。
鉴定他颤抖着的手落,他双唇颤抖着,终于还是将那些过往讲给宋颖之听,说完时发现自己脸颊上竟然也满是泪水。
宋颖之从地上捡起鉴定,脸色惨白,“这件事我不想让我妈知道,小楼叫了您二十几年的爸爸,回不回宋家都是您的女儿,关于这件事我会与她商量。”
他点头,这二十几年来他照应到她的时间少的可怜,否则她就不会像如今一样遍体鳞伤,他是不配做她的爸爸。
白氏医务部,易小楼和白东风从明哲口知这件事时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明哲倒是镇静,调笑着对两人道,“什么时候给口喜酒喝,都等了十年了。”
而面前的两人还沉浸在那样的事实仍旧回不过神来。
明哲笑笑,抱着子谦的资料从办公室出去,为他们两人带上了门。
良久,白东风回身猛地将易小楼拥进怀里,仅仅这一个拥抱,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心口最脆弱的部分被某些尖利的东西狠狠刺痛感绕着胸腔一直扩散,几乎将他所有感知全部淹没。
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问题忽然间没有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僵硬的抱着怀里的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血液,揉进每一寸倔强的骨骼。
易小楼颤抖的双手在空气起又落下许多次,终究还是抱住了他的腰,她心累的那些痛、那些委屈、那些不甘,瞬间化作汹涌的泪水,全部涌了出来。
她用尽所有力气都忍不住痛哭,终于明白那些镶嵌在岁月里的疼痛和寂寞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折磨,这许久的分离、曾让他们绝望的看不到明血缘关系,瞬间灰飞烟灭。
晚饭时两人被宋颖之约了出来,他看上去满脸疲惫,心情也跌至谷底,往日里国际刑警的威风再不可循,竟有些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他将从宋孝宗那里听来的当年的事复述了一遍,声音微弱。
易小楼心痛的锁眉,握住他的手道,“哥。”
宋颖之脸色更沉痛起来,慢慢将手抽了回去,“小楼,我想跟你说件事。”
曾经因为这个字,因为她是父亲的干女儿,在学校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她身前保护她,那时他是多么的骄傲。可是如今,他真的很讨厌哥这个字眼,讨厌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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