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凌父之死（1/1）

凌遥曦一直过着边打工边读书的日子，当然偶尔南宫嘉琦和陆天璟会明着或者暗着帮助凌遥曦，只要不是很大笔的帮助，凌遥曦是不会反对的因为她知道，南宫嘉琦和陆天璟是不想自己太累，只是纯粹的想要帮助朋友而已。在边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同校的通病相连的程荟娅，也许是因为惺惺相惜的原因，凌遥曦很照顾她，也很愿意跟她分享很多事。于是就这样有了程荟娅的加入，三人组变成了四人组。生活也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了一年。这也许就是人家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凌遥曦大二上个学期刚刚开学不久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凌遥曦接了电话就买了回家的车票，等她赶到医院时已是夜里凌晨3点了。看着满脸憔悴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凌遥曦慢慢弯下腰握着凌父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留下了泪。活到这么大，凌遥曦很少哭，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当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时，她再也无法这么理智，这么清醒。她默默的留着泪，却不敢哭出声音来，她怕会被凌父听到。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刚医生跟她说的话。“凌小姐，你父亲得是肝癌，而且是晚期，你要做好准备，多陪陪他，看看他还有什么没有了的心愿吧”“没有办法了吗？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爸，他还很年轻，我还没有真正的挣钱养过他，他还没有想过我的福”凌遥曦拉着一生的手，哀求道。“凌小姐，并不是我不想就你父亲，而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如果是化疗，以你父亲现在的体质根本不可能，这只会加速他的死亡而已，动手术的话，也许早发现点还是有用的，但现在已经太迟，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现在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他每天保持乐观的心态，或许还可以延长一些寿命”医生握着她的手很同情的看着她说道。“那我爸还有多长时间？”凌遥曦逼着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放下手深吸一口气。“还有三个月，好好地利用这三个月，帮他完成未了的心愿，让他可以安心快乐的离开吧”医生看着她，小心的说。“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医生”凌遥曦起身向医生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走到凌父病房的时候，凌遥曦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推开门进去，看到凌父正靠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知道女儿回来了。转过头来笑着对凌遥曦说：“我想去外面走走，要陪我去吗？”凌遥曦走上前握着凌父的手“好，等一下我去弄把轮椅来，再出去，爸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可以随时告诉我哦，病人要多吃点，不要为我省钱知道吗？”凌父拍着凌遥曦的手，轻叹了声，说到“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凌遥曦，点点头。起身在凌父的注目下转身离开病房，凌遥曦出了病房后直奔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里面默默地留下了眼泪。在医院的小道上，凌遥曦推着凌父在散步。彼此都默默的说都没有说话，仿佛世界就只剩他们两个一样看不到听不到别的声音，各怀心事。“我们明天出院吧”凌父首先打破了僵局。凌遥曦推轮椅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的说：“为什么想出院啊？你生病了就应该在医院里好好地养病，要不然怎么会好呢？”“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出院吧，不要再花这些冤枉钱了。”凌父看看远方平静的说道。“不行，我不会允许你出院的，生了病就应该在医院看病，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的”凌遥曦握紧了轮椅愤愤的说。凌父低垂了头，轻叹了一声。最后，凌遥曦还是妥协了将凌父接回了家里。回到家里的凌父显得很沉默，总是一个人在卧室里，手握着一张照片，看着远方发呆。凌遥曦每每看到凌父这样总是默默转身流泪，凌遥曦知道父亲是在想她的亲生母亲了。是的，凌遥曦的亲生母亲艾晴在凌遥曦出生不久已经去世了，那是凌父这一生最爱的女人。自从艾晴死了凌父的心也跟着死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过。虽然凌父从来不和凌遥曦说他和母亲的过去，但是凌遥曦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因为病痛的折磨，凌父夜里都很少睡，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和凌遥曦说，每次病情发作的时候他都强忍，其实他以为凌遥曦不知，但每次凌父发病时凌遥曦都在他的门外，就是这样隔着一道门，门里门外两边都是痛苦可是彼此都没有说出来。这种痛苦一直过了一个月，凌父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现在他只能躺在床上，人也瘦的只剩下皮和骨头，完全摸不到肉。“曦儿，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替爸爸说声对不起”凌遥曦和往常一样给躺在床上的凌父喂粥，而凌父一直看着手中的全家照，全家照里凌父抱着一个婴儿怀里搂着这同样抱着一个婴儿的艾晴。“好，我一定会的，爸你现在就好好的养病就好了”凌遥曦平静的应着。“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曦儿，请你不要怪爸爸”凌父慢慢将视线从照片上转移到凌遥曦身上哽咽的说道：“我想你妈妈了，想去陪她，已经让她一个人孤独了二十多年了，我不想让她在孤单下去，晴儿她很怕一个人的，而且也很怕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原地等我。曦儿以后爸爸不在你的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要快快乐乐的生活”听着听着凌遥曦就开始掉眼泪了，凌父伸出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曦儿，不要哭，不要哭知道吗？我的曦儿是最最坚强，曦儿你应该为爸爸感到高兴，爸爸很快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只是，，只是爸爸有点舍不得你，也放心不下你，以后的日子你一个人要怎么过，你还是个学生呢。哎，都怪爸爸太没有用了”凌父说着说着自己也流下了眼泪。凌遥曦默默地流着泪，强忍着自己想哭的冲动，一手握着凌父的手“爸爸，你放心吧，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不哭，我不哭，爸爸终于可以和妈妈团圆了，我应该为爸爸感到开心”说着凌遥曦倔强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她不能让爸爸走的不安心。又过了半个月，在这半月里，凌遥曦每天都笑着陪凌父说话，主要是想凌父可以了无牵挂，可是只要一转身就泪流满面，在这半个月里凌遥曦几乎已经将这一生的泪都流完了。凌父的病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凌父现在只能睡在床上，连坐着和躺着都已经办不到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层皮，连脸上都看不到有肉，脸的两侧都凹陷下去了。凌父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嘴角慢慢的往上扬起，慢慢的闭上了眼。凌遥曦握着凌父的手，这感觉凌父的手在慢慢的变冷慢慢的失去力气，最后无力的从凌遥曦的手里垂落。凌遥曦握紧凌父的手，低下头低低的抽泣着，他不敢大声的哭因为，她答应过父亲不可以悲伤，要为他高兴。在沈依碧的帮助下凌遥曦将凌父安葬了，“曦儿，以后你就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有什么困难就和碧姨讲，碧姨没有女儿，你要是不介意就做碧姨的干女吧，我相信毅儿很乐意有你这么一个姐姐的”沈依碧是凌遥曦的令居，早年死了丈夫，有一个儿子叫司马毅，司马毅和凌遥曦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很好，就像亲生的姐弟一样。“嗯，碧姨，我会的”“姐，你错了，你怎么还叫碧姨啊”司马毅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凌遥曦。凌遥曦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喊了一声“妈妈”。听了这一声妈妈，沈依碧感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上前一步抱着凌遥曦“好好，好孩子”其实沈依碧在很早就想要一个女儿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能不激动不高兴吗。