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轮回篇【美人冢】 第1219章：白发疯后（1/2）

自从那次后莲生都按时喝药，为此表姐沐沅沒少嘲笑她。

莲生的气色逐渐好起來了，只是外表的，内里的伤她自己清楚，尽管表姐和她说宽心话，但她记得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过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自己活不过明年开春，还说什么“莲本是无根物，傍水而生”，还说自己的魂魄原就不完整。

莲生随手捏起了一个苹果试图用力捏它，半分力气也沒了，细细看手腕，上面只有一些浅淡的痕迹，心下烦躁将苹果抛回盘中。

刚好无香小心翼翼地凑來:“七夫人，老夫人要见您。”

莲生微顿，老夫人，白泽的母后燕后，自己名义上的婆婆，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画面就是那次梅园和白泽共同目睹的那个蛇妖化成的燕后，背上不禁发寒。

发寒归发寒，但终归是长辈，莲生在无香收拾下准备去拜见这位婆婆，起身时看到菱花镜中自己的模样，无香画得很好，生生给自己加了几分媚态，莲生从无香手中拿过眉笔故意将眉梢又加粗了一些。

比划着准备在嘴角画一颗**的黑痣什么的，但是被无香挡住了:“七夫人，您这是……”

莲生只好作罢，凡事不能太过，于是将笔塞给无香，而后在她讶异的目光中出了门。

屋里面光线很暗，丫鬟们都像鬼魅一样站在角落里，宽大华丽的幔帘垂落地上，纱幔后放着一尊金纹梅花鼎，里面的沉香屑发出噼啪之声，愈发显得宁静压抑。

床榻上的素衫燕后昏睡着，雪白的长发一丝丝散开，反而衬得肌肤莹白，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如蝶翼一般。

一个管事的丫鬟轻轻俯身在燕后耳边说几句，燕后迷茫地抬了一下眼，又把视线移了回去，她是个美丽的妇人，即使神智失常，但一点不损她的风姿半分。

那个丫鬟对莲生的发呆很不满，板起脸道:“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莲生只好走进准备行礼。

还沒等走近，燕后就一把将她抓了去，挥舞着双手要掐上莲生的脖子:“怪物，你这个怪物。”

幸好莲生躲避及时，可是她老家的指甲太长，伸出來犹如鬼魅的爪子，一下就在莲生脖子上留下数条血痕，莲生疼得抽气。

莲生听无香讲过，燕后是因为中毒才引发的心智异常，她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和一般人沒什么区别，病的时候大多是睡着的，万一醒來她就开始折磨周围的人。

喂药的时候突然喷对方满脸还是最最常见的，把脉的时候她会使一招九阴白骨爪直抓大夫的脖子，甚至行针的时候把针拔下來朝大夫脸上扎，老太婆已经修炼成精，满梅园的几十丫鬟仆人都看管不过來，而且如果她不玩尽兴，必定大吵大闹，撒泼打滚毫无昔日大夏国母的风范。

据说燕后疯了后只能认识白泽一个人，其他的人就是她老爹燕候都不认识。

虽然脖子上被她抓伤了，可是她毒发起來痛苦挣扎的样子也非常可怜，老美人也是美人啊！莲生依旧行了礼。

一碗药被灌下，燕后忽地大咳起來，一手引袖掩口，一手抚胸，咳得辛苦，眉头也紧锁。

药汤的暖意化入体内，起初的不适感随之消散，燕候闭目仰靠在床柱上，气息亦逐渐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