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爱情始于耍流氓 7【077】婚礼进行时(1/2)
“那个男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刚才上前搭讪的大妈喃喃自语。
“别妄想了,你是想嫁闺女想疯了吧,人家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人,你一年最多就是去个县城,怎么会认识这种有钱人!”一旁的肥胖妇女讥讽道。
她俩从年轻时就憋着一口气,两个村妇嫁到一个村子里,比的无非是谁比谁日子过得好,谁的儿子有出息,女儿嫁得好。
所以,一看到妇人恬不知耻的往人家男人身上凑,还想着拉生意,她就不满了,现在,竟然还敢说见过那个男人。
那样的男人,是她个乡野村妇能见到的吗?
“我就是想嫁闺女像疯了,别看你家的嫁出去了,那是嫁了个什么山沟沟里,我家闺女将来肯定能找个有钱女婿。”村妇不甘示弱的回嘴道,脑子里却还在纠结,她就是感觉男人面熟,可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妈,孟家老伯又到咱家借钱了。”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走过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因为长期在田里干活,皮肤被晒得黑黑的,头发也随便绑在脑后,被风一吹,乱糟糟的。
“这老头子,上个月借的钱还没换呢,你爸借了没?他要是敢借出去,以后就跟着孟老头过就行了,别回来了!”村妇一听,也没了与胖妇人拌嘴的兴致,拉着女儿往回赶。
胖妇人听了,也不禁同情了两句,“你家就是再有钱,你当家的那个往外借法,也会给借的丁卯不剩。”
其实,在这里,民风还是很淳朴的,这两个人虽然从小就鼓着口劲儿,天天攀来比去,那也只不过是生活的调料,真遇上事儿了,对方还是会出手帮忙的。
胖妇人摇摇头,幸亏自己没有孟老头一家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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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鹤拉着顾伊走出去好远,确定把那些村民甩掉了,才放慢了脚步。因为走得有些急,他没有听到后面人群中的谈论声。
“我们要去哪儿?”见越来越远离村子,顾伊不禁出声询问,她能感觉出来,刚才在村子下车后,被人小声议论时,楚炎鹤身上的森然冷气。
“领着媳妇去见婆婆。”楚炎鹤面对顾伊,还是那副不正经儿的样子,丝毫没有刚才的阴戾。
“可是这里……”顾伊向四周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田野,去哪里看?
“我不太记得路了,我们找找。”楚炎鹤心虚的摸摸鼻子,他是不会去问路的,对于村子的人,所有的人,他都有仇恨心理。
不要说他偏激,如果当时孟禾怀着孩子的时候,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最后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也许,他会有几亩薄田,和母亲相依为命,用自己的双手,养活母亲。
可是,没有也许。事情总是矛盾的,如果他和孟禾一直生活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子里,他就不会遇见顾伊,不会和顾伊成为最最亲密的人。
“嗯,你等等我。”顾伊看着远处的山花,跑过去,挑了几支精神的折下来。下车的时候没有把花拿下了,如今只能用野花代替了。
顾伊觉得,孟禾肯定更喜欢这些开在山间田埂的小花。花店买的花都太过娇气,根本配不上孟禾这样的一个女人。
“妈不会责怪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吧?”顾伊捧着胳膊粗细的花捧走到楚炎鹤面前,吐了吐舌头,“我看它们挺好看的,就像采来送给妈妈。”
“只要你送的,妈肯定都喜欢。”楚炎鹤摸着顾伊的发顶,还好有她陪在自己身边。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勇气回来。
因为他背叛了妈妈,他回到了楚云天那里,没有楚云天,他说不定这辈子一事无成,他根本不配做孟禾的儿子。
两个人在田间小路里绕着,顾伊把手搭在眼前,看着远方,“你确定是在附近?”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
每次有人路过,顾伊都要忍住上前问路的冲动,因为楚炎鹤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这里的联系。
“就快到了……吧……”楚炎鹤找了一个小土坡走上去,不确定的向四周张望,他记得应该是在这附近。那时候,虽然说是公墓,只不过是村子里空出一块地方让村民们造坟罢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换没换地方。
楚炎鹤有些自责,他不应该十多年了不回来,现在,竟然找不到那个把他养育大的女人。
“哎,在那边,你看那边的有几颗柳树。”楚炎鹤指着南方,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激动,还好没有搬地方,还好,还好。
“那里?”顾伊看着平整的地上隐约露出一个土包儿,一颗粗壮的柳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摆着柳枝,密密的垂下来,好像一个天然的帘子。
“嗯,走,我带你过去。”楚炎鹤的心有些激动,又有点退却。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母亲,他怕母亲生气,但是一想到他身边还有顾伊,母亲一定会很喜欢这个他亲自选的儿媳妇的。
顾伊的手被楚炎鹤的大手包裹住,手心里微微有些湿。虽然孟禾已经不在了,他们去看望的不过是一捧黄土,但是,心中的尊敬还是让顾伊有些紧张,因为那个女人,是楚炎鹤一生最在乎的女人。以前是,将来也会是。
两个人走进去,顾伊茫然的看着从土地里冒出来的坟头,那么多,哪一个才是?
好多坟前没有立碑,若是外人来到这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楚炎鹤皱着眉,他当时还是个孩子,哪里有钱给母亲立碑,就是这块墓地,得来的也不容易。
他还记得,他去求母亲的父母时,他们的冷脸,“立碑?家里堵揭不开锅了还立碑?她死了不给我们丢人就不错了,我养了她那么大,她没往家里拿一分钱,死了还想赖上我们?走走,赶紧走,我们家没有那么不要脸的闺女,也不认识你这个野种。”
楚炎鹤握着顾伊的手,凭着记忆走了一圈,指着一个小土包说,“这里。”
“你怎么知道的?”顾伊看过去,满眼的杂草,把整个土包都给覆盖住了,坟边张着一颗歪扭的柳树,粗糙干裂的树皮爆裂开,树叶子黄黄的,稀稀拉拉的挂在树枝上,相比于疯长的杂草,柳树确实有点营养不良。
看到这等光景,顾伊便明白了楚炎鹤判断的依据。
因为这座坟是最杂乱,最不整洁的。
有些坟前还能看到纸烧尽的灰烬,而这座坟前,除了草,什么都没有。
“没想到它竟然活了。”楚炎鹤摸着柳树粗糙的树皮,像在跟一位老朋友对话。因为当年的自己没有能力给母亲坟前树碑,他便掐了好多柳枝插在坟前,本来也是侥幸心理,没想到真活了一株。
只是,因为坟前杂草横生,夺去了柳树生长的营养。
“妈,这是伊伊,是你儿子我的漂亮媳妇,怎么样,比你漂亮吧?”楚炎鹤蹲在地上,一手拔着地上的杂草,一边向自己的母亲炫耀。
“哪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顾伊拧了他一把,真不知道他是怎样长成这个样子的,那样的童年出来的人,不应该是阴暗低沉的人吗?
“妈,我叫顾伊,是炎鹤的女朋友,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以前总是听炎鹤提起您,现在才来看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以后,我会好好照顾炎鹤,像您在的时候一样对他好。”顾伊就显得颇为郑重,她把楚炎鹤拔出来的草归在一处,把坟前清理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放下之前采得野花。
“媳妇儿也知道讨婆婆欢心了?”楚炎鹤听了顾伊后面一句,眉开眼笑,小妖精还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这么煽情的话呢。
“就许你讨岳母高兴,不能我讨婆婆高兴?”顾伊也加入拔草的行列,这些杂草长得有半人高,拔起来很费劲儿。
顾伊没有做过这种事,双手攥住草茎,奋力向上拔,杂草丝毫未动。
“你在一边待着,这些我做就行了。”楚炎鹤看着顾伊娇嫩的小手上被草汁儿染得绿油油的,还勒出了红印子,不免有些心疼。
“我可以,再说,小辈给长辈做点事是应该的。”顾伊不想自己被楚炎鹤保护成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虽然她对于这些很陌生,甚至是毫无头绪,但是,她可以去学,去努力。
楚炎鹤还是不放心,乡下的草里什么都有,尤其是这种半人多高的杂草,人蹲进去,基本看不见。
“你要是再这样顾着我,妈该看不上我了,她会认为你找了个没用的老婆。”顾伊把胸前的头发理到脑后,随手一挽,用一枝花插起来。挽了挽两只手的袖子,一副干活的架势。
“好,那你要紧跟着我。”楚炎鹤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看着满目的荒凉,心里闷闷的,十多年来,真的没有人来看过你吗,妈妈?
太阳越过中轴线,微微有些西斜,微风吹起来,凉凉的,在这样一个满是坟墓的地方,本来该是阴气森森的感觉,可楚炎鹤只是感觉到浓浓的孤寂和苍凉。
他怀疑,当时让母亲落叶归根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因为没有工具,两个人只是把高的草拔除了些,看着干净了许多的坟墓,顾伊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她也为孟禾,为这个养育出楚炎鹤的女人做了些事情。
她是该感谢这个坚强的女人的,没有她,她就不会遇上这个宠她爱她的男人。
“炎鹤,我们给妈竖个碑吧。”顾伊看着落魄的坟头,现在他们有能力了,就不能让妈妈的避风港这般破败。
楚炎鹤拧着眉,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想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可是,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就不管妈妈。妈妈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到福,现在,我们应该弥补点什么。”虽然都说死后带不去,可是这是做子女的心意。
她相信,在这个闭塞落后的村子里,对于人死后的照顾还是很看重的。
“她不会希望自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被别人记住的。”楚炎鹤的声音散在凉风里,有些冷,冰凌凌的刺激着肌肤。
孟禾虽说上过大学,也算是当时村子里的知识分子,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加上村子里人的排挤,让她一直惶惶不安。她也认为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她知道是因为自己让父母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不,每个人都有留下痕迹的权利。”顾伊反驳道,“炎鹤,妈她一辈子没有名分,我想以我们的名义给妈妈立个碑,不是谁的夫人或者女儿,她只是我们的母亲。”
“再说吧。”楚炎鹤抬手擦了擦顾伊额头上的草汁儿,却是越摸越多,他看着顾伊青了的额头,眼神闪躲的错了错,“天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等等,”顾伊拉着楚炎鹤的袖子,耳根处有些红烫,“我们在妈妈面前把婚礼办一下吧。”
顾伊认为,孟禾肯定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她不能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但是,他们可以把婚礼搬到这里来。
“伊伊……”楚炎鹤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没想到顾伊会有这份心意,顾伊这么在乎他的母亲,也说明了,顾伊在乎他。
他紧紧抱着顾伊,贴着她的脸颊吻了吻,也不管上面沾染着杂草的汁液,在他眼里,他的伊伊永远都是最美最香的那一个。
微风把那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送入耳朵,他说,“伊伊,谢谢你,这辈子有你,真好。”
“那我们就按古代的方式,在母亲坟前拜两拜。”顾伊拉着楚炎鹤跪下,双手前身,撑在前面的土地上,上身深深的伏下,久久不动。
那虔诚的样子,让人悠然生出一股神圣感。
两个人在孟禾坟前拜了三拜,才离开。
没了人气儿,墓园变得阴森森的恐怖,一个人影从树木掩映中走出来,木讷的走到孟禾坟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摘着坟前顾伊摆在那里的花儿,嘴里喃喃着不清不明的话,“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楚炎鹤和顾伊赶回城区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吴嫂站在门前张望着,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挪动着腿跑过去,顾不上喘气便开口,“哎呦,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的婚纱不知道被谁弄上了什么东西,黑乌乌的,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回事?”楚炎鹤上前一步,让吴嫂缓口气,“好好的怎么就脏了?你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我看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去大小姐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结果我不小心碰到了装婚纱的盒子,里面的婚纱掉出来,我才发现,婚纱裙摆上沾染了一大块黑迹。我本想用水洗洗,能赶在明天穿之前干了,没想到,那布料不能洗,越洗污渍越大,这可怎么办啊。”
吴嫂是真着急了,要不是她什么都不懂就把婚纱污渍的地方沾湿了,也许大小姐还有办法补救。
“姑爷你想想办法,明天可不能让大小姐穿成那样啊,我也是老糊涂了,你扣我工钱吧,让我赔也行。”吴嫂知道那件婚纱价值不菲,也知道自己赔不起,但是,她可以干活,可以照顾大小姐一辈子。
只要大小姐幸福,她做什么都愿意。
“吴嫂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顾伊拉着吴嫂的手安慰着,吴嫂也是为了帮她,她当然不能像吴嫂说的那样扣她的钱。
她记得,她把婚纱拿回来的时候还刻意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污迹啊。再说,婚纱店也不敢这么大意的把这样一件婚纱给客户,这可是会损坏他们的名声的。
“我们先进去再说。”顾伊对楚炎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让他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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