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砸场子(1/2)
她肯定是恼火得要死,被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逼到了这个地步。那个叫陆姗姗的女人还真的是有点儿狠气咧。孔雀这也真的是能明白了,到底为什么袭非先能活成个人精。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精明,那就是自掘坟墓。
因为孔雀就是一时疏忽。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做事总是差点儿窍,需要别人点拨。之前有袭非先,而现在,就只能自己悟了。无奈她又不是个天生的聪明人,没有在形势变化之前先求变的本领。所以,现在才搞的这么的被动。
这个临时的拘留室确实环境不好,再准确点说,是非常的不好。光线阴暗那是肯定的,脚下的石砖上总觉得脏得要死。连那个硬板床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馊味。旁边的被关起来的人还在那里叫唤,“新来的,你他妈犯什么事儿了?”刚一喊,就有警察哎了好几声,“都跟我安静点儿,闹个屁啊闹。”
孔雀就坐在那个发馊的硬板子上,摸了摸刚刚磕到的额头,觉得手上似乎黏黏的。再搓了搓手,只翻着一股子铁锈似地血气。这个时候她才把心思放到了磕破的伤口上,有些隐隐的疼了起来。
出去绝对找那丫头算账!横竖两次破相都是因为她!孔雀愤愤,但现在不是气的时候。她深呼吸了下,慢慢的缓解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又重新换了个坐姿,双手抱住膝盖,把下巴磕在上面,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思考问题。
反正过不了多久成宠肯定会来,这个案子做得实在是太没水平了。她个一百零几斤的姑娘能把个一百四十多斤的汉子给推水里去,还是因为发生了一点儿小口角。这种事情,按在她脑袋上,她真嫌丢份儿!估计就是不知道水里打哪儿来的一具不明浮尸,正巧被他们局给收了。再找个人做人证,然后把她的随身物品当个物证,最后两好合一好,让她背了这个刑事案件不得翻身。像这种情况,大概是引渡回国受审吧。反正孔雀也猜了个大概,这丫头的意思,就是让她滚得越远越好。而且人家接连给孔雀来了两个下马威,这意思可就不言而喻了:老娘在京城地界儿也是有势力里,你自个儿掂量着吧!
等着吧。她刚准备撑着脑袋想事情,这一手又戳到了自己的伤口处,疼得倒吸了口冷气。这约莫才下午,不知道那慢腾腾又喜欢穷折腾的成宠准备搞多大个阵仗来接她。反正这要是出了笼子,以后有机会的话。她铁定是要把这个警局砸一次的。现在是落人手里不能动,万事都等她出去了再说。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张启明居然在这个警局任职。不是什么要务,被人称为张队。不过过段时间也要提起来了,准备放出去当个所长,那味道可就不一样了咧。但他今天算是破例,被政委临时给抓出去学习文件去了,不知道这个事情。结果一回来,就听到队里的人说今天下午有一个妞儿是如何如何的彪悍,怎么怎么的厉害。那办公室里唾沫星子飞得都能见着彩虹了。他这才假意咳嗽了几声。落座之后,早有好事的人上来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他这一听,心里就有数了。老政委是他舅舅,也就是陆姗姗的爸爸。这事儿肯定是陆姗姗给一手凑合的。说不定老政委还睁只眼闭只眼给装了次瞎。这当然啊,如果没有孔雀的话,陆姗姗拿下祁北斗的几率可大着呢。而且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好,再往祁国强那里吹吹风,说不定政委这个位子还能再往上给活动活动。为这个事下黑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还有人把她随身的物品也给拿了过来。张启明本来也不想动这个手的,但旁人早就忍不住这个好奇心,打开来了。那个黑色的小坤包里赫然有一块玉把件。张启明一看,便叫人住了手。他亲手把那块玉把件给拿了出来。青白玉身上还带着糖色,漂亮得要命。他再仔细一看,上面雕的是一只孔雀,背面还有字,篆体文书睢宁。张启明那下差点儿给站起来了,平复了半天情绪之后觉得不对劲,和叔不会把自己亲手雕的把件随便送人。而且这个把件,他看着和叔雕了很长时间。起刀之后又放下,再起再落。没有一气呵成的那种气势,犹豫之间似乎再想着些什么。和叔很宝贝这个把件的,怎么现在会在她的手里?
张启明捏着这个把件在手里转了几圈,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跟和睢宁打个电话,探个口气。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便接了起来。和睢宁的口气一如往常的平淡:“启明,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和叔,我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孔雀的女人。”
如果对方要说有的话,那张启明也只能往下半身的关系上想。没办法,这还能往什么上想?他可转不出这个圈子来。这么问着,口气也愈发的不好起来。
“哟,你这一口酸味,是怕你老子我跟你抢女人?”和睢宁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那声音动静还挺大的,笑得还带着讽刺意味。
“和叔,我问你正经的!”张启明的口气严肃了起来。他未必是跟别个在开玩笑的话?
“认得,当然认得。不过不是你想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把那个和田玉带糖色的把件给她!”张启明这口气,就有点质疑的意思了。那质疑里面,还带着些悲愤。哦,我是你亲儿子,你把我送人不说,就给了我一破打火机。那女人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送她一玉把件。这差别对待也太严重了吧?
这么想着,他本来还有点歉疚的内心一点都不歉疚了。关!该怎么关怎么关,该怎么审怎么审。一切都按上级领导的意思来!
哟,和睢宁听出道道来了,敢情自己亲儿子吃醋了。他这个醋吃得也是冤枉,和睢宁想解释,但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来,特别是在电话里面,蛮多话也不好说。他只是简单的问:“你现在有没有空,咱们爷俩出来喝杯茶。”
张启明这肯定是答应了,走之前,特地嘱咐了一声,谁来,都不可以保释那个叫孔雀的。
孔雀可不知道这个情况,她还抱着膝盖在那里打瞌睡。虽然环境是相当的糟糕,但是她是打算把自己的心放轻松,再来对付别人的。所以这个时候,她不慌。她这刚刚要睡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然后拿着钥匙听令哐啷的走了过来。所以,她又在非常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给拽了出去。
外面的天都黑了,她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可那个警察不是把她往门口引,倒是把她往办公室里带。孔雀就迈着小步子往里走着。走到了,别人伸手一指,自己就先行离开了。孔雀继续往前,伸脑袋一看,嘿,俩熟人。
一个是张启明,一个是和睢宁。两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好抬头往她这里看来。孔雀哼了一声,这还真没什么好看的!她现在的模样铁定是狼狈得要命。头发散乱,脸上破相,连身上都带着倒霉的味道。
和睢宁还是一身古朴的灰青色袍子,盘扣扣得严严实实的,短发根根竖直。较薄的嘴唇紧紧的抿住,眼睛盯着孔雀额角上那一大块的擦伤。他咳了两声,“小丫头,你额头上那血糊糊的一块,是怎么搞的。”
她不甚在意的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哦,警察秉公执法的时候给我蹭的。没什么,我们应该对警察的这种态度感到欣慰嘛,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话里有讽,她的眼睛直直的盯住坐在一边垂着脑袋的张启明。
张启明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之中,这一时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他察觉到孔雀在看到,便也抬起头,两个人目光相触的时候,孔雀觉得张启明的眼神里有异。他似乎是想从自己这里看出点什么来,那眼神里面的探究,简直不容忽视。她觉得自己的皮肉都在发跳,只能又侧过了脑袋看着和睢宁,不去注意他。
和睢宁笑了笑,“小丫头,咱们出去说话。这个晦气的地方别多呆。”
孔雀一想,说得也是,这地方是晦气。她点了点头,准备说好;这就看到门外神色慌张的奔来个小警察,“张队,这外面情况有点不妙,有人在警局门口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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