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崛起 084:离开皇宫(1/2)
夏如君走进风华殿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香手里抱着一块粉色的包裹布巾,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面露苦色、眼里似乎还噙着泪;小香看见夏如君来了,立刻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般,飞快跑上前匆匆行礼过后,就跪在地上泪从眼眶里终于滚出来:“皇上,你总算是来了;姑娘她、她——要走了全文阅读。”
夏如君在外面遇见离开时的岳凌天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眼下看见小香这模样,心口更是蹬蹬乱跳,好不容易见了喜色的神态猛然一冷,撩起衣摆就快步绕过屏风,朝着后殿奔去。
此刻,周颜依然躺在床榻上,身子下面点着松软的靠枕,斜斜的卧着倒是也舒服;只是身边几个奴才都哭丧着脸在收拾东西,空气里那股无法忽略的阴沉之气久久弥漫。
夏如君快步跑进来,在看清楚眼前这情况的时候,陡然一声,发怒:“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天子之威,顿时惊吓的一帮奴才们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周颜在听见夏如君的这声明显夹杂着怒气的声吼时也终于懒懒的睁开眼睛,清明闪亮的眼瞳里,清晰一片。
夏如君环顾众人,眼睛却在最后盯在了那懒在床上,一副美人假寐模样的人儿身上,本来是满腔的火气,在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时,一下就消了大半;急急上前的同时,无奈温柔之音却已经全然没有了刚进大殿时的那股涛怒之意。
“阿颜,你这是在做什么?”夏如君扶着她的肩膀,一脸苦涩无奈:“是不是伺候的奴才惹你生气了?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只管说出来,我改,我什么都改好不好?只要你别走,别离开我身边,行吗?”说完,他就一把将周颜抱紧在怀里,铁一般有力的臂膀微微有些颤抖,隐隐泄露出他内心的害怕和恐慌。
周颜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现在仍然有些稍显病态;眼下看他这样,她也是有着满口满心的无可奈何,唯有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就像是在哄一个闹小性子的孩子,轻轻地拍,柔柔的哄:“夏如君,我不离开你,只是搬出去住而已。”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还是有人欺负你,要撵你走吗?是母后还是其他宫里的那些丫头说你什么了吗?”夏如君急色匆匆,滔滔不绝,一个一个的举例,眼神迫切紧张,恨不得将周颜就这样粘着一辈子,谁也别想欺负她,谁也别想动他的心肝。
周颜看夏如君这样,更是有口难开:“谁也欺负我,谁也不敢说我;……是我自己要走的!”这句话,终于还是说出口。
夏如君脸色灰败:“为什么要走?你是不是恼我没有抓到花容月?你是不是不再相信我能够保护你;你的孩子差点没了,可我却在外面举行什么春试比武大会,你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恼我的,是不是?”说到这里,这个万万人之上的一朝天子居然像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眼眶也开始变得微微发红;似乎在懊悔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不敢辩驳,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周颜看着这样的夏如君,她怎么会不懂的他的心呢,只是,她别无选择。
周颜拉起他的手,然后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那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向上挑着,带着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活力,是那样的星星闪闪、亮眼而灼目:“夏如君,我没有怪你,更不会怪你!花容月的本事我算是彻底领教了,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身边,伤害我的时候毫不留情;他说他是无所不能的,就算是再不愿意相信,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太多;你抓不到他,其实这早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他若是随便就这样被你抓住,他还是那个一夜之间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一切的男人吗?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怨你,我离开风华殿并不会离开云城、离开你,我只是搬出去住而已,还有我想跟你说,在我大仇未报之前,我恐怕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夏如君,你是天子,是北夏最尊贵、最美好的男人,现在你正值风华之年,我给你绝对的自由,你若是在以后遇见喜欢的女孩儿你大可以把她们带进宫,我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你愿意等我报了仇,我会进宫,心甘情愿的陪你一生。”
夏如君听着周颜的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你不爱我,周颜!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
周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明明就答应了他许他一辈子,为什么他还要这样说,而且神情悲痛,一点也不像是作假:“怎么会?我是喜欢你的夏如君,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我喜欢你的!”
“你的喜欢仅仅只是我救了你的这份恩情而已,阿颜,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的,你说我可以带喜欢的女孩子进宫你不会说什么,可是若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一个男人,恐怕这辈子都只是想要霸占这个男人而已,让他属于自己,一生都是属于自己的,但你不是,对于你来说我是恩人,不是爱人,你不想霸占我,让我成为你的唯一。”夏如君抓紧了周颜的是手:“你可知道,我将你视作是我的唯一,我一生一世的唯一;我想要霸占你,想要霸占你的一切的一切;我不喜欢你看季海和赵括的眼神,不喜欢你和岳凌天走得太近,我只想要你看见我一个人,这种感情,你没有;你没有你知道吗?!”
周颜一直都知道夏如君是聪明的,只是没想到他还会如此敏感;心思纤细到只听了她短短几句话,就想到了这么多。
一时间,周颜无言以对,唯有看着眼前眼露悲痛的男人,愧疚难以言发。
夏如君抱着周颜,看着她纠结挣扎的脸色,本来痛了的心却更加痛起来,他就是这么没出息,明明是她的一句话刺得他疼的连抽冷气的力气都快没了,可是在看见她露出为难脸色的时候,居然还会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让她这般为难。
“阿颜,你实话跟我说,为什么要离开皇宫?离开风华殿?”他抱紧了她,循循善诱,尽力压制住你心深处那翻江滔海的不舍和辛酸。
周颜心怀愧疚,自然是实话实说:“我相信只要我跟着你,你一定会踏平大周,替我报仇;只是我想要自己亲手来,亲人的性命,亲人的血债,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分担,我会一肩扛起勇敢的走下去;北夏历代都会有女子为官为帅的先例,可是后宫的女人却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奔波四海;我若跟了你,固然荣华富贵、一世无忧,可我的心却会备受煎熬,因为无法手刃仇人而遗憾终生;但我若离开这里,就以一个将帅的身份站在北夏之巅,指挥千军万马为你马踏大周,平定四海;夏如君,我想要成为一个敢爱敢恨,快意恩仇的人。”
“你是在怨我,会阻了你的路是不是?”夏如君眼路凄惶,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瞪瞪,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似乎只要被一阵风猛吹,就会倒下去一样。
周颜抚摸着他的脸,看着面前这如此丰神俊伟的男子,若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这个男人,拥有着天下最强悍的权利和能力,他可以满足天底下所有女人的虚荣心和骄傲;哪个女人不期盼这样的儿郎,只要一想到他手握天下,而你却能将他拿捏住,那种从心里发出的膨胀感几乎能让人飘飘然起来。
可是,她不是那种只要有个如此出彩的男子陪伴就会甘心一生的人,她不希望自己的路是按照别人铺好的来走的;她周颜几年前能够自己打拼出来一条路,如今更是不再惧怕重新再走一遍。
周颜看着夏如君,神色淡然冷哀的说着:“这辈子,很多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却是我必须承当的;以前,看见大周边境饱受战乱之苦,我女扮男装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那时我不过是想要保护大周,可整个大周和昭光帝给了我无上荣耀,大周的英雄,黎民百姓的救世主——那时候我就叫这个名字;接着,我上朝为官,看着父王和商太傅斗的你死我活,为了保护家人我和父王站在一起,和那帮老臣们斗心机、夺权势,位极人臣;再后来,花容月是我不想招惹的,可他偏偏喜欢我,他长得好看极了,天底下的男人里、女人里,恐怕没有一个比得上他,我自豪、骄傲、虚荣心满足着,我周颜何德何能,霸占了世间最美丽的一朵娇花;可谁知娇花有毒,毒入心腹;我采摘了娇花,却又被娇花伤的遍体鳞伤;看,我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一路且走且哭、且跑且摔,看似龙腾虎跃,实则早就兽困笼中,不得自拔。”
周颜说到这里,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眼角和嘴角都带着明显的苦涩,那种苦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如果不是真的苦极了,就不会那么感伤,那么要人心酸:“夏如君,这次我想争取走我想要走的路,哪怕前面山石嶙立、障碍重重,我也会咬牙走下去;夜夜有梦,梦里都是寒月光、杀人血,我有罪,最大的罪过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战场上我能救全天下的人,却独独救不了生养我的父母、照顾我的兄长,这就是我的罪,我要找那个人讨还的。”
“夏如君,我不是担虑你会阻了我的路,而是我自己的路是一定是要自己走下去的;就算是你来阻止,也挡不住!”说完这里,周颜看见夏如君的眼角沁出了泪光,那是一种不舍和留恋的羁绊,她心疼他,轻轻地抱着他的头按压在自己的心口处,声音轻轻,句句带着决心:“我是一定要走的,离开这座皇宫,短暂住在外面,但是我不会离开你和云城;从我周颜来到北夏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属于大周,我会为北夏倾力而战,而你夏如君,一生倾力而战,你的剑指向哪里,我就会将北夏的锦旗插在哪里。”
夏如君这下总算是明白过来,其实她早就暗暗下定了决定,她是势必要手刃花容月报仇雪恨的,他可以给她天下的一切,可惟独无法抚平花容月在她心里留下的伤疤,他医不好她,所以只能看着她在痛苦的漩涡里挣扎、纠结,痴缠在爱恨情痴中苦苦受累;他相信她不会离开他,只是阿颜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你成为了这后宫里的女人,他也会替代她征伐大周,只是如此高傲不驯的她,不需要他的出手,她要自己来。
夏如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泪光潋滟,满腔满心的舍不得,可他更舍不得要她难过;正如她所讲,其实只要他耐心等她回来,她还是会属于他的。
一双大手,紧紧地勒着她的腰,他将头深埋在她的怀里,吸着她身上这几个月来一直都萦绕着的药香味,闷闷地问:“岳凌天把你安排到了什么地方全文阅读。”
周颜抱着他,手指轻轻地玩着这个一朝天子的青丝,也只有她敢这样随意拨弄他:“知道瞒不住你,只是你怎么知道岳凌天帮我找好了房子。”
夏如君后悔:“早知道他会对你存了心思,打死我都不会将他带到你的面前;这小子,这辈子最大的兴趣就是坏我好事;今天他从风华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我,那一脸的春风得意、阴谋得逞的样子,藏是藏不住的。”
周颜轻轻的笑,深知他此刻已经决定将她放出宫,“听说是在南巷,明日你派一辆马车将我送出去便可以了。”
“我陪你一起去!”夏如君抬起头看她:“你不住进我的皇宫,那我就陪着你住南巷的小院子;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夏如君这时候到又像一个孩子,纠缠人、黏人的厉害,眼巴巴的眨着有些红肿的眼皮,薄薄的眼睑亮亮的眼瞳,当真是跟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明明是个高大英伟的大男人,此刻却比那天真可爱的孩子还要会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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