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大结局(中)(1/2)
第一百三十章:大结局(中)
一夜风过,凝华宫住进了新娘娘的事儿随着这风散落到皇宫的每个角落,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毕竟是‘愁’多过了‘欢喜’全文阅读。舒骺豞匫
也就是这一夜皇宫大大小小的宫殿里,茶碗、花瓶、玉器之内的东西碎了不知道多说,据说有不少宫娥太监收敛了不少碎玉片托人带给穷乡里的家人之后家中日子还好过了不少,误打误撞,这些娘娘发泄完了之后还意外的养活了一方百姓,以至于后来坊间多了这么一条戏说:什么是大好人,大好人就养个一穷二白的姑娘送进宫去,然后被皇帝看上了不关富了自己,还平白帮了无数穷苦人家。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后的事儿,此时还是看看当下……
小翠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丫头正在给钱玉儿梳妆,一身紫色宫装衬得肌肤如玉纤腰不盈一握,再加上那初为人妇的妩媚羞怯和纯真美好更是为她凭添了几分魅力。
“娘娘,你穿这身衣裳可真是好看!”
这句话是真的,她入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大的变化,相较于昨日见到的那个姿色平庸胆小如鼠的丫头,这会儿的她真真儿的是叫人惊艳。
听到这话,原本就娇羞不已的钱玉儿更是羞红了一张脸,埋头低声嗔了句:“姐姐你取笑我!”
“娘娘!”小翠面色一惊,仔细的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之后才快步走到钱玉儿身边,认真的嘱咐:“娘娘,您是主子小翠是奴才,主子怎么能够叫奴才姐姐呢?今日这儿没有外人还好,出了这道门这宫里多的是挑刺儿的人,娘娘以后可得注意了,切记昨日嬷嬷教过娘娘的东西,万不可再如此。”
钱玉儿低下头,咬了咬唇瓣儿,心底下觉得有几分委屈,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可是还是点头应下:“我……本,本宫记,记下了。”
小翠也知道这样有些为难她,便遣退了众人扶她在铜镜前坐下,一边替她装点发饰,一边柔声为她分析眼前的情况。
“娘娘,你可知道皇上封您为贵人又让您住进凝华宫这宫里有多少人不满,又有多少人等着看您出错然后一举让你从这个位置上跌落下去,奴婢知道你定然不习惯此时的生活,但是,你不要去害怕,你现在有皇上的宠爱那些人虽然嫉恨着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让您为难,所以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岔子他们就拿你没办法,您要记住,你现在是皇上的女人,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没人再能如从前那般对你。”
“嗯,本宫,明白了,皇上也说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本宫了,小翠,谢谢你。”如果说当年她身边有这么一个丫头提醒她,可能她不会走到最后那么凄凉的地步,只不过……如今也不过是想想罢了,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如果的话,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她当初的身份哪儿来的又如今的‘矜贵’……
“呵呵,娘娘明白就好!”小翠替她插上最后一支珠花,而后微微退后跪于地上:“还请娘娘治小翠的无礼之罪。”
钱玉儿先是一阵迷茫,然后迅速上前扶起小翠,小巧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小翠,你别这样,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好,本宫谢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治你的罪呢?而且……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不要说‘本宫’,好奇怪?”
小翠掩唇一笑,心底暗暗叹气,却还是极为耐心的解释给她听:“娘娘,小翠知道你心底善良,人也单纯,可是,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你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够还把自己当初下人一样呢?自古以来尊卑有序,娘娘为尊奴婢们为卑,这个顺序可不是奴婢说能够如何就能够如何的,娘娘你只是开始不习惯,等过些日子熟练了就不会在觉得奇怪了,嗯……就跟你身上这身衣裳,刚开始穿的时候可能不习惯,可是这会儿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一些了?”
沉默了半响,钱玉儿黯然点头,因为她也不得不承认小翠说的话在理,只不过就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呵呵,娘娘,别宫的娘娘都巴不得别人把他们高高的捧上天,您可倒好,不光不挑不拣还不愿意在奴婢们面前摆架子,不过啊也是奴婢三生有幸才能够过来伺候娘娘。”
宫里呆的久了,看的人多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主子,简直就是单纯的有些傻乎乎的,就连她这个丫头看了都觉得有些好笑,就更别说其他的妃嫔了……
想到此处小翠突然才记起来,今日算起来是钱玉儿入宫的第一天,按照礼数这个时候应该去给皇后请安的,可是看着她这个模样她又有些不忍心,这样的她怎么去应对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可若是不去……
“哎呀最新章节!”
正在小翠思量之际钱玉儿突然一声惊叫,整个人儿都变得惊恐起来。
“遭了,遭了……这可怎么办啊?……”
小翠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记得团团转的小主子:“娘娘,您……您这是做什么啊?”
“小翠,昨天嬷嬷说我今日一早应该去跟皇后娘娘请安的,可是都到现在了我还在这儿,皇后娘娘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我不知道礼数?”
钱玉儿一着急之前小翠才说的话后抛在了脑后,口中的‘本宫’自然的换成了‘我’。
小翠不得他发,无奈的倒了杯茶水给她,然后耐心安抚道:“娘娘,您别担心,嬷嬷是说过今天必须去跟皇后娘娘请安,不过这时辰还没有过呢,你就别担心了!皇后娘娘带后宫嫔妃一向仁慈,你初入皇宫,她不会为难您的,您就放心吧!”
“真的吗?”
“嗯嗯,小翠就是再长一个胆子也不敢来骗娘娘啊!”
“哦!嘻嘻……”
得到确定的回答,钱玉儿总算是把心安了下来,捧着手中的茶碗轻抿着,笑容里也带了丝丝甜意。
“对了!小翠,这是本宫第一见皇后娘娘,应该送什么礼物给皇后娘娘呢?”
“这个……”
小翠也为难了,钱玉儿才入宫虽然皇上昨天赏赐了不上好东西下来,可是皇后娘娘是何等人物,什么样的物件没有什么的物件没见过,这回不论她们送什么过去在有心人的眼里都是得不到好的,可是若是不送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皇上昨日才大张旗鼓的册封了她,也宿在了这儿,若是不送什么过去同样是得不到好,如此……
“小翠,其实不用你说本宫也知道,本宫出生低贱,娘家更没有什么可靠之人,送出去的东西也只会让皇上丢脸而已,可是……第一次去拜访皇后娘娘若是不送上礼物这就是对娘娘的亵渎,你说……”
“不如这样吧!”不忍心看到自家小主子在哪儿自怨自艾,小翠终于想出了个注意:“皇上昨日不是给娘娘您赏赐了一对翡翠城进贡的一对翡翠仙鹤吗?那东西虽然不见得多贵重,但是仙鹤寓意长寿,翡翠寓意吉祥,这样的话既不至于显得礼轻也会觉得刻意攀附,不知道娘娘您意下如何!”
“嗯嗯!小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那娘娘,咱们现在就去朝露宫吧!这会儿过去时间刚好!”
“好!……小翠,真的不会有事吧?”
话虽然没错,可是她还是有些紧张……她这么能忘了,她家破人亡,若是没有这个女人的推波助澜怎么会败得那般彻底?见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够不去紧张,紧张的都有些微微的兴奋了!
“娘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皇后娘娘可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她带人一向仁慈,不会同你撒气的!”
不得不说,她的这个小主子确实不太适合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生存,就这样单纯的性子,不知道……算了,也算是她想的太多了,这宫里边最不缺的就是狠心,她如今这样又如何?一个月后,半年后,一年后……谁能保证她一直会是如此……
……
“静贵人请回吧,我家娘娘偶然风寒身子不适,今日的请安免了,各宫娘娘都请回吧!”
诺儿站在朝露宫门口对着众人解释着,笑容浅浅语调轻柔丝毫看不出异样。
“真是奇了怪了,本宫可记得皇后娘娘往日就算是身子不适,这每日的请安可从来不会缺席,今日怎么说免就免了,该不会是因为某些人的原因吧!”应蝶拨弄着手上的玉镯,嘴角噙着一丝嘲弄,言语间的讽刺谁人听不出来。
“可不是吗!诺儿姑娘,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我们这些做妹妹的不是跟应该去瞧瞧吗?若是皇后娘娘真的不愿意见到某些人,直接将那人谴会就是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将姐妹们都拒之门外呢?”
一向追随应蝶身后的王美人听见应蝶开了口,自然也不落于身后,说道那句‘某些人’的时候,还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的落到一旁垂着脑袋的钱玉儿身上。
“本宫来的还真是时候,这儿居然这般的热闹,果然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一 雪白衣衫,曳地的青丝犹如一副泼墨画作,美的不染尘烟,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兴起的淑妃辰慕朝。
“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诺儿见到辰慕朝率先施礼,辰慕朝淡漠的颔颔首并不多言。
这里的妃嫔们大多都是入宫不久的,因为辰慕朝平日里极少出过宫门,若不是那一头标致性的长发,她们也不敢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四妃之一,虽然说众人对她的印象薄弱的近乎不存在,但是皇后寿宴之上她对皇帝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就算是不甘愿也都是马上倾身施礼:“臣妾等见过淑妃娘娘!”
辰慕朝不置可否紧紧穿着白色绣鞋的莲足未停,绕过众人走到最后那身姿颤抖的小人儿面前,轻言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钱玉儿手心倏地一紧,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抬起头来。
辰慕朝身后的绯儿见此场景走上前,轻轻的扶住脚腿发软的小人儿,浅笑着规劝道:“小主子莫怕,我家娘娘不过是有些好奇,并无其他意思。”
交握在胸前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手绢,钱玉儿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深埋着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上扬……
“本宫从来不知道这么一个贱丫头的面子这般的大,竟然能够惊动得了避世清修的淑妃姐姐!”就在钱玉儿那张脸快要显露出来之时,应蝶突然站出来挑衅的挡在了两人之间,高傲的看着辰慕朝。
辰慕朝微微抬起臻首,薄唇似笑非笑,四目相对眸光交错,两人之间一触即发,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忍不住勒紧了呼吸。
良久,辰慕朝突然垂下眼睑,突然有抬起头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一些,眸光落在应蝶的身上:“妹妹,好自为之!”随后又对着诺儿吩咐道:“你家娘娘身子不适就去请御医来看看,别耽搁了。”
言罢,带着绯儿转身离去,偶尔过来一阵寒风吹动了那薄薄的纱衣和那缎子般的黑发。
众人愣了,就这么就完了吗?淑妃先开口是不是就代表淑妃娘娘认输了呢?可是……为什么蝶妃的脸还是那么难看?
好自为之……
钱玉儿的因为这一句话又倏地提了起来,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她可以理解为,其实淑妃已经对她们的计划了然于心了吗?可,好自为之究竟是何意?
同样因为这句话而心烦意乱的还有应蝶,之前辰慕朝说要看钱玉儿的容貌她就有些担心,毕竟她是见过她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不了解辰慕朝的想法,所以她挡在了她的面前,可是依照她最后的话来看,她明显是知道了钱玉儿的身份,但她的立场是如何却又模糊不清。
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辰慕朝刚刚在明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之下,却没有拆穿他们,这说明她还是有意护短的,她想只要她们不要太过张扬,她应该不会阻止……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的。
“哼!贱婢出生的就是晦气!这才见第一面呢就招惹了淑妃娘娘,依照本宫看啊,皇后娘娘真是不应该见这样的人,要不然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住着晦气!”
王美人见到此景愈发的牙尖嘴利,她就是看不惯着小贱人,生得一副狐媚子样儿,一看就是晦气的主儿,才入宫一个来月就钻到了皇上的被窝,这以后哪还有她们的纳凉之地!
身后的一众嫔妃听到这么一说低声嗤笑有,轻声附和的也有,小翠紧紧扶着瑟瑟发抖的钱玉儿,心疼的眼泪直打转儿,一心想着要如何才能去只会皇帝,可是众人将她们主仆围在中间,别说是出去,就算是踏出一只脚也是困难的。
“各宫娘娘误会了!”
为难之际,诺儿清甜的嗓音参了进来,适时的阻止了凶神恶煞的众人。
众人疑惑,只见诺儿从一旁的一名丫头手中接过锦盒,然后缓缓而下,众人自发的让出了条道。
“静贵人不必在意各宫娘娘的话,我家娘娘并不是不愿意见你,这支簪花是娘娘极为喜爱,娘娘她怕你误会,所以交代奴婢将这支簪花送与你,算是给你的册封之力,娘娘还说,等改些日子她身子骨好起来,就约贵人一同去御花园赏茶花,到时候贵人可得准时哦txt下载!”
诺儿将手中的锦盒递于钱玉儿,浅笑盈盈,挑不出丝毫的岔子。
众人倒抽了口气,皇后这番举动无非就是默认的钱玉儿的存在,如此一来她们之前的那些冒犯……
“呵呵!诺儿姐姐,皇后娘娘真的不讨厌我吗?”
钱玉儿受宠若惊,接过诺儿递过来的锦盒之时眼底还藏着忽明忽暗的不确定。
“贵人真是折煞奴婢了,贵人叫奴婢‘诺儿’就好,此外,我家娘娘一向待各宫娘娘犹如自家姐妹,自然就没什么厌恶之说。”诺儿应对自如,转身对着一干人等福了福身子:“诸位娘娘还望别在造谣生事,我家娘娘今日确实身子不适,诸位娘娘都请回吧,我家娘娘好些了自然会有人前来知会众位,诺儿告退。”
后退三步,转身,从容离去。
周围都不在有人说话,应蝶和钱玉儿是在思量宋青眉的态度,而余下的众人则是在观察应蝶的态度,良久,应蝶终于有了新的动作,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一巴掌招呼上了钱玉儿的脸。
“记住!这一巴掌是你欠本宫的,从此以后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本宫三丈之内,否则就算有皇上撑着,本宫同样能够要2了你的命!回宫!”
“嘻嘻……”众嫔妃嗤笑,眼底尽是嘲弄:“蝶妃姐姐慢着些,为了一个小贱人可不值得这样气着自己!”
钱玉儿说到底是从应蝶的宫里出来的,可是这才一开始就住进了应蝶梦寐以求的凝华宫,这样的事情明面儿上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在后果一干女人的心中还是幸灾乐祸的,毕竟同众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并不是一件值得多么庆贺的事情,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么能够多一个失意也能抚抚自己心中的不公平!
“她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小翠看着一手捂着脸颊泫然欲泣的钱玉儿,红了双眼。“娘娘奴婢去告诉皇上,看皇上怎么惩治她们!”
“不要!”钱玉儿拽去小翠的衣袖,慌张的看着她:“没关系的,一点儿都不疼!”
“娘娘!”
钱玉儿的胆小小翠禁不住有些生气,可是有拿她没办法,她胆小的程度她一再见识到,身处在她如今这个位置,要是换做其他人,别说不会有人辱骂恐怕就是登门巴结的人也不再少数,可是现在呢,事实全然相反。
“不要。”
钱玉儿紧紧拽着不肯撒手,似乎她一撒手小翠就可能去告密似的,小翠看着她的模样可气又可叹,最后来时抵不过她那委屈的模样。
“好啦,奴婢保证不会跟皇上说起这些,您就安安心心的会寝宫去好不好?这脸要是再不去敷敷恐怕不用奴婢说皇上也能够知道了。”
“嗯嗯!”
钱玉儿点头,提着裙角就往回走,那急切的模样看着竟然让人有几分心疼,钱玉儿心中一阵叹息,不知道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明明有一大杆子的优势却丝毫也不知道加以利用,唯今她也只能期望她这个主子能够快快的成长起来,别再任由人欺负下去了。
只是,现在一心为她主子忧心的小翠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钱玉儿和应蝶默契的配合下的一场戏,皇宫中多少双眼睛看着,做戏就要做足要不然怎能会让人相信钱玉儿就是‘钱玉儿’呢!
……
喜儿推开房门朝着凤非鸾神秘兮兮的一笑:“王妃大事儿!”
“哦,什么大事儿?”凤非鸾扭了扭有些坚硬的脖子,复又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新作,对喜儿口中的‘大事儿’兴趣缺缺。
“王妃真的是大事!”
喜儿绕了个圈直接凑到凤非鸾身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天前王妃突然从碎云轩搬回了玲珑院,更为奇怪的是,王爷对这件事什么表示也没有,而王妃呢,除了重操旧业之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两个好像当对方都不存在似的,气氛着实诡异得很。
“让让,别遮住本王妃的光。”
“哎呀王妃!”喜儿夺下凤非鸾手中的笔,皱起眉头:“王妃,听说皇上新封了以为贵人!”
凤非鸾掀掀眼皮子不以为然:“后宫佳丽三千,新人年年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不是君无痕找了个小三谁爱讨几个讨几个,别的都跟她没关系。
“嘻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喜儿扬扬下巴,一脸的‘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样子。“皇上封妃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奇怪的是,皇上这次册封了蝶贵妃宫里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女,而且这才一册封就让人住到了凝华宫去,听说现在后宫里的各宫娘娘对她都是与除之而后快,你看这皇上的年纪足可以做新贵人的爷爷了,指不定日后坊间怎么传言呢!”
凤非鸾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只不过很快消失,再抬起头来又恢复寻常的淡然:“老夫配少妻不是很好吗?没准儿还能传出一段佳话呢!”
喜儿听到凤非鸾这话险些没一跟头栽到地上,她早知道她家二小姐想法跟寻常人不同,可是‘不同’的也太厉害了吧!老夫配少妻……还佳话……
打了个颤,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样的佳话她可不敢恭维……
“王妃,喜儿多嘴一句哦,你跟王爷是……”
凤非鸾抬起头斜睨了喜儿一眼:“既然知道是多嘴就不要开口,还要,本王妃这会儿在赚钱,不要打搅本王妃,门在那边自己出去,不送!”
喜儿张口结舌的看着面前那个视她如无物的女人,放肆的瞪了她半响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索性听从凤非鸾的话,瘪瘪嘴转身出门儿。
喜儿前脚踏出门槛后脚凤非鸾就搁下了笔,其实喜儿想说什么她比谁都清楚,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小孩子气,可是让她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她真的会疯,她气君无痕,明明就已经知道她已经察觉了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更气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去问他。
暗自叹了口气愁上心头,走到窗前推开窗,外边的风灌进来有些冷,凤非鸾抱着手臂搓了搓,很冷,她却坚持站在窗边,以至于她认认真真的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欠虐。
不可否认,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应蝶那个女人虽然娇纵刁蛮,但是她确实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其实在找她之前她想过要去找辰慕朝或者是君翩跹,可是思来想去君翩跹哪儿有北冥笑那个白痴看着行不通,她还没有找上她恐怕已经被北冥笑给劈了。至于辰慕朝,够正义,也对皇帝没什么好感,但是她差就差在她不够狠,如果人是从她手中出去的,不用说,宋青眉那一关便过不去,排除所有人剩下的就只剩下应蝶,虽然废了些功夫,不过还好,应蝶还是走入了这个局。
至于钱玉儿……或者她更习惯叫她刑若水,这个女人从前她一直不曾看好……至少在她主动找上她之前她没看好过她,只不过,有句说得对,宁愿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她觉得刑若水就应该是这样的女人,所以,皇帝欠了她的,她拿回来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手软,事实上一个对自己都能够狠得下心的人对别人怎么会手软……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自己有时候会特别矫情的觉得其实自己很善良……因为她最爱的就是自己,爱自己的人就会爱别人,爱别人就会狠不下心,狠不下心就干不了大事,干不了大事自然想坏也没地儿坏了……
“嘿嘿,凤丫头想什么呢?”
正在神游之际眼前突然多了一双狼爪,仔细一看,凤非鸾差点下巴没掉下来。
“……老头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萧琴这老头子自打那天君无痕中毒开始就没有出现过,这都两个月了,她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今天他又这么突然蹦出来,不得不让她惊奇啊,要不是知道这个人对她无害,她非得让慕思樵毒死他不可,经常这样神出鬼没是很容易吓死人的好不好。
“去去去,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从哪里冒出来了?老头子我可是从大门口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说的那么难听做什么!”
秦霄不悦的皱着眉头打算直接从窗口跳进去,可是凤非鸾就堵在那儿,没办法,只能辛苦一下自己绕了个圈推开了正门。
凤非鸾心中的惊讶并没有因为秦霄的解释而有所消散,一双眸子瞬也不瞬的随着秦霄转动,终于在他拿起茶杯想要喝茶的时候适时地夺走了茶杯:“老头儿,你这样神出鬼没的总得给个说法吧!要不然……别想喝本王妃府上的茶!”
咂咂嘴,秦霄不满的白了凤非鸾一眼,趁着她不注意抓住她的手,微微愣了一下夺过茶壶就躲到了角落。
“……”
某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可是没办法自己武功不如人只得认输,用力的将杯子搁在桌上,没好气的瞪着那个抱着茶壶就开始吧唧的老头子。
“行了,这茶不让你喝你也喝了,这回你总得告诉我你最近哪儿去了吧!”
“啧啧啧……好茶好茶!”
秦霄抱着茶壶磨磨唧唧的坐到凤非鸾身边,一张老脸笑的连眼缝儿都找不到:“凤丫头,你先别管我去哪儿了,你就先说说,你为什么不住在碎云轩而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全文阅读。”
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凤非鸾别开眼:“能有为什么,就是碎云轩住腻了想换个地方呗!还有!这玲珑院可是本王妃的地方,什么叫做鸟不拉屎啊!”
“去去去,你这丫头,还想骗我呢!才踏进门儿就听见丫头们在说什么王妃跟王爷闹了别扭好些日子没住在一块儿了,你跟老头儿说说,那傻王爷又做了什么事儿让丫头你不高兴了?你跟老头子说了,老头子保证替你教训他!”
“教训他?!”凤非鸾特鄙视的看了秦霄一眼,“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
“嘻嘻,当然没有,凤丫头看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老头子我决定帮一帮你!”
帮她?
凤非鸾看着眼前那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白胡子老头儿,眼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开什么玩笑,他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还帮她,到时候越帮越忙她哭都来不及。
暗自得意的秦霄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非鸾的反应,后知后觉的朝那边一看,他一心期待的某个人正悠闲的品着小茶,那模样丝毫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于是咱们的小老头儿火儿,背着双手踱步到凤非鸾身后,故作神秘的感叹一声:“哎,亏老头子我听了孤狼那小子的话巴巴儿的跑回来,想着能够帮帮那木讷的小子,谁知道压根儿就没有人稀罕,可怜我老头子操了这么久的心,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呆在青茩享受孤狼那小子从东云皇宫里拿出来的美酒……哎~可惜啊,真真儿的可惜啊~”
秦霄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凤非鸾的动静,果然凤非鸾在听到‘孤狼’‘青茩’‘东云’等关键字眼时,捧着茶杯的手便顿住了。
凤非鸾不傻,虽然从来没有想过青茩东云会跟君无痕有什么关系,可是秦霄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还有对君无痕的那些熟稔的称呼,一切都表明了这个人对君无痕的熟悉程度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你到底是谁?”
“哼!你不是不想知道什么吗?”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抽他的本事,很显然这个秦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明明是自个儿放出长线想要凤非鸾上钩的,可是等到凤非鸾真的开口了之后,他又开始拿乔。
暗自磨了磨牙,凤非鸾忍了又忍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尊老爱幼,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住爪子没有直接把手上的杯子挥出去。
“说吧!只要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真的?”
秦霄挑挑白眉,很明显,他对凤非鸾的这个条件很是满意。
凤非鸾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本王妃一向说话算话,若是真不愿意说本王妃也不勉强,门在那边,不——送!”
“咳咳!”某个老头意识到再玩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于是整了整衣裳一本正经的走到凤非鸾面前。
“哼!老头子我决定不跟你一般见识,其实呢,咳咳!老头子我并不是叫什么萧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凤非鸾,可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他给气着了,就算听到这话她还是无动于衷。
有些孩子气的撅撅嘴,某个老头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凤丫头,你……你别生气了,老头子我不跟你卖关子了,你别生气,老头子全部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真的?”凤非鸾学着秦霄之前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挑动着秀眉,实则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也不打听打听她凤非鸾是谁,跟她比无赖胜得了那才叫撞鬼了!
“真的真的!”原本处于上风的老头子没骨气的连连点头,在看到凤非鸾脸色缓和之后,才又紧张兮兮的追问:“只不过凤丫头,老头子现在要是说了,你刚刚的话还算数吗?”
“嗯~”凤非鸾抿了口茶,正色道:“本王妃虽然只是女流之辈,但是’言而有信’几字还是明白的,所以,放心,只要你的答案让本王妃满意,本王妃自然也是让你满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子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老头子跟你们家那木讷王爷还是有些关系的,但,也算不上太亲近,就是他娘刚好叫我爹。”
他娘刚好叫我……爹……
“噗……”凤非鸾仔细回味过那句话的后果就是白白糟蹋了一杯好茶。“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王爷怎么可能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她夫君是王爷,她夫君的娘就是前皇后,他要是是她夫君的外公不就是前皇后的爹,当今皇帝老儿的岳丈大人么……最关键的!他要是是她夫君的外公,那不就代表着她得叫他外公!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哼!”老头子不客气的哼了声,满是褶皱的老脸一板,不悦道:“你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要不是放不下你们小两口会放着逍遥日子不过跑来这儿受你们的闲气?”
凤非鸾心底里不停地敲着小鼓,老头子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而且这一来,他之前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就能够得到一个很好的解释了,可是她更不解,如果说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为什么君无痕从未跟她提及过,他连他母后的事都能告诉他她没道理隐藏他还有外公在的事实……
“凤丫头你就别瞎想了!”大概是猜到了凤非鸾心中的疑惑秦霄出声抑制住她的思绪,“痕儿的病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其实他并没有骗你,只不过你之前认识的他确实是不知道老头子我的存在。”
凤非鸾已经没心思再去纠结自己该怎么称呼他,因为她还有更多想知道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秦霄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看了眼紧紧握着双手的凤非鸾,笑的一脸得意:“嘿嘿,凤丫头你会这么问不就代表着已经相信了吗?”
凤非鸾不在言语,因为她居然没有勇气再去问,那种感觉就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日子,矛盾、不安、懊恼……甚至是害怕……是的,就算她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在面对君无痕的事情上她害怕了。
见凤非鸾那有些退缩的模样秦霄叹了口气,白了凤非鸾一眼:“凤丫头,你说你多聪明的孩子,怎么一到了痕儿的事情上你就变笨了呢?其实很多事情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可是你宁愿自己一个人难受,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搬回这儿也不愿意去跟痕儿坦白,老头子我就是知道你们俩摊上这事儿就没辙,一个呢有意隐瞒,一个呢又不愿意主动开口。凤丫头啊,痕儿他瞒着你是因为你性子急,要是都告诉你了,你那儿还沉得住气,到时候那个人再是伤了你,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我是他妻子本来就是应该同他同甘共苦的人,他心中的痛苦不是应该我和他共同面对的吗?凭什么他要将我摒出在外,我凤非鸾没他君无痕同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或许第一次有人戳穿自己的伪装,凤非鸾心中的苦恼瞬间倾涌而出,就连从不轻易在人前落下的泪水随着那一声声的控诉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
说到底还是她太懦弱了,面对自己的感情她永远做不到表面的那般洒脱,上一辈子她还没来得及去爱别人就得到一份爱,只不过那份爱太过沉重,重到必须用她家人的性命去交换,所以,对那个人到最后她连恨都不愿意,为何?因为恨一个人也是需要感情的,而他对她来说,不需要任何感情,就算是最后对他开的那一枪,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因为她欠了她爸妈的命,他应该去还,仅此而已。
而君无痕,不可否认她最初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曾经自己身上拥有的’死气’才会接近他那种熟悉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接近,想要帮他梳理去那一团污浊。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不经意之间已经落在她的心上,等到她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住进了她心底,她一直以为这样也是好的。
她嫁给了他又喜欢上了他,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当发现君无痕有人格分裂的时候,一度她也备受打击,然而这些与君无痕的命相比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和永远失去他相比她宁愿他就这样活在她的身边。
若是能够一直如此她想她也是不会介意……或者说装作不介意,可是眼前的事实让她自己构造的心防一次又一次崩塌,明明君无痕已经清楚了自己的状况,甚至是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与忧心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这样的相处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没有爱过不知道别人爱情的限度在哪里可是她的爱情’信任’是最根本的东西,如果这都做不到她不清楚自己还有什么勇气独自走下去……没错,是独自不是一起,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君无痕是否还会如之前的他,纵然受尽委屈也要留她在心上。
“凤丫头如果是换做从前,痕儿可能不会去在意那些,不管坊间如何的传言如何的难听,亦或是那个女人如何的对付他身边的人,他都不会去理会,因为那些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在眼中,可是你这丫头不同,你是他搁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不会让你有多接近危险一分的机会,或许你觉得他的方式太过于独断,但是这怨不得他,你们看得见的那些伤害与他来说不过是痛苦的开端罢了。”
“凤丫头,你可知道他的病是如何来的?”
“和皇上有关最新章节。”
几乎是没有思量凤非鸾便说出自己的答案,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如此直觉。
“呵呵。”秦宵朗声笑笑,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你这丫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能够这般的通透。你说的不错痕儿的病就跟君纵天有关,若不是他痕儿也不会与他娘阴阳相隔,很不会活的不人不鬼。”
凤非鸾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秦宵,有些期待却有更多的害怕,她明白,他后面要说的就是她一直想要知道却怎么也查不到的事实。
“凤丫头你可听说过狼祭宫?”
闻言,凤非鸾一惊脑中突然闪过北冥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以狼之血,祭吾重生”
狼祭宫,江湖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存在,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生存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领头人是谁,就算北冥笑、洛千月、司徒玦三人合力也只能查到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在三十年前突然从江湖中消失,自此之后,没有人再见过任何有关于狼祭宫的事情或者人;她有过千万种想法却从来没想过君无痕会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见凤非鸾死死皱着眉头的模样,秦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去理会她,径自说了下去。
“当年老头子还是狼祭宫的宫主,膝下无子独独有一个女儿,偏偏这个女儿不喜欢狼祭宫的生活宁愿独自放逐也不愿意整天面对一群半死得的老头子。那会儿那丫头的话比我这个老头子都管用,十四岁那年她非要离开狼祭宫,然后家中的长老都开始劝我,老头子被他们磨的没了办法只得答应她。”
说到此处秦宵明显有了悔意,眼里竟然多了些水光。
“凤丫头,当年若是外公再强硬些不由着你们的娘胡闹或许后面就不会生出那么多事儿来。”
凤非鸾紧了紧手心,若是能够预料得见后果,那么这世上买还有这么多得世事无常,有些错令人痛不欲生却换不来从头开始。
“呵呵,你看老头子我又扯远了,咱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说正事说正事。”
秦宵呵呵一笑,有些漠不经心可凤非鸾却硬是听出了阵阵苍凉,她想在秦宵的心中定然是把这一切强加在自己身上,可笑的是一向主张没心没肺的她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归劝他。
“你们的娘名叫棋墨,生的一张俏脸,性子更是温婉,在她离开狼祭宫的第三年,她年方十七,是那小镇上出了名儿的人美心善。”
“那日她同寻常一样上山去采药,不想误打误撞的见到一人,那人伤的重,棋墨不敢贸然带着他回镇上,便把他安置在山上的草屋中,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日那人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是情窦初开,就像戏里边唱的,一来一往两个就痴心相许了,那人跟棋墨表明了身份,他乃是当朝三皇子锦王君纵天,他说等他回宫马上就差人来提亲,棋墨嘴上应下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那时候君纵天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一般乡野女子,身份上的差距让棋墨以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谁知道再君纵天离开的半个月后皇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是皇帝赐婚,封棋墨为锦王妃,棋墨那时候才相信了君纵天,等到君纵天出现的时候她便主动说出了她的身份,并带着他去了狼祭宫,起初我是不答应这门婚事的,可是君纵天在门外跪了三日三夜,再加上棋墨以死相逼,我就是不愿答应也不得不答应,后来我派人去查了君纵天,发现他野心不小,但是想想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他若没有野心,那么就只能任人鱼肉,为了棋墨,我也就放之任之,甚至还出手帮过他,之后他们大婚便很少再回来狼祭宫,不久之后君纵天登上帝位,几个月后棋墨又来信说她有了身孕,原本打算去宫中探望她,结果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相邀,探望棋墨的事儿就耽搁了下来,等到再回到狼祭宫已经是大半年后。”
“因为回去之前接到长老们的来信,说是棋墨生了,是个皇子,老头子我兴匆匆儿的从老友那儿赶回来,看见的却是狼祭宫宫毁人亡,而老头子也身中埋伏险些丢了性命,直到后来有幸逃走的下属找到我,那时候我才知道,君纵天先是派人来告诉大家伙儿,说是棋墨生了个皇子,紧接着又派人送来贺礼,说是大家一起庆贺孩子的降生,狼祭宫的那群老头子听到这话早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哪儿还会多想,二话没说就喝下了君纵天送来的酒水,直到当时夜里那些所谓送贺礼的人出现异动,那群老头子才发现自己内力全无,几乎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任人宰割,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几个老家伙后来才知道,早在孩子出生的那日棋墨便难产而亡,可怜那孩子致死都被他骗着。”
“因为这一劫,狼祭宫元气大伤为了躲过君纵天的追杀,狼祭宫不得不移居塞外,直到十五年后,才又开始侵入上原,除了寻求机会报仇之外,余下的便是找到棋墨当年生下来的那个孩子。”
“终于在一年之后找到了机会,君纵天出巡黎州,原本打算在黎州和翡翠城之间的断魂崖下手,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比我们更沉不住气,那些人抢在我们之前下手,我们便不能贸然出去,可就在我们打算趁乱而退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人的剑直指君纵天,其实凭着君纵天的武功躲过那一剑虽然有些吃力,但是绝对不会伤及性命。可是那个畜生贪生怕死,为了让自己不受伤害竟然把身边的人推了出去……”
“啪!”
秦宵的声音有些哽咽,而凤非鸾面前的茶杯也不知如何坠在地上,凉透的茶水洒了一身。
“那个人是君无痕。”
眼前有些朦胧,凤非鸾几乎能够听得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上原活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的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秦宵没说是也没否定,只是静静地走到窗前,继续回忆着那些过往。
“也算得上是缘分吧,离去之后我心中放心不下那人,等到夜里又回去了断魂崖,寻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人影,等到准备回去的时候又发现了那人的踪迹,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下去又受了一剑,虽然撑了口气,可是受伤的脸上已然是血肉模糊。原本是要放弃的,可是在查看他伤势的时候,却发现了他项上的玉佩,那玉佩乃是你外婆去世之时留给你娘的,那时候我才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君纵天亲手推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我的外孙。”
“清楚了痕儿的身份之后,我便将痕儿带回了狼祭宫让那些老家伙医治他,足足花了半月功夫痕儿身上的伤痕才开始愈合,只是外伤好治心伤却难以医治。痕儿从醒来之后就没有开过口,他脸上的那一剑深可见骨,每次老家伙们替他换药无不是心惊胆战,可是他呢,就算是疼的直冒汗也不肯吭一声,后来有一日,老家伙们趁我不在,便将君纵天所做的种种事迹偷偷将给了他听,之前他并无反应,直到半月之后他亲手拆开了伤口看见那张人鬼难分的脸,当时只不过是气血上涌,吐了些血可是第二日开始他的双眼便开始看不见,再后来,老家伙们说他腿上的骨头已然全部愈合,可是他却始终无法再站起来。”
“之后,不过短短十日,痕儿的身上就出现了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魂,一个懦弱不堪眼瞎腿瘸,就所有人看见的那般,而另一个嗜血冷漠武艺高强。寻常的时候出现的都只有胆小懦弱的这一个,只有在夜里或者紧急之时嗜血的那个才会主动出现,这么多年来大家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后者随意出现,直到前些日子痕儿突然中毒,也就是你发现他异常的时候才意外的让两个灵魂有了主次,二者开始渐渐有了融合,懦弱的哪一个渐渐开始退却,我也是在青茩从孤狼哪儿知道了这些才赶回来的。”
“所以凤丫头,你就别去责怪痕儿了,在十五岁之前君纵天就是他的天,是他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人,可是也就是这个最为亲近的人却几欲夺取他的性命,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就算后来我后悔了,不愿意他再如此下去,他也不肯答应,硬生生把自己逼入绝境。”
思及此处,秦霄回过头欣慰的看着凤非鸾,笑道:“幸好啊,幸好有你这个傻丫头闯进了他的生活,要不然痕儿这一生可就被仇恨二字生生的给淹没了,君纵天这一生恐怕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丫头赐给了痕儿。”
明明是夸自己的话,凤非鸾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虽然秦霄说的简单可是从他那紧蹙的眉头里她却能感觉到那些年君无痕的痛,她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告诉她,说很怀念父皇冒雨带病为他准备生辰礼物,直到此时她都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受伤脆弱的模样,明明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天,可是过了十多年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假象,不过是别人为了迷惑他而刻意布局出来的,而做着一切的人不光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还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种被世界遗弃的感受,只有体会了才知道那是真真儿的叫人生不如死。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休止的迹象,说明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有计划的,我比较想知道,君……父皇究竟想要从狼祭宫得到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皇帝想要得到的东西,势必与狼祭宫有关,而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毁灭明显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反而多了不少让他想不到的意外,所以才会在十五年之后对她夫君再动杀机,显然秦霄说的这一切还少了许多东西,比如……宋青眉……比如辰慕朝……比如……林樊……
“不知道,自从十年前痕儿接手了狼祭宫之后,他便隐藏了所有的事情,特别是有关于他爹娘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和孤狼别的谁也别想插手,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办法阻止他的原因,现在狼祭宫上上下下对他是唯命是从,反而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宫主他们不当回事儿了,只不过……”
秦霄倏地收声,笑的格外奸诈,同之前那忧伤不已的小老头判若两人。
“只不过什么?”
“呵呵呵,没什么,凤丫头你不想知道别的什么吗?”
连忙岔开话题,他可不能再说漏嘴了,要不然依着这丫头的性子,不把他老头子给大卸八块才怪了全文阅读。
“孤狼是谁?”
不止一次的提及这个人,她却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同青茩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何他能够拿到青茩皇宫中的美酒?这种感觉就跟瞎子点灯一样,让人无力的紧。
“孤狼?呵呵,说起来这小子比痕儿还要大些,却闷头闷脑除了在痕儿面前要不然打死也放不出一个屁来,你不知道……”秦霄还想继续说说孤狼的糗事,可是看清楚凤非鸾那种不善的面孔适时地把自己拉回了正题:“孤狼的娘怀了他的时候不幸着了小人的道,险些没有保住他,是棋墨救了他们,后来青茩内乱他娘死了,那小子从青茩逃不出来,正好被狼祭宫的老狼叼了回去,从那时便一直呆在狼祭宫,直到后来找到了痕儿,他就一直跟着痕儿。”
凤非鸾愈发的糊涂,眉头一皱:“他跟青茩什么关系?”
“这个……孤狼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青熬。”
青熬……
‘青’这个姓在青茩是国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最近黎州传回来的消息就是,青茩的太子亲自出征,而青茩太子正好单名一个‘熬’字,所以,这一切都说明一件事,他——君无痕,要的不只是报仇,还有——整个天下!
只觉眼前一晃,秦霄连忙移动身形拦住正要出门的凤非鸾。“诶……凤丫头,你去哪儿?”
“找——人!”
秦霄身子一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这哪是去找人啊,分明就是去杀人好不好!
“凤丫头,你先别急着去找他,你这么做只会弄巧成拙,反而对痕儿来说有害无益。”
凤非鸾掀了掀杀气腾腾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秦霄:“什么意思?”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朝着门口溜走,秦霄吞了吞口水耐心的解释道:“凤丫头,你想想啊,痕儿之所以不告诉你,怕你受到伤害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像你所说的一般,他对你根本没有信任可言。这一次你可以找他去理论,可是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遇上了更为严重的事情他可会相信你?可会同你同进退?可会……”
“够了!”凤非鸾阻止了秦霄接下来的长篇大论。“那么依照,外公你的意思是该如何做才对呢?”
心中虽然明白‘外公’此人的可靠度不高,但是也明白他的这几句话的确有那么一些道理,她现在去找君无痕顶多就是一阵闹腾,要么两人和好,要么就是闹得一腔幽怨,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治标不治本,下次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同样还会用他觉得对的方式来处理,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便又都回到了原点,所做的一切也都白白浪费。
虽然那一声‘外公’有些走调,但是呢秦霄还是万分受用的,这么一来刚刚才消失一半的勇气瞬间原地复活,而且还有倍涨的趋势。
“咳咳,其实这事儿说简单也很简单,你想想,其实痕儿现在最为在乎的人就是你,他最担心的也就是你的安危,所以咱们就来个对症下药,保证能够药到病除!”
凤非鸾心肝儿猛地一颤,有种不好的预告油然而生:“你……什么意思?”
“嘻嘻,这个……”
秦霄搓搓双手,发挥自己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功力确定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之后,俯在凤非鸾耳边一阵嘀咕,越说越是兴奋,可是凤非鸾刚好同他相反,一张俏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紫,秀气的眉头更是皱的能够夹死蚊子。
“不行!”某女果断拒绝。
“怎么不行啊,这办法好,治标又治本,保准不会再有下一次!”某老头强调。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某女焦躁,口气已经不如之前的坚定。
“那你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某老头再接再厉。
“我……”某女郁结,她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看吧看吧,既然你也没有办法,那么就照着我说的话做,你想啊,我比你认识他的时间要长久的多了去了,所以我比你更加的了解他,他那个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说了,他这次这么对你,你难道就不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别再自以为是?”某老头唾沫横飞,只差把自己的外孙直接拖过来一顿狠揍。
“可是……”某女咬唇,心中颇为动容。“他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此时的他非彼时的他,要是最后把自己给搭上了,估计最后该给别人的教训就被自己给摊上了。
“呵呵呵,凤丫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你有个法宝在手,就算他君无痕有天大的怒气,有这个法宝在他也不能把你怎么着,相反他还会待你如上宾。”
开玩笑,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他能够花费那么多经历去演苦情戏让自家外孙媳妇心疼的一塌糊涂?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敢在那个不孝孙身上拔毛?他老了,可是很惜命的。
“你的意思是?……”凤非鸾顺着秦霄的目光而下,不偏不倚的刚刚落到自己的小腹上,脑袋里的某根弦‘嘭’的一声断成两半。“外公,你的意思是我……我……”
某女激动的热泪盈眶,怪不得她最近看什么都觉得恶心,怪不得一天到晚她都觉得困,原来竟然是这样!这个大礼……她简直太喜欢了!
“呵呵,现在你可放心了?!”
某老头喜上眉梢,他觉得他们狼祭宫的美好时代就要来了,这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估计到了明年开春之后他们的各路神明都开始回归了。
“这个……”某女摸摸小腹,狠心咬咬牙:“行!我答应了,只不过,外公,到时候要是这张保命符不管用可别怪我不见情面主动交代着主意是你出的。”
某老头咧咧嘴,开始鄙视自己那奸诈的孙媳妇,心里头恨得牙痒痒儿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老头子好不容易给你开导了,让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这会儿倒好了,这还没开始呢你就想到过河拆桥了!”
明明就是他巴巴儿的帮她解开心结,让他们小俩口好好的过日子,这倒好,这小丫头居然开始想退路了,她还当真是除了面对他外孙之外,对别人那小花花肠子可是转的比谁都精。
“随便,大不了这事儿我不干了!”某女歪着脑袋,一脸‘我不在意’的表情。
“哼!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老头子我是为了帮你,你要不乐意老头子我还不愿意惹得一身骚呢!”
气死他老人家了,这是什么世道!外孙不把他当成长辈也就算了,本来以为找到了孙媳妇就一切好说了,结果呢?这孙媳妇更加不是省油的灯,小两口只知道变着法儿的这折磨他老人家,他这是得罪了谁啊这是,忙活了半天还不得好……
“行啊,那外公,小女子可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大不了人家去告诉王爷夫君,就说他外公一心想要算计他,让他一定要小心……”
“你……你这个死丫头!”秦霄气的吹胡子瞪眼,对于凤非鸾这个死丫头他算是见识到了,那无赖的性子可算是一等一的。
“嘻嘻,那外公大人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这个死丫头的条件呢?”
明知道只有一条活路她不把门儿留给自己那她就是笨蛋!
秦霄不停的吸气呼气,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行!怎么不行啊~凤丫头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就是了!”他……这算的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呵呵呵,既然如此,外公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吧,外孙媳妇现在要去喂饱保命符,所以,外公你好好保重!”义薄云天的拍拍秦霄的肩膀,凤非鸾大步跨出门槛,虽然不见太阳,可是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对了,外公啊,若是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去云芳院找洛千月,外孙媳妇觉得他一定会愿意帮你的,当然您老人家也可以不去,只不过到时候东窗事发就只得麻烦外公独自去面对了!”
呵呵,这可怪不得她,大家可是好伙伴,一方有难自然是八方支援,所以,洛千月身为哥哥定然要出出力才是好的。
“你……”
秦霄气结,只不过再听到凤非鸾的后半句话时老脸之上多出了一抹笑容,有一个垫背的总比自己独自死撑着要好的多……
……
“阿嚏……”
碎云轩里沉默坐在窗前的君无痕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子里痒得厉害,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王爷,还是坐进来吧,起风了。”
秦满把披风披在君无痕肩上,极为小心的提醒着,自从王妃搬出了这院子之后,他主子又恢复成了从前那冷冰冰的性子……不对,比之前更冷……可怜他这把老骨头这样冷的天还要不断的被冰块刺激着,这可是要老命啊!
“嗯?回去了吧!”
奇怪?起风了吗?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
“阿嚏…阿嚏…!”
还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鼻子愈发的扬起来,喷嚏声络绎不绝……
他想,应该是真的起风了吧!
……
凝华宫。
“娘娘,还是奴婢来吧……”
小翠看着在小厨房里忙个不停的钱玉儿紧张到不行,生怕她摔着磕着。
连着七天,皇帝夜夜宿在凝华宫,这可以从来未有过的事情,此时后宫众人无一不嫉妒这貌不惊人出身低贱的静贵人,她若是有个半点闪失,那可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呵呵,你就别担心了,本宫……没有那般的娇弱,皇上日夜为百姓操劳,本宫,虽然不能为他做些别的什么,但是为他洗手作羹汤这可是每个娘子应该做的事情,下来朝皇上就是本宫的夫君,他的吃食自然应该本宫来弄!”小心翼翼的将一万蒸蛋端出锅,钱玉儿孩子气的用手摸着耳朵用它来减少手上的灼热。
七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刚刚好够让她暂时在嫔妃们中间站住身子,刚好让她习惯一个宫女和皇妃的转换。
“呵呵呵,娘娘和皇上的感情真真儿是让人羡慕,等到日后小翠能够出宫的时候,小翠也要找个这样的人,不求富贵,但求平安!希望小翠也能向娘娘一样做饭给自己的夫君吃!”
听着钱玉儿寻常到了极致的话语,小翠突然就有些羡慕了,在宫里这么些年,她看惯了是是非非,就算是夫妻之间也是同样的相敬如冰,可是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娘娘,虽然不够优雅,但是就是这样寻常的话语在此时听来却格外的亲切格外的令人心生艳羡……
“嘻嘻,小翠你这么好,定然会有一个好人来疼你的,到时候你再为他做饭吃就是了。”
钱玉儿红着一张俏丽的脸庞,甜蜜中带了些许羞怯。
“是!”小翠福了福身子,施礼道:“承娘娘吉言,小翠再次先行谢过,祝娘娘和皇上百年好合,祝娘娘荣宠不衰!”
“小翠!”钱玉儿娇嗔一句,双颊红的几欲滴血。
“哼!这丫头没脸没皮也就算了,做主子的也是如此,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能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可半点不假!”
原本主仆两正说说笑笑,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嘲弄声,两人转头一看,就看到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粉色宫装娇俏可人,可是那嘴角却带着令人生厌的高傲与嘲讽。
屋中的两人互视一眼,还是小翠先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着钱玉儿,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娘娘,这位是阡陌公主。”
钱玉儿抿了抿双唇,朝着君阡陌福了福身子,怯生生地道:“臣妾见过公主,公主千岁!”
君阡陌冷冷的牵动着嘴角,在宫女的搀扶之下高傲的走到钱玉儿面前,却不让她起身,反而走到小翠旁边抬起她的下颚,在众人的惊愕之中狠狠的落下一巴掌——“啪!”
“公主!”
钱玉儿惊恐的看着君阡陌,忍不住将小翠拉到自己身后。
“娘娘,奴婢没关系,定然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公主才会出手教训奴婢的。”小翠知道君阡陌来者是善,不愿意让钱玉儿惹火烧身。“奴婢还请公主示下。”说着便朝着君阡陌磕头。
“啧啧啧,还真是主仆情深!”君阡陌双手抱怀,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人,鄙夷之意不言而喻。“只不过静贵人,别怪本公主没有提醒你,这丫头整日的跟着你,你跟父皇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跟着,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也会不折手段的爬上父皇的龙榻,毕竟,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呵呵呵,本公主可没有忘记蝶妃娘娘引狼入室反而被狼占了先机的好事,静贵人,您啊,可得找个心眼儿,这丫头可留不得啊!”
“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么想过!”小翠朝着钱玉儿摇摇头,有紧张的朝着君阡陌磕头:“阡陌公主,奴婢绝对不敢有此等心思,求公主明鉴!”
“哦?”君阡陌天天眉毛,不经意的端起桌上那刚刚出来的蒸蛋……
“啊……”
“啊!”
两声惊叫同时想起,钱玉儿连忙上前握住小翠的双手,不停的帮她擦拭那双手上覆上的蛋渍,所拭之处皆是滚烫的红。
“哎呀呀,还真是不好意思,本公主不知道这碗会烫成这般模样,小……小翠是吧,本公主先给你说声对不住了,还有静贵人,真真儿的可惜了你玩意儿,只不过,依本公主看来,这玩意儿还是不要给父皇吃得好,就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吃坏了父皇的肚子有谁能够担待得起呢?你说是吧!”
君阡陌一手把玩着宫女递上来的手绢儿,一边睥睨着蹲在地上的主仆两人,连眼角的余光都是带着鄙夷,果然是低贱的丫头出生,才这般就没了话说,真真儿的枉费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
钱玉儿紧紧咬着下唇,一双大眼里尽是委屈,却硬生生的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公主说的是,以……以后……本,本宫再也不会再弄这些东西了。”
垂下头一双手紧紧拽着衣角,余光却在触及那片明黄只是尽数化为委屈。
想让她死,很好,那么她就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阡陌公主……”
“啪!”
小翠看着自己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本能的想要去帮衬,谁知道才刚刚叫出口就为自己招来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嘴角也溢出血丝。
“小翠!”钱玉儿连忙将小翠拉近自己的怀里,咬唇瞪着君阡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贱丫头,本宫的封号是惊华,就凭你也配叫‘阡陌’二字?本公主这次先行给你一个警告,若是再有下次本公主定然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君阡陌无视钱玉儿的目光,径自恶狠狠的瞪着小翠,一袭话罢,才将轻蔑的目光移到钱玉儿身上。“听闻静贵人天生聪慧,本宫这边已经教会了着丫头,静贵人应该是已经记住了吧!本公主还是替静贵人长长记性好了,本公主封号惊华,贱婢不配叫本公主的名讳!”
贱婢?!
钱玉儿暗自咬牙,看来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似乎已经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忘了她自己的生身母亲正是她口中的贱婢!如此不孝之人,她可不能在手软了,要不然对不起她亲娘!
“公主,你要有什么火冲着奴婢来就是了,不必为难我家主子!”
小翠查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了身子,硬生生将比自己高一些的钱玉儿护到了身后。
之前为了在小厨房做饭,她主子已经把周围的下人都赶了出去,这会儿君阡陌能够站在这个地方而没有任何人先行通知,那么现在能够保护主子的人便只有她一个,反正祸从她口中出来是死是活她的认了,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须要保护好她的主子,她发誓,若是今天还能活着,她一定要教她主子,身边的权利能够利用则利用,要不然只会让人狠狠的欺负!
“嗯~不错不错,的确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君阡陌啧啧的拍着手,倾身挑起小翠的下巴,挑衅的说道:“本宫已然说过,做丫头的不配叫本宫的名讳,同样,做丫头的也不配同本公主将条件!”
手上用力一推,小翠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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