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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爱情始于耍流氓 【065】吃!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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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认识屈伯母吗?”顾伊坐在车里,看着一脸专注的开车的楚炎鹤,好奇的问出声来。楚炎鹤不是一个热心的人,或者说,楚炎鹤要比任何人都要冷血,除了对待顾伊。但是,今天,他竟然多次对屈铭枫的妈妈表示关心,那样子,让顾伊以为,屈母不是屈铭枫的母亲,而是楚炎鹤的母亲似的。

“不认识。”楚炎鹤的回答言简意赅,还带着淡淡的冷漠和疏离。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车厢都显得冰冷的降了好几度。

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跟屈伯母有说有笑的,现在对着自己,怎么反倒板起脸来了。顾伊不解,只以为他是因为今天闹出的这些事情,累着了,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要不死因为她的家里这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楚炎鹤怎么会一大早就跟着自己忙东忙西,还要受到那些人的白眼儿和质问。

为了融化车厢里的冰冷,顾伊再次开口询问。

“你们刚才在谈了些什么?”她好奇,楚炎鹤和屈铭枫的妈妈有什么好谈的,不过她也不是要查探楚炎鹤的银丝,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她想,楚炎鹤大概还在因为那场闹剧生气。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楚炎鹤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没有看顾伊一眼,专心的开着车,眼睛注视着前方。好像前面的路才是他最该专注,最关心的事物一样,不知道,还要给他评个五好公民呢。

顾伊不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人,更不会腆着脸往别人身上贴,她觉察出楚炎鹤情绪的不对劲,在接收到他的冷言冷语后,顾伊能后着脸皮继续问下去,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突破了。

可是,现在,她见楚炎鹤不想说话,索性便不多问了,自己缩在副驾驶上,无聊的看着窗外的精致。

车子在经过盛世尊享的时候,酒店门口一片混乱不堪,有好多路过的人好奇的停下脚步,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排场在这里举办婚礼,又怎么才这个时间,婚礼就完成了。

酒店的员工正在忙着拆卸门前的照片和鲜花装饰,门前巨幅结婚照上,杨蔚微和屈铭枫恩爱的挽在一起,杨蔚微脸上带着不可掩饰的小幸福,她轻轻靠在屈铭枫的肩膀上,秀气的小脸儿微微扬起,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新郎官儿屈铭枫,眼角微微下弯,成好看的月牙儿状儿,上扬的嘴角溢出幸福的味道,让人看了,不禁羡慕,想要祝福这对儿幸福恩爱的新人。

可是,照片却被人毫不怜惜的歪倒在墙边,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好像一阵风吹来,便会把那象征着幸福的结婚照给吹走,撕裂,样撒向不知名的地方。粉色气球做的拱门也被推倒了,气球洒了一地,纷纷扬扬的升起,往湛蓝的天空中腾升着,倒是便宜了附近的小孩子,迈开小短腿儿,追着气球不放。

本来一场豪华的盛世婚礼,就成了这个样子,顾伊漠然的看着,杨蔚微不是一直期待着这样的婚礼吗?她为了陷害自己连婚礼都不举行了,值得吗?

顾伊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招人恨,恨到人家可以赔上自己的幸福。

这算不算是一个人的荣幸?顾伊讥讽的笑了,脸上带着讥诮,嘴角微微拉开,上扬出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楚炎鹤见顾伊没在说话,心里很是气愤,连带着坐在驾驶座上也不舒服,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咬一样,楚炎鹤难受的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既想引起顾伊的注意,又不甘心自己往上凑着让她关心自己。

他微微偏头,从内视镜里去看顾伊,正好看到她这一副表情,心里便开始翻涌奔腾起来了,她那是什么表情,是给自己看得吗?

心里不舒服,动作也猛了起来,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楚炎鹤猛踩油门,超了前面的车辆,引来一声声怒骂。他不去理会,打开跑车顶棚让微冷的风吹进来。

顾伊被楚炎鹤突然的情绪吓了一跳,秋天的风已经带了丝丝凉意,瑟瑟的冷,这里又是海边城市,空气里湿气很重,吹在脸上,湿湿黏黏的,很是不舒服。像是脸上贴了湿乎哒哒的纸。

顾伊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可是还是有些冷,因为今天是杨蔚微的婚礼,她穿的是裙摆长及膝盖的晚礼服。顾伊拽了拽裙摆,试图盖住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

她看了楚炎鹤一眼,发现他薄唇紧抿,拧着眉看着前方的路况,嘴巴张了张,想让他把顶棚关上,却在看到他颤动的咬肌时,把话憋了回去。

那是他生气的表现,他生气了?为什么?难道他也以为杨蔚微的失踪跟她有关?不可能,顾伊摇摇头,否定自己心里的猜测。若是楚炎鹤也认为杨蔚微的失踪是自己做的的话,他就不会在医院里帮她。

大概是因为屈铭枫和杨蔚微没结成婚,他担心他们的婚礼会受到影响吧,顾伊想着,这才恍然记起,楚炎鹤并不知道杨蔚微和屈铭枫已经领了证的事,所以,他们有没有举办婚礼,对于他俩的婚事没有影响了,“杨蔚微和屈铭枫已经领结婚证了。”

顾伊开口解释,但是她忘了,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听在那个正处在气头上,又不甘心率先低头开口的人耳朵里,也可以理解成她这是酸溜溜的吃醋。楚炎鹤听到这句话,紧蹙的眉头不仅没松,反而越皱越紧,额头上甚至可以看到暴突的青筋。

见楚炎鹤不接话,顾伊也不想自讨没趣。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沈宅,然后,各自从车子里下来,回到房间。顾伊甚至都没有等一下停车的楚炎鹤,这让他本就冷着的脸更黑的像阎王。

从凌晨起,杨蔚微就开始折腾,一口水,一口饭都没吃,还被人指着鼻子质问,顾伊现在非常累,她换下湿漉漉满是潮气的衣服,抱着换洗衣服进入浴室,却被楚炎鹤当前拦住。

他曜黑的眸子盯着她水滟滟的瞳眸,僵硬着表情说了句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木然:“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顾伊抱着衣服后退了一步,无法置信的看着楚炎鹤,从离开医院开始,他就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现在问出这句话,顾伊从一开始忍着的委屈瞬间爆发,她却还是极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泄露出去一丝一毫,“说什么?”

顾伊看着楚炎鹤,望进那一汪深潭中,想要看看,那漆黑不见底的漩涡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要用那种冷漠阴毒的眼神对着她吗?

他要放弃对她的承诺,只因为杨蔚微失踪流产,只因为她曾经和屈铭枫有过一段错误的感情,只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只因为所有的根本不能成为证据的证据指向她?

顾伊怎么也没想到,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怀疑自己的人会来质问她。她以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也会有一个男人永远站在她身边,信任她,呵护她,保护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以为,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一个人的奢望。

随即,顾伊自嘲的笑了,永远,世上哪有那么多永远,哪有那么多的信任,也许她真的是沉溺在楚炎鹤给她的无微不至的爱中,太深,太深了,深得连那险些要了她命的伤疤都忘了。

看着顾伊上挑的嘴角上的那抹嘲讽,楚炎鹤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勒紧再勒紧,如一根铁丝勒入心脏脆弱的血肉,深深困住,不让它跳动。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他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他以为她是在乎他的。

一股无力的悲伤涌上来,笼罩住他,他挣不开,逃不脱。像陷入沼泽的困徒,越是想要挣扎,越是无力的往淤泥深处沦陷,泥土漫过胸口,挤压着胸腔里本就不多的氧气,继续向上,或者说,是他的身子继续向沼泽里下沉,让湿黏腥臭的泥土漫过嘴巴,漫上鼻子,堵住他唯一的生的希望。

现在的他面对冷然讥嘲的顾伊,便是这样,便是这样的无力和憋塞。

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他无力的扯开嘴角,像要给自己一个鼓励,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他以为,他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在顾伊面前,把自己的心奉上去,会换回顾伊的真心,哪怕是那么一丁点儿,原来,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也是个普通人,源源不断的付出后,他也有欲求,他也渴望回报,渴望得到等同的回应,希望顾伊无论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哪怕是危险之下也好啊。

两个人对视良久,僵硬的气氛下,楚炎鹤失望的别过头。

“伊伊,我对你很失望,这里,很痛。”楚炎鹤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悲伤,他付出了,他觉得自己做的够多了,他不奢望顾伊能做到他这样,但是,最起码的,顾伊她做到了吗?

顾伊的嘴巴开合了几下,欲言又止,她也想说自己很失望,很失望,对他的失望,可是,既然他不信任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一直认为,对于不信任自己的人,任你说破了嘴皮子,别人也不会因为你的争辩而多看你一眼,甚至还会更加认为你在狡辩。现在,她和楚炎鹤就是这个样子吗?楚炎鹤,他成了那个不信任她的人,成了那个她生命中的别人吗?

顾伊绕开他,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不知道是因为折腾了一天太累,还是恍神,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堪堪扶着冰凉的墙壁站稳,把衣服放在一边的架子上,坐在浴缸上,傻愣愣的看着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听着哗哗的流水中,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他们怎么了?今天又是怎么了?

本来是喜庆的日子,结果,婚没结成,孩子倒没了。本来和他们无关的事,现在,她和楚炎鹤进入了冷战。

顾伊看着溢出水的浴缸,温暖的水浸湿了她的裤管,紧贴在小腿上。她穿着衣服跨进去,浴缸里的水因为她的进入,溢出了许多,是不是就像她和楚炎鹤一样,过于甜蜜,就像这缸水一样,便要承受不了,要流失掉?

温热的水包拢过来,温润着她的身体,却暖不了她的心。

每当杨蔚微出事,她总是第一个遭受指责,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不信任,她可以表面坚强的面对沈仁贤的斥责,但是,她做不到对楚炎鹤假装坚强。

所以,她逃了,逃进浴室里,做一只鸵鸟。

顾伊把自己整个沉浸浴缸里,睁着眼睛,看着水波晃动着,感受着温暖的水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楚炎鹤,我们是不是走到尽头了?”

几天前,她还沉浸在他求婚的浪漫里,现在,她一个人面对冰冷的浴室。

顾伊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不想说话,嗓子里像卡了东西,刺刺的难受。

敲门声还在继续,好像她不说话,他就会继续下去。

“我在洗澡。”声音哑的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好在水龙头一直开着,外面也听不真切。

楚炎鹤放下手,抓了抓头发,洗了这么久?

他到阳台上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觉得呛得慌。其实他很少抽烟,小时候被烧的经历让他对烟有着莫名的恐惧,但是每当他烦躁异常的时候,便会用这种恐惧来压抑心中的不安。

地上落了星星零零的烟蒂,楚炎鹤掐灭最后一根烟回到卧室,发现顾伊还没有出来,便向浴室冲去,他想都没想便撞开门,只见浴缸的水不断地往外溢,水上飘着白白的衣物。

楚炎鹤脑子嗡的一下懵了,他凭借着本能走过去,看着沉在水下的安详的闭着眼的顾伊,手指颤抖地触碰水面,水的冰冷激醒了他。

楚炎鹤慌忙把顾伊抱出来,连嘴唇都颤抖着,说出的话颤抖地不成语句:“伊伊……伊伊我……你……”

顾伊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看着一脸慌张面如死灰的楚炎鹤,抚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围上浴巾,挡住玲珑的曲线。身上还穿着刚才的湿衣服,很是不舒服。

“你怎么进来了?”顾伊的淡淡的,带着一股陌生的冷然,脸上没有表情。

“没什么,我……我看你这么久没出去,进来看看。”楚炎鹤本因顾伊没事而激狂的心在看到顾伊的冷漠时,被浇了个透心凉。伊伊啊,伊伊,是不是别人退后一步,你便退后一百步?

“我要换衣服了。”顾伊间接下了逐客令,她刚才只不过是沉在水中想事情,或者说,是让自己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空灵状态,不知不觉水冷了,她却不想动,没想到楚炎鹤冲了进来。

顾伊苦笑,他还关心自己?

若是搁在往常,楚炎鹤一定会胡搅蛮缠的耍无聊,黏着顾伊吃豆腐,但是,今天他却及其绅士的走出去,还给顾伊关好浴室门。

顾伊脱力的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她怎么了,刚刚说话就不能温柔一些,也许自己放低姿态,她和楚炎鹤的关系就会缓和一些。

可是转念一想,一个将与自己朝夕相处过完一辈子的人,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不得不说,顾伊理智的害怕,也许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她的感情付出的小心翼翼,对方稍有一点异常,她便会把自己的感情全盘收回。

现在的她,对于楚炎鹤就是这种态度。

顾伊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楚炎鹤并没有在卧室里,她疲惫的上床,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是脑袋里总是闪过许多片段,让她静不下来。

顾伊就这样一直在床上睁着眼睛躺到了晚上,楚炎鹤依旧没有回来。

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却懒得起来,索性就这么饿着。

许是脑袋里想的东西多了,便昏昏沉沉起来,顾伊疲惫的阖上眼睛,半睡半醒间,感觉到一股冷气包围着自己,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冷气也跟着缩了缩。

鼻尖萦绕着烟草味儿,顾伊睁眼,看着睡在一旁的楚炎鹤,霍地起身。他什么意思,不相信了自己了,讨厌自己了,就冷着脸把自己丢开,现在要睡觉了,便爬上她的床,他当她是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顾伊朝里挪了挪位置,怒目而视,与男人保持距离。虽然男人浑身散发着薄荷清香,还是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显然楚炎鹤抽完烟后刚刷了牙来掩盖烟草味。

楚炎鹤闷不吭声,身子紧贴上来,手臂环住她的腰,夹杂着夜晚的凉气。

“你做什么!”顾伊甩开他的手,积蓄了这一整天的委屈,怒气冲着楚炎鹤发泄出来,“你还来我房间做什么!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真的不想看到我?”楚炎鹤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沙哑,夹着烟草的干裂。

“不想,再也不想看见你。”顾伊转过身去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埋在叠起的手臂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股子坚决,“这一辈都不想在看到你!”

楚炎鹤看着那蜷起的背影,孤零零的缩在大床上,抑制住上前抱着她的冲动,沙哑着声音,再次做出让步:“在我离开前,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了吗?”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委屈。

顾伊听到这句让她窝火的话,霍地打开房间里所有灯,灯光照在两个人脸上,一样的惨白,像两张素描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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