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第71章(1/2)
而后几天,孔雀除了陪家人就是陪家人。不是在钟老爷子那里,那就是在她两个舅伯家里。来往的人是络绎不绝,她几乎都要怀疑这三家的门槛会被踏破。她每天就跟这儿看人,这个是哪个部门的谁谁,那个是外放的谁,那个又是谁……特别是她二舅伯,恨不得捉着她认关系,她想跑都跑不掉。
最后还是袭慈俭救了她。袭慈俭在下午的时候跟她打电话,她这正愁不想在大晚上和一群不认得的人出去吃饭。正好,她找着由头了。这理由还挺光明正大的,未婚夫找她联络感情,这还不好?
孔雀把这事儿一说,大舅伯放人了。不过前提是,要袭慈俭亲自过来接她,看到了他的人,这才能放行。
没办法,这钟心和黄昏两个人呆在他们自己的家来,孔雀好不容易过年来一趟。老一辈的总想要小辈陪着说说话,所以钟旒德是不想放行。但看到对方是袭慈俭,现在又亲自登门了,钟旒德也只能是多嘱咐了几句,这才把她给放了。
孔雀的一张唇长得很妙,嘴角不笑的时候都是微微上扬的。不过现在居然显而易见的垮了下去,她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满脸的愤愤不平。
“怎么了丫头,就几天没见,怎么苦成这样一张脸了?”袭慈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孔雀不耐烦的给扒了下来。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那是,都怪我多了一句嘴,家里人这还是乐疯了。我想了半天我到底为什么要多那一句嘴,结果发现原因在你身上。”
“我这什么都没干,怎么错的又是我?我不该找你出来的话?”他很清楚,孔雀的耍赖倒真不是要怪谁,这只是她抱怨的一种方式。而且袭慈俭觉得,这样的小动作还挺可爱的。
“那倒不是这个。就前两天,我去找沈博雅。在车子上面无意就说了句我想去考公务员,我二舅伯回来之后就跟我大舅伯说了,大舅伯又跟我爹爹说了。这好,说不定我真的要开始看书考试了。”她说完话,伸手掐住袭慈俭的胳膊,狠狠的晃了几下,“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那天跟我说个什么要我去喉舌单位当什么发言人,我哪突然一下鬼迷心窍的会跟我二舅伯说这种鬼话?这不怪你未必怪我?都是你,喜欢瞎说,把我都带瞎了。”
一通话是连说带动手的,袭慈俭愣是被她捶了好几下。孔雀下手不重,但就是喜欢这么干。袭慈俭嘴边含笑,伸手撑着她的额头,把两人带开了一定的距离。结果孔雀就捶不到了。她还不泄气,隔空挥了好几下拳头。
这小模样真的挺惹人爱的,袭慈俭真的要乐死了。平常工作上他的确是不苟言笑的,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机会,还挺多的。这个时候的孔雀就像一只被拎起了脖子的猫,想抓人,又挠不到。那个气急败坏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袭慈俭我跟你说,我跟你没完!要是我考不上我跟你没完,我考上了也跟你没完!”
她话刚说完,袭慈俭就把手给松了。突然失去了支撑力的孔雀没个防备,向前扑了过去,被袭慈俭抱了个正着。
他的怀抱里还带着车载香水的味道。孔雀嗅得出来,是一生之水。一生之水的男香后调比较沉稳,和他的气质非常的相似。孔雀今天没穿高跟鞋,袭慈俭的下巴正好搁在她的头顶上。两个人的高度无比契合,这一瞬间,居然谁都不想撒手。孔雀的呼吸挠得他的脖子痒痒的,但是很温馨。本来孔雀只觉得突兀,但是现在,她居然开始贪恋起来这个怀抱的温度和香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幸好这个男人早就打上了她的标签。
孔雀贪心,见到漂亮的东西就想要。幸好她可以为之付出代价,而不是自制力。但眼下的这个男人不是商品,他是个活人。是个厉害的男人,而且有身份,有前途。孔雀想过,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未婚夫的话,可能他们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很简单,孔雀知道,袭慈俭肯定瞧不上她。
但是这个拥抱,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孔雀只觉得止不住的眷恋。大概这种安心都是由这个男人带来的。
“抱够了,抱够了我们就去吃饭吧?”袭慈俭点了点她的额头。孔雀这才退开了袭慈俭的怀抱。
两个人走在一起,孔雀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事儿一开始到底谁抱谁?怎么落到最后还搞得她像个女色狼似地。她侧着脑袋盯着袭慈俭,“诶,有点事情,好像不对吧。”
“有么?”袭慈俭开车,目不斜视的反问。他的脸色相当的坦然。
“刚才是你主动抱我的诶,你凭什么就说要我撒手?”
“无聊。”袭慈俭空出右手弹了下孔雀的额头。她猝不及防,这下被弹个正着。她这掩着额头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四下看了看还真没什么好撒气的地方。只好先坐着等待机会,等到车到路口,遇到红灯停下来的时候,孔雀居然一手撑在置物架上,一手掰过了袭慈俭的脑袋,然后准确的,吻了上去。
说实话,袭部长确实愣了下。真没想到这妮子这么胆大妄为。她的吻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而且极尽讨好的意思。那样的舔舐,就像只猫。袭慈俭忍不住张开嘴,她的舌头便钻了进去。
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袭慈俭才不管身后的车辆到底按了多少次的喇叭,他伸手捏住了孔雀的下巴,“小丫头,下次别做这么擦枪走火的事情。会出事的。”
孔雀倒是满不在乎的白了他一眼,“告诉你,这个才叫占便宜,那个拥抱不算!”
虽然是放了狠话,但是孔雀的心跳却加快了。实在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很禁欲的男人,吻技居然这么好。他的吻比李澥的还要棒。和风细雨里藏着霸道,而不是李澥那样非常简单的肆虐。在吻里,你甚至都想把心交给他。
这人绝对经历了不少女人才能沉淀出这样的德行。孔雀有些气愤,兀自按下了车窗。冷风拍面,割得皮肤有些生疼。当风吹得她脑仁儿都要炸了的时候,车终于停下来了。
结果一下车,她还没记挂着晚饭,首先就问了袭慈俭一个问题,“喂,袭部长,你到底有多少个前女友啊?”
“两个,一个曾经我喜欢她,一个曾经她喜欢我。”说这话的时候,袭慈俭伸手把孔雀的手给牵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了过去。
其实吃饭是次要的,他主要是想把这小丫头带出来散散心,顺便跟她说说自己的打算,两个人合计下,袭慈俭就准备动手了。
晚餐吃的怀石料理。怀石料理清淡简单,追求原味,用餐规矩将就。孔雀这一看,还真是挺符合袭慈俭的。
她去r国的时候吃过一次怀石料理,是她和成宠单独去的。两个毛躁的性子硬是被这个料理磨得几乎要呕血身亡。但京都的庭院确实又美又灵,盯着门外的时候,他俩还终于减免了那种躁动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又来吃,还是在本国。虽然环境不错,但孔雀不认为自己可以跪坐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吃一餐充满禅意的晚饭。
粗笨的陶器古朴的线条沉重的颜色,食物保持了原有的漂亮色泽,在灯光的映衬下,看得确实让人是食指大动。但是,七道前菜上完之后,孔雀就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左边歪了歪,右边扭了扭。她就差没说,进来之前她看到一个扒房,她想去吃点牛肉就算了,不用这么金贵的。
袭慈俭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声音还放缓了,“钟意,把注意力集中起来,不要想着自己的腿,想点儿别的。”
想点别的?她把视线投到了袭慈俭的脸上,双手撑着下巴,也不嫌桌子矮。暖光灯的投射下,他的眉眼显得平和起来。衬衣松松的解开,把袖扣放在了一边。
这样的袭慈俭很少见,平时那张脸绷得是挺严肃的。特别是跟人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端架子。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放下了身段。就像是普通人,很普通的男人。
结果她还就真的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孔雀一心一意的去看袭慈俭去了。孔雀觉得他这人挺特别的。遇事不慌,又沉得住气。被袭非先那么坑,他都能平淡以对。似乎身边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惹怒他。笑容平淡,坐姿也讲究。如果要说的话,他只有在偶尔才会露出白瑞德的气质;而大部分时间则像怀石料理的餐具一样,古朴大方,但又具有内涵。
只不过他那张脸太不古朴了,帅得周正。她这个不经大脑的女人嘴巴突然一下没把门,就把脑内的想法给问了出来:“袭慈俭,你怎么没被潜规则?”
袭慈俭夹在筷子里的菜就这么愣生儿的掉了。他抬头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听你这口气,我似乎应该被潜规则?”
“对啊,你这张脸我觉得可以办成很多事,满足不少女人对优秀男人的幻想。所以说啊,你升官升慢了,如果被潜个一两次,说不定就跟搭直升飞机似地,扶摇直上!”她说得还挺着道的,不晓得多开心。愣把对面的人说成了一张黑脸。
这话大概也就她敢说了,这样是换别人吭个屁出来都是不可能的。袭慈俭撑着下巴,“你就这么希望你未婚夫被别人潜规则?”
“要不然你那么好的吻技不就浪费了?”她什么都没吃,独独挑了一点儿酱出塞在了嘴里,慢慢的咂摸了下。才开始吃别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上热菜了。
“以后用在你身上就不会浪费了。”袭慈俭看准她吃东西的时机,突然来了一句。这下可真是让孔雀来了个措手不及,她这下差点没让生鱼片溜到气管里去过夜。也是的,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人突然讲出这样的语句,这让她很有点意外好不好。
等她一通咳啊搞的弄完了,袭慈俭才慢悠悠的说到:“意外吧,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我也挺意外的。”
这个人的打击报复总喜欢在无形之中完成!孔雀憋得那一口气还真是不上不下的。她连忙喝了口水压下了火,愤愤的瞪着眼前的袭慈俭。
饭吃完了,天也黑了。她走出去的时候基本都是赖在袭慈俭身上靠他扶出去的。没办法,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跪坐,脚都麻掉了。她撑着袭慈俭的胳膊,也不说话,就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活像被人戳了一下的河豚,胀了老大的气。
袭慈俭在这边定了个院子,两个人就去屋里休息了。孔雀坐在椅子上,看袭慈俭在那里泡茶。姿势讲究,动作娴熟。这肯定不是次把两次了,一看就知道是个熟练工种。
“袭部长,我问你个问题。怎么当官都对茶叶挺了解的啊?”孔雀这个问题起源于她二哥钟间。钟二哥本来喝茶不讲究,自从当了官之后,门道居然还摸得透透的,话还说得是有条有理的。这才让她惊异了。
“要不然我们能说什么?我又不是品茶大师,但平时几个人坐一起,什么都不能说,也就只能说点儿茶叶了。”他把白色泛青的小茶杯放在孔雀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也是,什么都说不了。有些说多了露底,有些说多了有罪。几个人坐一起就不能冷场,大概也只能说说茶叶了。孔雀端起杯子,吹了几口,这才喝了下去。清香甘冽,在口里萦绕着余味,也渐渐的变得舒畅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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