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招呼+650三喜+651拈酸(2/2)
感激的看着贺启暄和慕嫣然,慕风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感谢,却见贺启暄大力的拍着他的肩头说道:“新娘子还在屋里候着呢,杨柳巷那儿,也好多人等着跟你喝酒呢,感激的话,便都收起来吧,我和王妃,一直把你当做一家人,日后好好办,别给我们丢人就是你的感激了。”
郑重的应着,慕风颔首浅笑,转身朝外去了,不一会儿,院落里就扬起了此起彼伏的哄闹声。
贺启暄和慕嫣然在屋内静静的坐着,一炷香的功夫,喧闹声又朝正屋涌来。
慕风和夏蝉都是孤儿,自幼便没有亲人,所以,此番慕风事先请了贺启暄和慕嫣然做高堂,虽说二人只是姐姐姐夫,可没有家里人怎么像话,是故,慕嫣然微一思忖便应下了。
屋帘掀起,一对新人进了屋,院子里看热闹的一众下人,便尽数围在了门口。
慕风牵着喜带另一头的夏蝉迈过了门槛,两人并排站在贺启暄和慕嫣然面前,按着司仪的唱念声拜了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红盖头下的夏蝉,看不到模样,可两人并排站在一起,却说不出的珠联璧合,如画上的玉人一般,待到二人站定,慕嫣然柔声说道:“你们能走到今日,经历了太多太多,从前那些开心不开心的事,便都是过去了,这往后,就是你们的新生活了。祝福你们,愿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相伴终老。”
“拜谢姐姐,拜谢姐夫……”
两人并排跪倒给贺启暄和慕嫣然磕了头,才起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儿,一心堂的院落,就恢复了安静。
大门外,响起了震天响的鞭炮声,想来,是花轿抬起朝杨柳巷去了,慕嫣然回过头看了贺启暄一眼,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苦尽甘来,日后,只会更好。”
“对,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贺启暄笑着,站起身牵着慕嫣然的手朝内屋走去。
珠儿向来便爱跟着慕风玩,平日两人在一起,更是舅舅长舅舅短的唤着,此番慕风结婚,珠儿一早就痴缠着慕嫣然,要跟女夫子那里告假一日,去杨柳巷观礼,慕嫣然哭笑不得,却也应了。
新人们簇拥着朝杨柳巷去,慕嫣然便让紫云亲自伺候着珠儿去了,等到那边酒宴开始,两人才带着乳母丫鬟回来。
听珠儿叽叽喳喳的说着那边的热阄,慕嫣然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一边,打趣的问着女儿道:“可见到新娘子了?”
兴奋的点着头,珠儿大声说道:“娘,新舅母可漂亮了呢,就像是画册里走下来的仙女。”
“新舅母?你慕风舅舅只娶了一个妻子,你也只有这一位舅母,哪里有什么新旧?”
笑着刮了一下珠儿的鼻子,慕嫣然笑道。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珠儿献宝一般的从身上的锦袋里掏出了两个荷包,“娘,舅母给了我们红包呢,别人都只有一个,我有两个。”
闹洞房的小孩儿,自然都会得到一对新人的红包,这是历来就有的风俗,慕嫣然从珠儿手里接过两个荷包,一边随口问道:“那你有没有谢谢舅母啊?”
“嗯,谢了的……”
乖巧的点头应着,珠儿抢过其中一个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对小巧的金银裸子。
而慕嫣然手中拿着的这一个,打开来,却是一个雕刻的精致极了的小桃木挂件,上面还有一个小圆孔,想来,是可以穿上红丝线戴在脖子里的。
细细的看着那个桃木挂坠,慕嫣然不由的又想起了去岁自己生辰那日,夏蝉亲自送来的那个桃木摆饰。
桃木避邪,如今看来,夏蝉自始至终,心里都是一片赤诚。
再想到如今她和慕风喜结连理,二人的心中,都只有对方一人,慕风心生感慨的说道:“否极泰来,这两人在一起,从前的那些苦难,便都算是磨砺了。”
喃喃的说着,一家人和睦的用着午膳。
放下碗筷,四人并排躺在软榻上,珠儿仍旧叽叽喳喳的说着新房那边的事,惹得贺启暄和慕嫣然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哭笑不得。
说着话儿,门外,传来了小平子的通传声:“王爷,主子,都城里送来的书信。”
若是慕府送来的书信,小平子定然早已递给紫云送进来了,不知晓是谁送来的,慕嫣然犹疑的看向贺启暄,却见他脸上浮起了一抹欣喜。
扬声唤进了小平子,从他手里接过信封看了一眼,贺启暄伸手递给慕嫣然笑道:“你看了,必定欢喜,看看吧······”
“给我的?”
狐疑的接过信,慕嫣然打开只看了一眼,顿时潸然泪下。
651拈酸
“嫣儿,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瑜哥儿正在我身旁临帖如今的他,已经识得好多字了,每日会临帖写二十个大字,乖巧极了全文阅读。”
“每日卯时二刻,他便开始起身,刚来的那些日子,他还有些起床气,这些日子,天气热了,早晨天亮的早,每每我去唤他时,他已经由丫鬟服侍着净了脸。用了早膳,我便牵着他的手送他去上书房,每每看到他站在台阶上挥着小手甜甜的冲我喊‘姨母,我会听夫子的话,我不会调皮的,,我就会觉得心里像初升的太阳一般温暖。嫣儿,你怎会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真让人怎么都爱不够······”
“嫣儿,皇上也极喜欢瑜哥儿,每隔几日,便会让路公公过来带他去乾安殿玩几个时辰,我问过他,他说,通常也就问问上书房的功课,大多数时候都是皇上在批阅奏折,他趴在一旁临帖。嫣儿,很难想象,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会这般沉稳。”
一张张素笺纸上,字迹娟秀,内容随和,慕嫣然一页页的看着,心里的那一个角落,顿时也软软的塌陷了下去。
我的瑜哥儿……
在心底深处柔声唤着,慕嫣然的眼中,已沁出了温热的泪水。
良,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信吗?没有诠哥哥给珠儿的吗?”
摇晃着慕嫣然的胳膊,珠儿在一旁撅着嘴说道。
拍了拍珠儿的头,贺启暄安慰着说道:“是皇宫里的玉姨母写来的·如今,你弟弟住在玉姨母那儿呢。”
“弟弟?”
脸上一惊,珠儿情急的爬起身走到慕嫣然身边,俯在她的肩头悄声问道:“娘,弟弟听话吗?玉姨母说什么了?”
翻看完了玉太嫔的信,慕嫣然吸了吸鼻子,将信递给了在一旁候着的贺启暄。
另外有一个折成了元宝状的信纸,慕嫣然打开了,却见仍旧是玉太嫔的字迹·可那语气,却是瑜哥儿。
“瑜哥儿……”
轻声唤着,慕嫣然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珠儿和蕾儿,随即开口念出了声:“娘,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似是眼前出现了那个眼神灵动活泼俏皮的儿子,慕嫣然话音一顿,心中的思念,也如春风过后苗圃里的幼苗一般,从心里的每一个缝隙里钻了出来。
“娘·我和几个堂兄们每日一起在上书房做功课,那些夫子都很有学问,可是我听不懂。不过娘,我还记着爹爹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不懂的话,先不急着问,多想一想,若是还不懂,就要去问夫子·可是每当我去问夫子的时候,他都会捋着胡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娘,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脸上透出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慕嫣然恍若看到了儿子迷茫的眼神。
“娘,你快念啊,你快念啊,弟弟提到我了吗?”
便连一向性子温吞的蕾儿,此刻也有些急了,见慕嫣然在发呆,显然又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蕾儿焦急的摇晃着慕嫣然的胳膊问道。
眼见面前这母女三人说不出的好笑·贺启暄放下手中已看完的书信·探过身子从慕嫣然手中夺过那一张纸,开口念了起来·“爹爹,大皇子哥哥的身子比我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皇伯父说,让我多和大皇子哥哥一起玩,可是,皇伯母不让,所以,每次下了课,我就乖乖的跟着玉姨母回乐清殿,爹爹,我已经认识好多字了,也会写了,将来,我一定会和爹爹一样棒,对不对?”
“大姐,二姐,我很想你们,我还想雪影和团团,等你们来看我的时候,记得带着她们,哦,对了,千万别让娘知道,否则她一定会训我的。”
“爹爹,娘,玉姨母待儿子很好,她像娘一样温柔,会带我去御花园放风筝,还会陪我去荷池里喂鱼,娘,玉姨母还带我去瑞安宫了,她说,那儿是爹和娘住过的地方。爹爹,娘,我在瑞安宫的墙角里种了一棵小树,等到你们来了,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在树下乘凉了。”
“好了,不说了,我还要临帖呢,二十个大字写的不工整,玉姨母就要恼我了。”
信的末尾,工工整整的写着二十个小字,一看,便知道是瑜哥儿的手笔,贺启暄看着那二十个小字,陷入了怔忡。
一封从皇宫中送来的家信,使得一家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慕嫣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泪,更是强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孩子不是好好儿的嘛,大喜的日子,掉什么眼泪?”
放下手里的信纸,走到慕嫣然身边坐下,贺启暄将她揽在劝道,“今儿慕风升迁,又是洞房花烛的大喜,加上瑜哥儿这封千里之外送来的家信,咱们也算是三喜临门,该高兴才是,对不对?不哭了……”
伸手给慕嫣然抹着泪,贺启暄笑道。
点头笑着,慕嫣然哽咽着说道:“我知道,心里是高兴的,可这眼泪,却就是止不住,哎····…我一想到,儿子卯时二刻就要起身去上书房,我就觉得这心里······才两岁多点儿的孩子,若是夏天还好,等到了冬天,那会儿外面还一片漆黑,又是那么冷的天,得遭多大的罪啊?”
却是心疼儿子了。
心中微酸,贺启暄轻抚着慕嫣然的背,释然的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咱们的儿子,这点儿苦怕什么?不碍事不碍事,啊?再说了,儿子是去做伴读的,又不是真去做学问的,等到了冬天,皇后娘娘心疼大皇子,必定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早起了。
想想贺启暄的话也有道理,大皇子的身子,可是连轻微的风寒都受不住的,皇后娘娘日日提着心,怕是比自己还要忐忑许多。
如是想着,慕嫣然酸胀的心里,才微微好受些。
再转过脸去,珠儿和蕾儿两人正捧着瑜哥儿口述玉太嫔手书的那封信看着,信末的那二十个小字,更是让两个小家伙兴奋不已,蕾儿指着一个个的辨认着,看到自己不认识的,便会蹙着眉毛嘟囔道:“弟弟都会写了,我还不会读呢……”
“没事,大姐姐教你。”
看着妹妹手底下指着的那个字,珠儿颇有长姐风范的说道。
见两个小人儿认真的模样,慕嫣然愈发觉得自己这一番眼泪有些莫名其妙,不好意思的瞥了贺启暄一眼,扬声唤了紫云进来,端了水盆进来净了脸。
用了晚膳,贺启暄去内书房处理军务,慕嫣然哄睡了两个孩子,便起身进了内屋,复又拿起玉太嫔和瑜哥儿的信看了起来。
逐字逐句,翻来覆去,似是每一个字都能看到儿子的笑脸一般,慕嫣然的唇畔,满是满足的笑意。
一个多时辰后贺启暄从内书房回来,慕嫣然已经和衣趴在床上睡着了,手中还捏着那几张素笺纸,而脸上的笑意,却顺着眼角眉梢舒展开来。
无奈的笑着,贺启暄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边,打算将书信从她手里取出来,刚一动,就惊醒了她。
“这信,定然是暗卫通过他们自己的方式送过来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云都。所以,以后会经常收到他们的信的,你啊,就别只盯着这一封了,快洗洗睡吧,啊?”
将书信塞回信封放到书架上,贺启暄走到屏风后更了衣,再出来,却见慕嫣然缩在锦被里更换好了亵衣,一边,却低声嘟囔道:“臭小子,当日怎么哄他,都不肯开口叫娘,如今,左一声玉姨母,右一声玉姨母,叫的还真是亲热……”
脚步一顿,贺启暄好笑无比的嗔道:“儿子的醋你也吃?”
反应过来贺启暄的话,慕嫣然的脸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却还强自狡辩着说道:“孩子还这么小,就从我身边带走了,将来见了我,若是生疏了,抑或是不记得我这当娘的了,我可找谁哭去?”
似是觉得慕嫣然有些杞人忧天,贺启暄哈哈大笑的说道:“你放心,那臭小子心里有数着呢,若真是出现了你说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便狠狠打他一顿给你出气,如何?”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吹熄烛火各自歇下,第二日起身,再想起自己前一日的喜怒哀乐,慕嫣然顿时觉得有些讪讪的。
玉太嫔在信中,只提及了瑜哥儿可爱懂事的一面,可自己的儿子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那孩子淘气起来,便是自己这亲娘,都恨不得拎过来教训他一顿,而玉太嫔,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定然比自己为难许多。
而这些,玉太嫔在心里只字未提。
心中感慨颇多,慕嫣然哄好了蕾儿,让她坐在软榻上看画册,自己走到书桌后,提笔写了一封信,只等着贺启暄回来,派人送到都城皇宫玉太嫔那儿去。
六月初八,是宛贵妃的生辰,又是慕风和夏蝉三朝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起身,慕嫣然带着两个孩子,跟在贺启暄身后一起去了静心阁,说了会儿话,再回到一心堂,贺启暄便出门朝军营去了,慕嫣然刚坐下,白薇进来通传,说慕风和夏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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