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二）（2/2）

一阵阵的血沫从小鱼的口中涌出，身体微微抽搐着，王逸呆了，一动不动，直到一只带血手抚上了发丝，在空中颤抖不已。

“我……我知道你的打算。”小鱼奄奄一息的说着，在她说话的时候，又是一股血沫，“你以为凭借我一个人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么？不会的，能逃出去的，是你，即使你现在的身体，很痛对么？”

“啊……”王逸想要大喊，哀号，声音到了嘴边，却也无声，张开嘴，脖子上的血管鼓起。随后开始在小鱼身上摸索着，血迹越来越多。

“没用的！”小鱼更假虚弱了，“灵玉可以疗伤，却不可能治好这么重的致命伤。听我说完最后的话好么？”

王逸依旧不停手，小鱼也不管王逸听到了没有，继续说：“你知道么？从你一进村子的时候，我就想留下你，只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之后……就在刚才，你准备用性命换取我，逃生的一丝机会，那感觉，才最是强烈，从你开始为我的那一刻之前，我就甘愿也是那样为你！”

王逸抓住小鱼的血手，沾满小鱼自己的血，“不，你不会死，我们一起走！”

“你很痛，对不对？你开始就想离开，对不对？是我给了你羁绊，对不对？”小鱼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要难过了，快！快！”小鱼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快把我的眼泪抹掉，我要看清楚你的脸！”

王逸心头的痛苦更甚，几滴泪水滴落在小鱼的脸上，顺着小鱼的脸往下流。“你也哭了，对么？”小鱼嘴里涌出了一口血，沉默……“你哭了啊。”小鱼又说了一句，眷恋的说：“要是这种感觉能一直持续下去，一辈子，该有多好，可惜，我……我……等不到……了！”

“不，不！”王逸哭泣，慌乱：“我抱着你，抱着你，一辈子！”

“别难过……好么？”小鱼看着王逸，眼神明亮，王逸沾血的模样印在了她的眼睛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白玲是谁？你的爱人么？我是一个坏女人吧，一直骗着你，你从这里逃出去吧！带着我的牵挂，找到她，然后，和她在一起……要她……原谅……”

小鱼的话戛然而止，连最后一个字都来不及说，握住王逸的手指也松开了。王逸呆了，或是木然，也犹如一具尸体一般，不动的，眼睛里只有小鱼带血的脸。

成真了么？那个感觉，孤寂，憎恶，果然还是只有一个人了啊！王逸突然笑了一下，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配合他带血的脸，像个疯子。

“呃……”王逸捂住了脖子和胸口，疼痛，疼痛！王逸希望可以再痛一些，哪怕痛死，也比现在这个感觉要好得多！身体里的蛰伏的力量和封印对抗着，现在，毫无斗志的王逸只得倒在了地上，翻滚着，手里的，是小鱼的手。

“噗～”一柄长刀刺穿了王逸的身体，抽出，鲜血流出，“又是一个！”那个用刀刺穿王逸身体的人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刀，嘴里念道着，随后跳出了窗户。屋里，只留下两具尸体……

“这是，哪里？”王逸看着四处的光芒，“又是那个梦境么？”

王逸向前走去，胸口的疼痛已经无影无踪了。一本形状古朴的的书摆在一座石台上，王逸上前，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伸手，翻书，一篇篇书页被王逸翻开，一个个金字如烙在王逸的脑海里。

《五行仙书》，王逸闭合了书，回忆了种种，在渔村的经历，心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话：众人都是从花草中感悟，你却在自身中经历，虽然还很浅显，不过，《五行仙书》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就交给你了！

王逸心境平和，突然浮现了最后一幕，小鱼死去的一幕，带血的苍白。眼睛慢慢变得血红，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涌出。

“啊！”原本躺在地上的王逸突破张口大喊，一股黑气从他的胸口被渐渐逼出。王逸从地上做了起来，胸口的伤痕慢慢愈合，白帝石发出的金色光芒将王逸的身体耀的如同金身一般。

“魔！”在如此庄严的金光之下，竟然传出了一声犹如幽冥传来的声音，暴戾血腥的声音从王逸心里呼出。黑色的，被血液粘成了一股的发丝也散发开去，在空气里无风自动。

“魔！”在胸口的伤痕愈合的更快，更小了，王逸呼出的声音更加大了，在空气里形成了一股阴煞的气息。

“魔！”王逸睁开了眼，一抹红色涌现而出，满是煞气，看着屋外，似乎看穿了那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