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万水千山不等闲，忘不掉的、终是那深夜转侧的迷离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暗示性疼痛（1/2）

回到家的时候，时近黄昏。

到了门口才发现，苏岩和伊森竟然也在，各自倚在大门的一边，脸色极其慎重。

褚南勋和牵着莫小乔的手走过来的时候，苏岩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直直的望着他们。

“出什么事了？怎么都站在门口”莫小乔停在他们面前，焦虑的问。

苏岩与伊森对望了一眼，然后说：“没事，我们在等褚总和小姐回家”。

褚南勋看了看苏岩，|“烟姨和念念登机了？”。

“嗯！有几个可靠的人护送夫人和念念小姐”苏岩看了莫小乔一眼，点点头。

“什么？！”莫小乔诧异的转过头看着褚南勋，抓过他的手，着急的问，“哥，你把我妈和念念送哪里去了？”

“丫头，别着急，你听我说，你睡的时候，我担心修辰懿会发现念念的存在，就安排苏岩先把烟姨和念念先送到英国你外公那里待一阵，你先休息两天，随后再过去陪她们。”褚南勋摸着莫小乔的头，眼神温柔。

苏岩看了看两人，“褚总，我先回去，你和莫小姐好好休息!”

他离开后，房间只有他们三个人，伊森没有急着检查，而是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褚南勋的对面。

“聊一下吧”他说。

伊森一脸严肃，褚南勋也在坐了下来，手交叉拢在胸前，等着伊森的后文。

“我的建议，是进行手术”伊森说。

莫小乔猛地抬起头，“手术？”。

莫小乔怀念念的那一年，前几个月吃不下东西，常常靠褚南勋和莫如烟给她配的营养液维持体能需求，后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逼着自己吃东西，只是，常常会忘记按时吃饭。

别的孕妇怀孩子的时候都是长胖许多以保证胎儿的营养，可，莫小乔的身上却没长几两肉，若是不看她圆圆的肚子，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孕妇。

所幸的是，褚南勋从在法国遇到她那天起就像她的私人医师一样照顾着她，陪她做检查，陪她吃饭，宽抚她的精神......

更让众人舒了一口气的是，莫小乔虽然体重偏轻，但是生出的念念确实很健康，胖乎乎的十分惹人怜爱。

那一年，每每想起来，莫小乔都觉得不知道要怎么感谢褚南勋，为她们忙前忙后，半个字的怨言都没有。

但是从生下念念那一刻起，莫小乔就落下了腹痛的毛病，有的时候能疼昏厥过去，昏睡好几天。

好歹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们母女几人，把她们保护的很好，不说莫小乔娇弱得需要人陪伴，单单是念念就让他舍不得两天以上不见她，刚出生的时候，小鼻子小眼睛小胳膊小腿的，让人爱怜不已，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五官眉眼也渐渐舒开，大家越发喜爱她。

纵然他们不想提及某人，却不得不说，念念遗传了父母的长相优点，何况，还是根本挑不出缺陷的父母。

褚南勋也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伊森，你说小乔只是一种暗示性的疼痛，没有病根，怎么可以……”

“病根就是她的记忆”伊森淡淡的打断褚南勋的话，安静的说：“只要消除她的部分记忆，这种暗示性疼痛就能不治而愈”

莫小乔怔了怔，探寻的望着褚南勋。

他显然也有点始料未及，略思索了一下，随即提出了疑问：“可是现在的科技似乎并不能提供这样的功能”

“有”伊森肯定的说：“这是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仪器，我们叫它‘挖掘机’，可以像挖土一样将人的记忆挖走——当然，这是通俗的**，科学的原理，它是最新发明的一种读脑机。它实际上是一台超级电脑，与一个以纳米技术制作的有1万亿个超微型传感器的头罩相连。这个头罩上的传感器将对应于人脑中的每一个神经元，即时接收它的活动，譬如释放出的电波或者产生的化学元素等等，然后将其数据传递给电脑，由电脑中枢给予综合分析，然后显示出对应的事件图像或文本。……如果是你不需要的记忆，我们可以delete，像电脑图像一样删除掉，而且不会影响其它功能”

“我不同意，既然是最新的仪器，那一定还在试验阶段，我不能让小乔去冒险”褚南勋断然否决。

伊森耸耸肩，那双总是漠然的眼睛转到了莫小乔身上，“莫小姐的意思呢？”

“我也不需要”莫小乔轻轻摇头，“丢失部分记忆的感觉太怪了……而且，我会尝试着自己克服，而不是依靠机器”

伊森没有再劝谏，拂了拂身上的衣服，没有笑意的脸，显得清秀阴冷。

“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我再来吧，只希望那个时候还不算太迟”他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褚南勋也随之站了起来，紧追了过去，他们在走廊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争论，莫小乔隐隐听到褚南勋压抑的辩驳声。

大概在讨论病情吧——暗示性疼痛，真是奇怪的病，抱膝在床上坐了一会，见他还没有回来的迹象，莫小乔幽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给外公打个电话。

正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身边背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莫小乔愣了愣，将手机摸出来看也不看的按了接听键。

“小乔？”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而陌生。

磁性醇厚的发音。

曾经为了那个嗓音而心跳不已，而现在，莫小乔心中却如斯平静，那一场琴乱，伤了她的心！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莫小乔心慌，冷静的问。

他轻笑道：“只要我知道，自然能查到”，顿了顿，见莫小乔没反应，他又说：“晚餐一起吃”。

“我约了人”

“推掉”他很干脆的丢下两个字。

莫小乔微微一颤，他是这么霸道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变！

“我想你没有资格做出命令”

“推掉！”

“修辰懿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身体很累，心很疲倦，这样的纠缠，让人觉得很绝望。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并没有分手，对不对？”他说。

莫小乔心头都是一阵闷痛，“难道分手需要举行一个盛大仪式吗？修辰懿，你忘了我吧——我和你之间，至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在她决定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低沉嘶哑的声音，黯然而坚韧，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才终于说了出来。

“莫小乔，我想恨你，可是我更爱你！”。

莫小乔苦笑，只能苦笑。如果是以前，一定会很欣喜，会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拼命的吻他，觉得那么快乐。

而现在，除了沉默和心痛，她什么都不能回应。那天她他那样对她，她依然恨不起他，她甚至可耻的贪恋他的味道，这样的发现让她有些懊恼，她觉得自己很可耻，难道她有些受~虐倾向？

许久，她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变成言不由衷的话语，然后用那样的话，同时伤了两个人。

某张姓女作家就说过，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你可知道，如果让我对我们的爱情说三个字，我会说，谢谢你！只是，在你那关于我们爱情的三个字应该是，我恨你！而不是我爱你！

耳边，尽是电流的沙沙声。

“一起晚餐”过了很久，他极快的说了四个字，然后决然挂掉，甚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莫小乔望着变为忙音的电话发了一会呆，转过头时，褚南勋已经从走廊处走了回来。

走廊上炙白的灯光镀在他的身后，如一圈纯白的光晕，仿佛从天堂蜿蜒行来的天使，收敛羽翼，跨过千山万水，停在了她面前。

“怎么了？”他绝口不过问她的事，也不问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莫小乔抬眼定定的望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近，英俊儒雅的面容在白色的光晕里若隐若现。

喉咙紧了紧，喃喃的开口，“哥，谢谢你，你是我最爱的家人”。

他的身形蓦然顿住，僵硬了片刻，然后有点不自然的笑道：“你也是我最爱的妹妹……好了，下去吧，维安准备了一顿很丰富的晚餐等着你呢……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三文鱼”

莫小乔垂下眼眸，有些内疚的笑笑，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灿烂，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顺手挽住他的胳膊，像小树熊一样疲懒的挂在他身上，看着他唇角勾出的那抹宠溺。

饭后，褚南勋叫着她出来散步，葱郁浓密的树荫挡住了春末夏初燥热的阳光。

莫小乔挽着他，在婆娑的光影里迤逦而行，两人的影子就这样重合又分开，分开再重合……如同她和某人的距离，若即若离，永远只能若即若离！

树荫深处走来了一个高挑硕长的影子，他的脸拢在大片的暗线中，看不真切。

褚南勋突然握紧莫小乔的手，安慰一般，将她捏了一下。

莫小乔诧异的望了望他，再回头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走过来的，是修辰懿！

做工考量的西装，略显凌乱的发型，幽深微炙的眼睛，优美的唇，挺直的鼻……还是那么熟悉，却又觉得那般遥远——影子一般遥远。

或许他，从来就是一个影子。

莫小乔怔了怔，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

“褚先生”修辰懿停在了他们面前，头微微抬起，华贵而危险。

褚南勋仍然握着莫小乔的手，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礼貌的点点头，“你好”。

修辰懿也礼貌的回以一笑，然后望着莫小乔说：“我想请带我太太共进晚餐，可以让我把她接走吗？”

“不可以”褚南勋和和气气的拒绝道：“首先修少要明确一点，小乔不是你的太太，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反对你追求她，但是前提是，她必须在自愿的情况下接受你的请求，若是再像那天那样强制她，我想修少应该知道，褚氏也不是摆设”

“呵，女朋友！？褚先生还真敢说！”修辰懿狭眸微眯，冷冷的看着他们紧握的手上，“能让昊宇集团几天之内在法国的客户纷纷毁约，褚先生确实不容小觑，不过，褚氏有如此深的涉黑背景，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想必国际警察会对褚氏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