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第 18 章（1/2）

那人正是前几日夜染遇到的书生，如今穿着太监服靠在了宫墙上。

“没被阉了？”姜己抚胸笑笑。

“噢……问锦衣卫这个问题你真的是太愚蠢了哦。”那人摇摇手指。

“不知是敌是友，故意调侃你又何妨？”

“咦？我要不是你的朋友就不会挡了魏公公一下帮你了。”

姜己不想和他抬杠绕过他准备走人。

“喂，你真的不打算入锦衣卫嘛？那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姜己好笑的回头反问，“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入锦衣卫？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姜己这回彻底不打算再理他了。

去路被那人刻意挡住，姜己停住，眉头都没皱，“你打不过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嘶！”

那人话音刚落骤然后退半步闪过刀光，把割伤的手指含进嘴里，“真是……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姜己轻笑晃动手腕，刀花在手中画出一个流线的弧度，嘴角的梨涡印着淡淡的月光，“我若生气，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最讨厌说大话的人，哼。”路已经自动让开，嘴上仍旧不怎么客气。

擦肩而过的露齿一笑，让姜己心情格外的好。

腿上一凉，那人的外裤直接轰然落下，他如梦初醒的摸到了后腰被割开的裂口，“你这坏蛋，这可是我新发的宫服！”

“远远不止哦。”姜己最后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疾行而去。

姜己小心的绕了几处弯子，一再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回到了藏起夜染的角落，遮蔽的植物被姜己挥开，眼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姜己整个人怔住，不肯接受现实的将角落翻了个遍，仍旧没有找到夜染。

怎么会……她明明把夜染藏的好好的。

姜己脑中一热，眼前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内脏的疼痛不是盖的，姜己知道自己必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亦不知自己能再坚持清醒多久。

姜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几次差点被巡逻侍卫发现，近处的院子找了几圈才逐渐清醒了起来。

如果不是夜染自己走了，就是他被人抓住，不知去了何处。

姜己总算觉得有了眉目，抓了逃脱的小孩，宫里人一定会把他送回敬事房净身。

姜己绕过最为危险的御花园，沿着内务府终于到达了敬事房。

此时已距她离开夜染过去了一个时辰。

姜己不敢妄动，找了个和她差不多身材的替死鬼一刀毙命，随后丢进井口，小心翼翼混了进去。

敬事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己不耐烦的看着准备净身领宫服的长队，心想若是让他们挨一掌内脏震裂的痛，他们不知会叫成什么德行。

姜己一排一排的寻找，发现送来净身的人之中没有夜染，心情越来越沉重。

不太妙的苗头占据姜己的思考。

因为姜己穿着太监服，便光明正大的穿过内院去了净身后通房院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腥，被灌醉的小太监们各个露出痛苦的面容，躺在床上哼唧，姜己一个人一个人翻找，只想找到还活着的夜染。

可惜整个通房找下来，仍旧没有夜染的踪迹。

姜己愈加的烦躁，简直有种想要狂暴砸东西的冲动，如果夜染现在站在她面前，她真想甩他两巴掌问他到底滚到了什么地方。

姜己揪着头发走出通房，脸上表情一抖的扶着胸口，内心还在咒骂不知死活的夜染。

蓦然抬头，姜己所有的表情骤然消失，嘴还未来得及合拢，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僵硬痴傻的表情。

眼前一片青白色的月光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逆光而立，地上映射出被拉长的影子，他面如死灰的捂着下/体，不太合身的宫服渐渐殷出了一个血花。

夜染如同一个刚刚战斗过受了重伤的少年，每挪一步都冒着冷汗颤抖。

姜己从来没安慰过受了阉割之刑的人，更不知道是该问他还疼不疼，还是该荒唐的安慰他以后没准会长出来的。

姜己只能静静的傻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夜染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被发现的。”姜己发现自己竟然能说出话来了。

“我担心你一个人太危险，就想顺着你走的路跟着你，没想到被抓了回来。”

“啪。”

姜己面无表情的履行诺言狠狠的扇了夜染一个巴掌，“愚蠢。”

夜染的脸上迅速肿起了一个血印，姜己甚至觉得自己的右手抽的又麻又胀。

胸口翻滚的热浪让姜己喉咙猛地梗住，咳了口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