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红夷火炮(1/2)
江阴城外,刘良佐的营房内,一个白胖的男人正被吊在木架上,身前一个滚圆的白肚皮像是待宰的猪,背上是几道被鞭挞后正在渗血的血印txt下载。
“打,给我往死里打!你就是头猪,奶奶的气死老子了!”江阴城外,今天响起的不是一声声炮响,而是怒喝和惨叫。
随着刘良佐的怒喝声,皮鞭的鞭梢,噼啪的声音震耳,甚至遮盖住了尖利的嚎叫声。
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已经年过半百的刘良佐,全身上下坚实的如同一个壮年人,火气也是一样,脸上的厉色说明刘良佐是动了真怒。
“大帅!”向来不离左右的小校,把刚刚用井水投过的手巾交给刘良佐。
“该死的废物!奶奶的,这几天怎么流年不利了!张来福,看看能不能找个铁口神算来,帮我看看最近的运气!”擦去身上的汗迹,刘良佐的火气减轻了不少,今天又是个阴天,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昨日下午一场大雨,把刘良佐的百桶火药浇了个通透,如果没有晴天来晾晒、风干火药,这百余桶火药只能倾倒了事,根本无法再用了。
一想到这里,刘良佐又恼怒起来,这个比猪还要肥出两圈的军需官,居然没准备一点能够防水隔潮的措施,只因为一场雨,火药如此重要的战备物资就全都泡汤了。
“大帅,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怕是要死人了!”叫做张来福的小校,见到刘良佐刚刚放松的脸色又变了,连忙劝说到。
“他那一身肉,就是用刀割,怕也是一刀割不到肉!”刘良佐土匪山大王出身,根本不在乎一条小小的人命,为了消火,已经拿定主意要拿军需官出气了。
“大帅,他可是辽人啊!汉八旗,死不得!”张来福连忙劝阻道。
刘良佐是个粗人,对于士人除了感觉虚假外没有任何的好感,所以身边能算作谋士的只有一个张来福,而这张来福不过是个识得几个字的典当学徒。
听了张来福的话,刘良佐拿着湿手巾擦着身子没吭声,自己身边的这些亲兵有些头脑的只有一个张来福,这小子说话,好像每次还都挺在理。
“什么辽人,不过是说的好听,就是个满洲人的家养奴隶罢了!奶奶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当奴才的都能发达!”刘良佐咬着牙有些不甘心,可是又不能得罪满人,这军需官可是满清贝勒博洛的家养奴才。
“大帅,打他一顿就行了,你也消消气,把他打死了,得罪了满洲人不说,这些火药不是还不能用?现在还得让他向上申请,尽快拨发新的火药才好!”张来福对着刘良佐晓以利害,见刘良佐吐了口浊气,什么话也没说就回了帅帐,张来福便连连对着还在行刑的士兵摆手。
“郝大人,您大人大量,可别和我们计较!大帅的命令,小的们可是不能不遵守啊!”刚刚还对着军需官横眉怒对的士兵,现在换着一副神情,架着被打个半死的军需官郝富安回了营帐。
“好你个刘良佐,你个老匹夫,带着三万人马却不敢攻打一个小小的江阴城!被个江阴城的小细作骗了,犯得着拿我出气吗?你个不要脸的前明降将敢对爷们这汉军镶白旗动粗,看老子不给你好看!”
郝富安没对自己受刑的缘由,有一点的自责,反而把刘良佐恨到牙根里了。郝富安忍痛写了两封信,除了一封催要新的军备物资的申请外,还有一封私信在自己的主子博洛贝勒面前告了刘良佐一状。
而另外一边的刘良佐丝毫没想到自己执行军法,但是并没用依律斩首,手下留情的泄愤之举,得罪了一个不应该得罪的人。
江阴城内,刘辉几个人的话题,渐渐转移到火器的生产上来。
“大人,火器生产向来是官营,民间私铸多见东南沿海,不过是弗朗机铜炮,民间争斗多有使用,而红夷火炮并不得法!”几个老兵备一本正经的,先把需要刘辉知道的说明了一下,潜台词就是弗朗机火炮,他们会铸造,因为会铸造这东西的人多了,但是现在最厉害的红夷火炮就不知道了。
听明白含义的刘辉摇了摇头,弗朗机火炮如果在十六世纪初至十六世纪中叶时,冷热兵器战争初期还算是先进的话,在十七世纪早就应该扔到阴沟里去了,即使是发明弗朗机的西班牙人,现在也早把它淘汰了。弗朗机虽然后膛装填,在保持火力间隔上有些优势,但是最大的问题也在这后膛装填上。弗朗机火炮的闭气性能级差,这样的结果就是火药燃烧后,气体在药室不能完全作用到炮弹上,造成射程不佳,而且还极其容易发生回火事故,轻则向后喷火,重则把装药的子筒像炮弹一样向后击飞。
刘辉记得历史上满清攻克扬州城、江阴城等等城市时,依靠的无一不是红夷火炮,那么现在想要守卫江阴城,并且有效的反击城外的清军,也必须铸造红夷火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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