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峰回路转（1/2）

现在正是江阴的特殊时期，百业萧条，以往众人聚集的酒馆里,除了在柜台后发呆的掌柜，就是盯着大门乱看的店小二全文阅读。见到程璧和刘辉两个人夸过门槛后，店小二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敏捷的动作把刘辉吓了一跳。

“程大官人，您可有时候没来了！这位小哥是第一次见，您二位可需要什么？”店小二先把白手巾在自己的身上一弹，很职业的示意自己的身上很干净，接着卑微的笑着引路。

“程员外！”柜台后的掌柜见到有买卖上门也连忙拱着手走出来。

“陈掌柜！多日不见！”程璧客气的抱拳一摆，说话间头略微向上抬了下。

那陈掌柜天天迎来送往，一看程璧的举动就知道程璧和刘辉两个人可能要商谈些什么，不想被人打扰。

“二楼上座一间！”陈掌柜唱过后，一脸恭敬的店小二在前边领着二人上了楼梯。

刘辉稀奇的四望，这酒馆普普通通，没什么奢华的装饰，不过是些因为经常使用而显得油亮的桌凳，但是简朴里有种质感，让人看起来就想坐上一会。

把两个人领到雅间中后，店小二利落的把桌子、凳子都擦过一遍，然后便等着点菜。

程璧左手向刘辉一展，意思是让刘辉来点菜。愣了下后，刘辉脱口说了句，“四两酱牛肉，一斤老白干！”

话一出口，把程璧和店小二都说愣了。刘辉见到这两个人的表情也一愣，以往看过的书里，古人似乎都这么说。

见到刘辉似乎并不懂得选择菜品，怕他尴尬，程璧小声对着店小二耳语了几声，点了点头后，店小二便离开了。

这时刘辉才知道自己是当了棒槌了，也没做声，把挂在腰上的刀解下放到了桌子上，挺直了身子后，看向程璧，这位程员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现在还没说出来呢。

刘辉坐稳后，突然显出了一股肃杀的气质，这让程璧有些赞许，但是并不气夺，程璧虽然根基在江阴城内，但是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阅人无数，自然也就有应对之法。

“刘小哥气度不凡，程某人佩服！冒昧相请，还要刘小哥宽恕则个！”不知道刘辉态度如何，程璧先试探着客套起来。

“程员外客气了，刘某流落至此，还需要程员外多多关照才是！程员外有事不妨直说，刘某能尽力的话，绝对不会推辞！”刘辉见程璧虽然体胖，但是话语里，并没有普通商人常见的油滑，言辞语气十分的诚恳，便感觉这个程璧可能是个大商人，这类人很难通过外表来进行判断，便客气的等着程璧来点题。

“刘小哥果然爽快，那程某便直言了！”感觉刘辉不是个喜欢拖沓的人，程璧没等着饭菜上来，便直接入题，开宗明义的同刘辉谈起来。程璧挺起身子，左手扶在膝上，右手把着桌沿。这动作让刘辉感觉程璧同现代的那些官员们非常的类似，这说明程璧的城府很深。向着程璧点了下头，刘辉等着程璧继续说下去。

“刘小哥，不说先进的江阴形势，程某只想问问刘小哥，如今何去何从？”奇怪的是，程璧没说找刘辉有什么事情，反而问起刘辉来。

程璧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刘辉却并不好回答，现在刘辉失去了陈明遇的支持，在江阴城中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民众。而且以陈明遇的性情，想要他再次取得领导权怕也不现实，以后江阴城的最高领导机关，怕是刚刚成立的乡老会了，这个以江阴城宗族、土豪势力为主的组织中，刘辉根本没什么根基、名望。

见到刘辉陷入沉思之中，程璧心中也同样有计较，看来关于刘辉同陈明遇之间的传闻也不足信，如果陈珠儿同刘辉之间有婚约的话，陈明遇不可能不维护刘辉，乡老会重新分配江阴势力的时候，陈明遇应该尽量替刘辉争取利益，而不是自己被架空后，没收到一点的利益交换。

“人活一世，不能轰轰烈烈，也要堂堂正正！如今清兵围城，我不过一个白丁，虽然不能一呼百应，但是做个不屈之民也没什么，能杀贼便不枉此生了！”刘辉没说什么豪言壮语，也没任何迷惘，平实的话语掷地有声，因为对一个古代人说些洒狗血的话根本没作用。

“说的好，刘小哥如此心态，程某佩服！”听过刘辉的话后，程璧忍不住叫好，“既然如此，程某当是没找错人，刘小哥果然少年英雄！望气之法诚不欺我！”

刘辉本是以一个现代人的坦荡来说这番话，没想到却牵出程璧的望气说来，传奇故事里，如果有什么人要发迹，总有其他人通过望气来证实，听到自己也被人望气了，刘辉不由得一笑。

“程员外，菜来了！”店小二一掀门帘，一个托盘装着几样菜送了进来，一边放在桌上，一边报着菜名，“卤煮茴香豆、麻油豆腐干、……银针韭菜黄、香煎小河豚、陈酿花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