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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的时间倏忽而过,白纯自从回国,生活并未与从前发生多大改变,只不过多了每天要和顾语声一起去探望顾长计这一项。
顾长计的状况并不太理想,英雄迟暮,心理上的落差往往比身体的实际状况更影响病情。
康医生的建议是,要么把顾长计再接到疗养院,要么就尊重老的意思继续留顾宅。
顾语声深谙父亲的脾性,选择了后者,并且决定和白纯搬回顾宅住一段时间,这样好歹有个照应。
白纯先前没有反对或者异议,不过顾语声还是担忧她会被父亲刁难受委屈,时刻扮演中间的角色,可事实比他想象的顺利得多。顾长计不但没有对白纯发过脾气,反而因为白纯的到来有所收敛。
最开始几天,顾长计有些不大情愿,老宅里突然多了两个,其中还有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他自然不习惯,借口心里烦,三餐都让保姆送到房间。
后来,白纯跑过去故意撒了几次娇,顾长计固执好面子,一脸严肃,嫌恶得紧。
白纯无法,只好缠着护士,把护士手里的勺子和手帕接过,亲手喂老家。
“顾老先生,后面池塘里开的荷花好漂亮啊,拍了几张照片寄到摄影俱乐部,哈哈,他们还给颁奖了呢。”
顾长计本来不想搭理,一提到摄影,嘴角动了动:“、会吗?得奖?”
白纯也是现学现卖:“那当然,嘿嘿,您小看了吧!一会儿给您照片和拿奖杯去,不过,得喝掉喂您的这碗汤。”
顾长计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其实顶讨厌文骚客附庸风雅,总觉得那些装得清高,酸得掉牙,什么种花种草、诗词歌赋他听了就烦得慌,唯独静物摄影算是他的心头好。
琪琪告诉她,讨好老家一定要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于是乎,白纯网络上经过一番搜罗,加入了一个摄影俱乐部,跟着大伙儿到处去采景,刚好有一幅夏荷的作品被市里广播电视报的美编看中当了封面,俱乐部就给她颁一所谓的新奖。
白纯举汤匙举了半天,顾长计看看她那一脸真诚又笑嘻嘻的样子,有点招架不住,勉强答应了。
打那之后,白纯有点摸清顾长计的套路,其实不外乎就是年纪大了,老来还没有个伴儿,心里孤单又敏感,加上顾语声与父亲的相处模式向来比较生硬,缺乏一个可以真正逗他开心、向他说个软话来哄哄他的,而对于白纯来说,这一切并不让她觉得困难,而且她也是想做点事弥补这位老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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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室那边,白纯自从前阵子寻找锦生的折腾过后,便没再回去,平时,除了陪顾长计聊天念报纸,就是摄影俱乐部,要么就是轮流看望两个孕妇。
琪琪快生了,双方家长都不放心,让她早早就进了医院安胎,琪琪一闲下来吵着说“无聊”,白纯撂下通话,飞奔过去“陪聊”,几次往返,她怨念越来越深,不过,刚要发火,看未来干儿子面子上,唉,算了。
另个孕妇当然是态度更拽的宋溪月。
有天中午,阳光不错,白纯推着顾长计正花园里散步,手机叮铃铃地响起来,一看,居然是滕策。
“最近忙吗?小白纯?”滕策温声细语的,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白纯觉得他八成是有事相求,便忍了:“说话。”
“呵呵。”那边干笑两声,“明天溪月要去医院做胎儿唐氏综合征的产检,帮个忙,陪她去。”
白纯答应下,问他和宋溪月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不然怎么会动用到她?前几天那俩还相处不错的样子。
“喂,是不是最近忍不住又不干事了?”
滕策炸毛说:“敢吗?她宋溪月现是天、是王母娘娘,什么不听她的?她一张口,连屁都不敢吱一声,还能做什么?诶,说,孕妇的情绪起伏是不是都特别大?”
白纯对滕策跟她抱怨这事嗤之以鼻,想了想,却只劝道:“她是太担心孩子了,所以心情才那么焦躁,当孩子爸爸的,就不能多理解理解?”
滕策沉默下去,闷声应,叹道:“现倒是懂的多。嗯。这样吧,既然她不让跟着做检查,那开车送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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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纯一早起来急急忙忙去洗漱,顾语声被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吵醒,手臂一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白纯刷着牙,忽然莫名一阵干呕,眼底泛起隐隐的泪花。
镜子里被雾气模糊过的面孔,让她觉得陌生,伸手擦干净,对面的女正睁着双迷离的眼困惑地望着她。
她甩甩头,想要看清自己,可是到头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白纯已经远去了全文阅读。
顾语声睡醒来,翻了个身,还没起,白纯已经调整好姿态,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地站他面前。
他向她探出手,懒洋洋地说:“这么早去哪?”
难得遇上顾语声赖床,白纯俯身爬过去,亲昵地拍拍他的脸颊,冒出的胡茬扎的她手疼:“真是的,昨天晚上都跟说了,没记性!”
顾语声略略回忆,好像有点印象:“陪溪月去医院?”
“嗯。”白纯点头,看了下表,“哎呀,时间要到了,得先走了,快起床,陪顾老吃早餐去,还有啊,他最近喜欢喝荷叶茶,嘻嘻。”
见她猴急地跨上包包往外跑,顾语声拉住她的手,轻轻拽回,捏她鼻尖:“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还没吃早餐,让陈姨给准备点。”
“没胃口,哎呀,要迟到了。放手啦。”白纯抱一把他的肩膀,照着他的额头吻一口,“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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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医院满为患,宋溪月越等越没耐性,心里烦得像长了草。
“之前上网查过资料,如果检查结果指数偏高,还要做羊膜穿刺,好害怕,怎么办?”宋溪月挺着肚子走来走去,之前滕策交代好了,给她诊室不远安排间空闲的注射室,让她等结果的时候里面休息,可宋溪月哪有那个心情,一进医院整颗心都提起来,这会儿屋子里打着转,碎碎念道,“要是这个孩子真留不住,白纯,说这几月究竟干什么?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晚喝了那么多酒,自己作践自己,一清醒,真恨不得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胡说什么啊,宝宝和都不会有事的。”白纯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再说,这不还没出结果呢,胡思乱想太多反而影响宝宝。”
宋溪月捂起脸:“不知道做的决定是对是错,真的,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彷徨过,以前是宋家的女儿,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差不多了,可是现呢,觉得就像个……像个……砧板上的鱼,生死都由别说的算。一点都不爱那个死家伙,干嘛为了他遭这份罪,如果不是当初一时心软想要留住孩子,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拜滕策那个混蛋所赐,孩子要是保不住,二话不说就跟他离婚!”
她越说抽搭得越厉害,扯过白纯的衣服,埋着脸委屈地大哭特哭,路过的孕妇和家属都不禁探头看来,白纯抚着她的背,一边劝着宋溪月,一边对好奇的过路尴尬地苦笑。
门口倏尔闪过一道影,白纯脊背一直,心里惊呼: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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