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断袖 064:我会保护你(1/2)
看着被花容月震住的满朝文武大臣,昭光帝近乎是有些重新刮目相看的看着花容月,然后在平淡的微笑中又坐回到龙椅上,双目幽静,又是一贯的平和和高深莫测。
花容月目不斜视,从他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在周颜的身上,多日未见,她瘦了许多,脸颊两侧深深地凹下去,也稍稍变黑了些,衬得她的眼睛更加亮幽幽的;此刻,她在万夫所指中跪在地上,虽然腰背挺得直直的,可是他知道,如果他来晚一点,她挺直的腰背恐怕就要被这帮老臣声声折断了。
他的女人啊,那个原本应该站在最高处、受到万民敬仰和尊敬的大周英雄,此刻却像是最该死的人一样,被那帮宵小之辈如此糟蹋欺辱,这样践踏奚落;想到这里,花容月的心就扯着疼,那种酸的几乎让鼻头发胀的感觉,几乎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让他看上去仿若一夜长大、深情高大。
花容月走到周颜面前,看着她跪在她面前,双膝着地,眼瞳闪烁,瘦的消尖的下巴微微抬起,这一刻,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脆弱,也看见了对他出现时的惊喜。
文武朝堂,满殿安静!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花名天下的人儿却出现在这最不该出现的地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震住了对着天子咄咄相逼的权臣,然后用一双多情不变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犯了大错的周颜。
“颜郎!”花容月伸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了她,“要你受苦了!”
这时候,周颜满腔的怒火突然变成了满腔的酸涩,她重伤跌入山谷,在寒冷和饥饿中艰难度日的时候,她没有落下一滴泪,不叫一声苦;她只身撑起所有的过错,用最强硬的态度力逼宣旨公公不得用枷锁囹圄困住季海和赵括的时候,她也不喊一声苦,更不叫一声累;她跪在这朝堂上,饱受万人所指、让父母亲与他同受侮辱,尊严和脸面被那帮用心险恶之徒一遍又一遍践踏的时候她将腰背挺得笔直,更不会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的苦涩和艰难!
可是,收过了千难万险,历经了生死徘徊,她好不容易回来看到他的那一刻,一直强绷的心突然变得软弱如水,然后,在他的一声‘要你受苦’时,强逼的眼泪突然如决堤的河水,滚滚而落!
他的一句话,击退了她所有的战斗力,抚平了她所有佯装的坚强;然后,甘心在他温柔的目光下,任由他就这样扶着她,为她擦泪,为她舔舐她心口的痛和哀伤。
看着周颜脸颊上的滚滚热泪,花容月的心更是揪得死紧;生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还配当个男人吗?还配站在她身边吗?
细滑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甘心情愿的为周颜擦拭着眼泪,花容月背对着所有人,也不屑去看所有人一眼,只是将他想要保护一生一世的人紧紧地护在他的怜惜里,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而来:“刚才是谁,力求天子严惩定北大将军的?”
他的手,依然擦拭着周颜消瘦的脸颊,她究竟是受了怎样的苦,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脸色也差成这个样子?
商太傅与张阁老面对突然冒出来的花容月先后惊心,尤其是在看见他手里的免死铁券时,更是暗暗觉得势头不对;两位最擅长谋略诡诈之计的权臣相互依衬着站起身,相互对视一眼后,商太傅站出来:“看郡王这架势,想必是成了镇国公府的新主人了!”
花容月连头都没回:“请商太傅叫本官镇国公!”
商太傅没想到花容月会如此灵敏善辩,一句话说出来硬是叫他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时间脸面挂不住,涨得通红。
张阁老等人似乎也看得出花容月是有备而来,各个都开始老谋深算的审时度势起来;镇国公府是先祖在闯下大周这片锦绣河山时就赏赐给花家的特殊荣誉,世袭罔替、三公之首,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当年老国公在朝堂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说一不二有时连先帝都要让这点;只是后来老国公急流勇退,当起了闲贵散人,再也不过问朝堂之事;只是这并不代表镇国公府的势力就此埋没。
眼下花容月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身着一品大员朝服,手持免死铁券,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救下周颜为危难之间,这几乎已经彻底打乱了整个朝堂的步调;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聪明的人都选择隔岸观火、暗中观察,只有一直以来跟周家父子和变相和镇国公府有些交恶的桑太傅才会像个四处蹦跶的蚂蚱一样,不要命的往上扑。
楚襄王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儿媳妇’,半天张了个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在他差不多看明白情况后,立刻欢喜的走上前,打量着一身暗红官服的花容月,心里暗暗打了个好字:“容月,是你来了!”
花容月一脸敬意的看着楚襄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热的喊了声:“父王!”
楚襄王这时候早就忘了这小子是臭名远扬的断袖,只知道因为他的出现,周颜不必受到责罚,甚至还能打压住一直嚣张跋扈的商太傅、张阁老等人。
眼下,听着这声父王,楚襄王开心的直点头,拍着花容月的肩膀就越看这小子越是顺眼。
天子面上端着平和的笑意看着殿下那三个父慈子孝的画面,轻轻咳嗽了一声引来众人的注意,这才悠然说道:“先祖蒙荫庇佑,镇国公一门上下忠烈贤臣,世袭罔替、爵禄加身,老国公年纪已经大了,多年不问朝政让朕甚是想念;现如今容月也算是成家,这个年纪袭诚镇国公的爵位也是无可厚非!”说到这里,天子看了一眼站在龙椅边的玉落公公:“下朝后跟宗人府说一声,赐新任镇国公玉蝶入史,继承大礼按三公之首隆重办理。”
天子的一席话,让本来对花容月突然袭诚镇国公爵位的不少大臣顿时哑口无言;花容月虽然名声不好,但他总归是先帝钦封的世子爷,更是老国公唯一的嫡孙,先前与周颜大婚时已经封有容郡王的称号,而今更是世袭三公之首,一时间,这个最不被世人看好的纨绔小子抖身一变,居然成了这朝堂之上最位高权重之人。
商太傅见大势难留,可还是心有不甘;气的发青的老脸上胡须一抖一抖,瞅着被花容月扶起来的周颜,想到了什么,再次站出来:“皇上,周大将军有镇、镇国公拿出来的免死铁券,纵然大错可免,小施惩戒也是应该;毕竟让我朝颜面扫尽、丢失公主之事可是鼎鼎的大事;还有那两个副官和崔大人,他们犯的错可不能一平抹了。”
周颜听出商太傅是要找季海赵括的麻烦,心里憋着一股倔强,站出来道:“我身为送亲大使,公主神秘失踪周颜难辞其咎,如果皇上要饶了周颜而惩戒其他人,这种不公不正的处决方式实在是要人心口不服,周颜愿意不用那免死铁券,与属下和崔大人一同受罚!”
“颜郎,你这是做什么?”花容月没想到周颜会说出这样的话,忙拽着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阻止着。
昭光帝听见这话,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再一次皱起来。
而一旁,成功激起周颜跳入火坑的商太傅得意的一笑,缕着胡须的手指慢慢的捻着:“大将军不愧是快人快语,不忍看见自己的手下独自受苦愿意同甘同苦吗?这种态度和行为,还真是称得上为表率呐!”
商太傅这别有深意的高帽子很是时候的扣在了周颜的头上。
花容月知道这一切都是商太傅在高贵,老东西知道周颜是个疼惜下属的将才,更知道她不是那种躲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人替她受苦的懦弱之辈,所以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就是要拖垮周颜,让他用不了免死铁券。
想到这里,花容月真的怒了,转过身就将周颜护在身后,目光灼灼,看着站在对面的老狐狸:“商太傅!”
“镇国公有何请教?”老狐狸洋洋一笑。
花容月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不知各位大人知不知道,自周大将军从西北战场回来之后,就不断地遭到暗杀和伏击!”
一句话,引起朝堂无数揣测窸窣之声!
商太傅顿时脸色乍变,警惕的看着那将周颜护在身后的花容月,他怎么觉得这小子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变的——不像花容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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